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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人間見白頭_分節閱讀_79

    曲舜的臉上驟然露出難以置信卻有莫名欣喜的神色,他一揚馬鞭,只身沖了回去。

    蘇漓也愣在那里忘了攔他,怔道:“該不會是……”

    當曲舜劈開一道血路,終于看到叼狼谷前插出的那支大軍時,竟像回到了幾年前,也是在這里,也是兩軍匯合,卻比那時又有了些微妙的不同。

    兩邊都是明晃晃的火把,照在濯銀的戰甲上格外刺眼奪目,看到那個身影的一瞬間,方才胸口上壓得他透不過氣的力量驟然消失了,讓他覺得心臟也重新跳動了起來:“將軍。”

    他這聲低喃很快就被千軍萬馬的奔騰聲蓋過,而遠遠地在馬背上的男人卻像是感知到了似的,轉頭看向了這邊。男人明顯是消瘦了,頷下還有些雜亂的胡茬,唯一不變的只有那雙點漆般的瞳仁,依然熠熠生輝。

    紛亂中自然沒有閑話離別的時間,原本橫沖直撞的北涼騎兵也看見了黑暗中突然殺出的大批炎軍,一時間斂了鋒芒,漸漸顯出不安來。曲舜牢牢握著刀柄,刃上的血已經滴到了他的手背上,粘膩得發涼。

    突然一匹極高大的栗色駿馬躍到了他的面前,馬上的武士穿著考究的黑甲,圍著皮毛,顯然是統領之類的人物。隨著他一聲號令,北涼士卒都向這邊的方向沖了過來。曲舜不及思考,揮起刀就劈下了迎面而來的一名騎兵,等到殺了十數個人后,臂膀隱隱開始酸痛,沖過來的北涼人卻越來越多了。

    他心里猛地一下明白過來,這些人并不是來與他決戰,而是因為北涼大軍起先氣勢洶洶地沖入炎軍的隊伍,現在猛然回撤必然會使得后軍措手不及。所以對手要趕在被堵進叼狼谷之前,從他們之前的撤軍路線離開。

    想到這里,他忙策動炭火馬,向著那名統領殺了過去,然而疾馳而來的大批北涼騎兵卻讓他不由得有些勢單力薄之感。遠處的主力大軍仍在廝殺,似乎忘了身后的這一道小小的裂口,就在曲舜發急的時候,背后帶起了一陣腥味的風。

    武校尉帶著他的輕騎們渾身是血地沖了進來,路過曲舜身邊時,還不忘向他行了簡單的軍禮,咧開嘴一掃先前的頹廢茫然,嘿嘿一笑:“大將軍來了。”

    他的神情帶著喜悅與希冀,正如同他身后的其他士卒一樣,鼓足了士氣沖向敵軍,曲舜看著他們的背影,想起剛做親兵時,白凡叮囑他的話:以后無論如何,要以將軍的安危為重,因為將軍在,靈州就在,十萬戍軍的士氣就在。

    那個男人用他的半生證明了這一點,即使一句話也不說,只要他的身影出現在陣前,就足以讓士卒相信,勝利是屬于炎軍的。

    這一場激戰直到半夜,黑夜中百里霂沒有下令追擊,士卒們在午夜寒涼的北風里重新扎起營帳,火把的光亮被風吹得搖曳不定。

    曲舜稍稍安頓了一番手下之后,才向這批突然出現的大軍而來,百里霂神色微疲,拄著槍站在一處避風口,正在向幾名校尉說著什么。

    “將軍,”曲舜輕輕叫了一聲,“將軍不是率軍壓在格爾木河沿岸么,怎么會忽然出現在這里,還有方才的北涼軍隊,似乎是王帳的人。”

    百里霂似乎已料到他要問這話,淡淡一笑:“這是烏蘭的詭計,她假意不出,更不與我們交戰,暗地里則派了數萬精兵繞道東行。我得到消息時還是前日午后,料到他們是來襲取你們,畢竟這里人馬少,又毫無防備,一旦得手,我軍后方便岌岌可危了。”

    “前日……到這里,”曲舜在心里一驚,又抬頭看向百里霂眼角的倦色,“想必將軍接連兩日都不曾休息,現在天色尚早,不如入帳小憩一會?”

