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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人間見白頭_分節閱讀_81

    曲舜咬著下唇,不知該怎么答話,男人的唇已再度落下,溫暖的鼻息漸漸交融的時候,扣在腰間的手順著小腹慢慢滑了下去,落在了他的腿間。在軍中許久不曾顧及私欲,所以幾乎是經不住一點挑逗,很快欲望就在男人手中挺立了起來,摩擦間還有些濕潤的粘意。

    百里霂方才微帶著急躁的動作忽然緩了下來,他低頭輕吻著曲舜的頸間,手里耐心地撫弄著他的欲望。那手法幾乎是無法抗拒的,曲舜很快就難耐地弓起腰,喘息也變得急促起來,隨著一聲低哼,在男人手里釋放出了濁白的體液。

    此時暮色還未完全沉透,曲舜清楚地看見男人臉上曖昧的笑意,卻不敢直起身去看自己的腿間,他胸脯起伏得厲害,眼睛半閉著,覺得羞恥似的想并攏起雙腿。

    男人卻已再次俯下了身,兩人的胸膛毫無阻隔地貼在一起,在秋日微寒的傍晚,彼此的肌膚卻都有些發燙。百里霂久久地抱著他赤裸的肩膀,另一只手在他發間摸索著,稍稍用力便將發帶繃開了。

    曲舜還是發軟地使不上力氣,只是仰望著上方男人的下巴,眼睛微微有些潮濕:“將軍,為什么要在這里。”

    百里霂低頭看他,輕輕笑了笑:“這里不好么?”他安撫似的吻著年輕人微顫的眼皮,手則扣住了他的腰,用膝蓋將曲舜的腿分了開來。

    手掌里微涼的肌膚泛著蜜蠟的色澤,從胸膛向下依然是纖腰窄臀,百里霂覺察出他在這幕天席地之處更加羞怯,反而起了逗弄之心,忍著欲望在他的臀間細細揉捏了一番。曲舜忍不住輕聲道:“將軍……唔……”

    他剛一出聲,在xue口摸索的指尖便向著秘處探了進去,冷不防地讓他呻吟出聲,百里霂在他不住滾動的喉結上舔了舔,低聲道:“弄疼你了?”

    “沒,沒有……”他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而那要命的手指卻不依不饒地又添了一根,在臀間攪弄得有些隱約的脹痛,直到被灼熱的性器填滿的時候,他才猛地一顫,睜開了眼睛。唇間的親吻已經逐漸變了滋味,腦后被緊緊地托著,逼得他毫無退路,舌尖都被吮吸得有些發痛。在夜色中兩人的喘息都逐漸粗重了起來,因為減少了光亮的緣故,曲舜也幾乎忘了這是在茫茫草原上,隨著交合處的撞擊,也遵循本能地用力抱緊了男人的脊背。

    身下的草地隔著大氅發出被碾壓的咯吱聲,夜間的露水漸漸地潤濕了厚重的布料,使得他身上也感覺到了些許的涼意,而臀間的熾熱則像是一團火,快要將他燃著了。就在這時,百里霂忽然抓緊了他的腰,將他整個人托了起來,這實在是出乎了曲舜的意料,然而還沒等他詫異,因為姿勢的變化而深深埋入他體內的火熱就使得他再次低聲呻吟了出來。

    百里霂極少會用這些奇怪的花樣逗弄他,這次不由得讓他有些手足無措,掙扎著想要脫開身,卻被扣住腰無法動彈,只能任由那灼熱的欲望一下一下頂得他幾乎要暈厥過去。

    因為軍中要避嫌的緣故,每次情事時曲舜總是忍著不愿發出聲音,然而這次卻是無論如何也忍不了的,呻吟聲無法遏制地不斷從口中溢出。百里霂咬著他的耳垂,輕聲叫著他的名字,像是帶著喜悅,卻又有些悵然。

    這場令人措手不及的情事稍稍停歇之后,百里霂扯過自己的外袍披在曲舜的肩膀上,然后并沒有放開手,而是就著原先的姿勢將他抱在懷里,貼著他汗濕的額頭,輕聲問道:“你怎么樣?”

    曲舜因為剛才的動作太過激烈,腰間仍有些微的發麻,他低聲回答:“我沒事。”

    幾句交談之后,百里霂的胳臂仍沒有松開的意思,曲舜貼著那溫熱的胸膛,能清楚地聽見男人沉穩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催人入睡。就在他迷迷糊糊睡去之后,熟悉的溫熱氣息又拂到了他的臉上,有人輕輕地啃咬著他的下巴,還將手探入了衣料的縫隙里,沿著腰線慢慢向下滑去。

    驚醒時,男人不知何時挺立起的欲望已抵在了他的大腿上,曲舜睡意朦朧地幾乎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做夢,喃喃道:“將軍,你……”

    百里霂看他睡得有些迷糊的神情,輕輕笑了笑,將他推倒在黑色的大氅上,隨即覆身上去,再次攻城略地。

    直到第二日回營,曲舜還有些腳步虛浮,光是想起前一夜發生的事,他就不由得面頰發燙,連腰間還有些隱約的酸麻。所以在午后也沒像往常那樣去各營巡視,而是在帳中稍稍歇息了一會。

    正昏昏欲睡的時候,帳外走進一個人來,一身素色的寬袍廣袖,雖然影子只一晃,但從那軍中少有的裝束和白皙的膚色就能認出是蘇漓。

    曲舜伸手掐了掐眉心,清醒了一些,坐起身來,微微笑道:“你怎么來了?”

    蘇漓將一本冊子放到他面前:“這是前些天戰事的死傷人數,還有名冊。”

    曲舜怔了怔,便拿過翻了起來,剛翻兩頁,蘇漓卻又伸手按到了紙頁上,曲舜不由得莫名,抬頭露出疑問的神色。

    蘇漓并沒收回手去,頓了頓干脆把冊子拿了回來,悶聲道:“我都核對過了,沒什么問題……看起來你也沒什么精神,還是先歇一歇吧。”

    “你怎么了?”曲舜被他這些奇怪的舉動搞懵了。

    蘇漓坐在榻沿上,沒有答話,手指來回磨著冊角,也不起身告退,像是在低頭發呆。

    曲舜也不知該說什么,一時帳內詭異地沉默了起來。

    “昨晚我接到軍令,”他突然開口,“說五日后拔營,我看這幾日沒一點風聲,況且前些時候被燒毀的糧草軍備也都沒補給,所以想找將軍商詢。”

    曲舜聽他說到這里,呼吸頓時滯住了,覺得尷尬得厲害。

    “將軍不在帳里,”蘇漓突然扭頭看著他,“我再來找你,你也不在……”他說到這里忽然嘴角一動,像是笑了笑。

    曲舜臉紅得像是燒著了,幾乎不敢看他。

    蘇漓卻真的笑了起來,也不知是促狹還是別的什么,低聲道:“這幾日這么緊迫,你們倒有閑心。”

    “蘇漓……”曲舜被他取笑的口吻鬧得愈加急了,低低地喝了一聲他的名字。

    “嗯,”蘇漓擺擺手,“那我還是說正事吧。”

    他沒有立刻開口,伸出手扯了把曲舜的領口,將他脖頸上一處若隱若現的紅痕給遮起來,然后才道:“還是糧草的事,靈州運送的補給這兩日就該到了,但奇怪的是在路上竟沒有出什么岔子。”

    曲舜收拾起先前的尷尬神色,稍稍一怔:“沒出岔子這是好事啊。”

    蘇漓輕嘆了一口氣,搖頭:“這批糧草是預備下攻打王帳時所需的補給,以烏蘭的聰明,怎會讓我們好整以暇地渡過河去,好與他們開戰?必然是要動軍備的腦筋。”

    “是啊,將軍之前還特意在運送補給的路上留了一支精兵,就是以防他們來這一手,”曲舜道,“怎么北涼那邊竟一點動靜也沒有。”

    蘇漓想了想:“從上次他們突襲我軍來看,似乎是掌握了我軍確切的人數,而補給隊的精兵想必他們也有所察覺,所以沒有輕舉妄動。其實我更懷疑……”

    曲舜見他臉色嚴肅了起來,忙追問:“你懷疑什么?”

    “我懷疑他們有了更好的對策……”蘇漓看了他一眼,“比劫走糧草更能壓制我們的對策。”

    翌日清晨,連綿的運糧車便迎著風沙趕到了駐營,以往從靈州押運糧草的除了軍中的監察使外還會有一名城中長史,然而這次押運的卻是靈州州牧杜昇。

    這竟是連百里霂也沒料到,寒暄了幾句便請他入了主營敘話,杜昇也確實是有話要說,跟著他走進了帳內。

    他知道百里霂厭惡客套官話,剛落座便直接問道:“不知將軍準備何時回靈州?”

    百里霂皺了皺眉,懶懶答道:“自然是此戰過后。”

    杜昇嘆了口氣,憂心忡忡地說:“大將軍不如聽下官一句,現下收兵回去,等過了今冬再戰不遲……”

    他話音未落,百里霂突然站起身,倒驚得他向后一縮。

    “杜大人這是州牧當久了,也想來我軍中插一手么?”他陰惻惻地說道,眼中寒光乍現。

    “不不不,下官不是這個意思,”杜昇急得結巴起來,涼爽的天氣里竟出了滿頭的汗,忙壓低聲音道,“將軍有所不知,是朝廷中有些消息……”

    “什么消息?”

    杜昇躊躇了一番,道:“尚書令李大人兵部尚書曹大人還有大都護蔣大人近日聯名向皇上奏請,說是對于北疆戰事不可cao之過急。”

    他這句話一出口,帳內眾人都是一怔,紛紛看向了百里霂,而百里霂卻也沒說話,只是目光森然地望著杜昇,示意他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