    “不忙,蘇漓呢?”百里霂向他身后張望了一眼。

    “早在將軍率軍而來之時,蘇參將便親自策馬到后軍傳令,命他們絞合陣型,使北涼軍無法調頭撤離。”一名校尉答道。

    百里霂笑了兩聲:“我早就說這三軍之中若論機警應變,無人比得上他。”

    說話中,蘇漓已跟在傳信官身后來了,他在馬上顛得發帶有些松散,眉眼間仍帶著不同于武夫的書卷氣,見到百里霂時,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抿著嘴角下馬向他行了軍禮。他這些年年歲漸長,年少時的率性直言改了不少,也少去冒犯那位大將軍的軍威,所以漸漸的兩人倒似生疏了許多。

    等到眾人散去后,曲舜還是忍不住說出心中的疑問:“將軍在格爾木河南岸布兵本是謀劃已久的事,眼下只要再守月余,必然會逼得北涼出戰。此處不過萬余人馬,就算被突襲傷俘,也與大局無礙。為什么將軍興師動眾把大軍調回救援,放棄了那么絕佳的機會……”

    “你覺得我此次行事和以往不同?”百里霂回頭,微微笑道,“我以往都是為了大局,不過你以為你們這里就不是大局了么?”

    曲舜一怔,不知該怎么答話。

    “可惜,”百里霂又低沉了聲音,“即使晝夜兼程,還是晚了一些,聽武戎說步卒損失了近兩千人,陳校尉也隕歿在亂軍之中。”

    曲舜黯然:“是末將調度不當……”

    一只手突然搭到他肩上,輕輕拍了拍:“這次交鋒突然,不必自責,你沒事就好。”

    他這話在黑夜里聽來格外地低,帶著些溫暖回護之意,使得曲舜的耳朵微微有些發紅,抬起頭道:“末將……”

    百里霂也正低著頭看他,兩人幾月沒見,這樣直接的對視還是第一次,曲舜有些預感到他的下一步動作,手心里泌出些緊張的濕意,眼瞼也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男人的氣息輕輕地拂到他的面頰上,先是柔軟地輕觸了一下,然后才吻上了他的唇。

    曲舜在暈眩中突然想起這里只是營帳外的一個角落,隨時會有巡營的士卒過來,緊張得立刻繃直了背脊。而男人卻依舊攫住他的唇舌,不緊不慢地掠奪著,曲舜只得抓著他的胳膊微微用力,這才得以掙開,小聲道:“將軍,明日還要拔營,還是早些休息吧。”

    百里霂看他窘迫的樣子,笑著在他腰上一帶,向自己拉近了些:“別怕,沒人看見。”

    這一拉拽,突然就從曲舜的衣襟里掉出一封白色的書信來,曲舜忙俯下身撿起,方才帶著紅暈的面頰露出些蒼白來,倉促地把書信握成一卷塞進袖子里。

    百里霂看著他神色:“這是什么?”

    “是,是一封家信,”曲舜不自在地偏過臉,“若是沒有別的吩咐,末將就先告退了。”

    百里霂沒有多說,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覺得晚間刮起的風已帶了涼意。

    主營中帳內點著燈火,卻沒有什么人影,只在一角有些紙筆的沙沙聲,百里霂慢慢走過去,見蘇漓正伏在矮幾上揮筆寫著什么。

    人影晃到紙上時,蘇漓也抬起頭來,看清是百里霂之后,略有些訝異,放下筆問:“將軍是要在中帳休息么?”

    百里霂不置可否,點了點下巴:“你在寫什么?”

    “哦,是要送到建墨的戰報,傳信的已經喂好了馬在帳外等候,所以屬下想趕著寫完連夜送走,”他頓了頓,忽然收拾起筆墨,“我還是回自己營里寫吧。”

    百里霂皺了皺眉:“不必,來來去去折騰什么,在這寫完便是。”

    他知道這兩年蘇漓每每與他獨處就渾身不自在,所以往回踱了幾步,走到帳門附近去,聽著身后重新響起的沙沙聲,低低嘆了口氣。

    “你這次倒安靜,難道對方才的變故沒有疑慮要說么?”

    蘇漓手下不停,淡淡道:“屬下能有什么疑慮,將軍放棄格爾木河沿岸的布局,自然有將軍的道理。烏蘭既然敢支出萬余人馬,必然在王帳附近也布置妥當,若是死守在那里,相持到深冬反而對我軍不利。再說尹將軍并未隨大將軍回來,想必還是在那邊留了一招。”

    他說完,一抬手擱下筆,輕輕吹干信箋上的墨跡,自始至終不曾抬起頭去看男人的背影。

    百里霂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在他走出營帳之前,忽然道:“你受傷了?”

    蘇漓腳步一頓:“沒什么大礙。”

    “沒什么大礙會讓你連右臂都抬不起來,只能用左手寫書信?”他低聲說著,向蘇漓走了過來。

    蘇漓往后退了一步,背過手去。

    “傳軍醫了沒有?”

    “將軍忘了,屬下自己也懂醫術,已經包扎過了。”他一面說,一面向門外退去。

    百里霂抓住他的手腕一抬:“包扎過了?看看你的袖子,都滲出血了。”

    蘇漓立刻抽出手,低聲道:“我去送戰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