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俞先生的心頭寶、不許人間見白頭、我的意中豬、[希臘神話]美神之惑、黑蓮花只想考第一、九零懸情、HP極夜、太子,我是你老師 完結(jié)+番外、我們的美人崩潰了 完結(jié)+番外、影后吸貓日常
良珠心頭顫抖, 覺得自家小姐現(xiàn)在氣勢很強, 瞧著非常危險:“就春露的頭牌,叫左江菡。聽說原本是江南人,書香門第出身,后來家里頭祖輩做錯了事又得罪了人, 父母就不得不種田為生。但大戶人家的孩子哪里會種田, 一來二去就累死了,剩下左江菡一人?!?/br> 傅辛夷:“……她是被拐賣的?” 良珠訕笑:“不, 是自愿的。賣藝不賣身。說天下做什么都一樣, 賺個賣笑錢罷了。” 傅辛夷并不抵觸封凌上花樓。 朝中官員很多喜歡在花樓里談點無傷大雅的事情, 大家吃頓飯, 喝個酒, 找個姑娘聽個曲,意思意思就將事情談下來了。 封凌為官,自然不可能一直拒著人請客吃飯。偶爾他也會去花樓,去完回來跟她說, 誰家誰誰請了他去,說了點什么事情。 交代的一清二楚,生怕傅辛夷誤會。 傅辛夷信任封凌,當(dāng)然不會誤會什么。 但這個春露的左江菡,沒聽封凌說過。 沒聽說過就有問題。 她這人腦子也不是癡傻的,現(xiàn)在老皇帝身子越來越弱,距離那一天也原來越近。京城逐漸開始戒嚴,各路將士巡邏班次都比以往多?;ㄤ佔錾獾娜硕紩辉儐杹砭┏嵌嗑昧诉@種問題。 外族的人全部要登記在案,重點關(guān)注。 在這個時候,封凌在不告知她的情況下,上了花樓。 對于很多女子而言,聽到這個第一反應(yīng)是:該是夫君壓力大了。 但傅辛夷覺得不是。 壓力大的話,眾人壓力都大。封凌每回覺得累了,都喜歡找她隨意說兩句,靜靜坐在那兒看她忙一會兒,還會睡過去小憩片刻。 傅辛夷讓良珠去叫管事:“你將管事叫來,我有些事情想要勞煩他一下。” 良珠應(yīng)聲。 良珠去叫管事,才出門,小豆丁封樂就探頭探腦往傅辛夷的書房鉆。小家伙精致玉雕,年紀還小,卻已得到京城所有家有閨女的家庭關(guān)注,恨不得早沖過來訂個娃娃親。 封樂甜糊糊喊了一聲:“娘!” 傅辛夷柔和眉眼,朝著封樂招了招手:“怎么了?今天不是在琢磨先生布置下來的課業(yè)?” 封樂甜滋滋笑起來:“做好啦?!?/br> 傅辛夷看著封樂笑,跟著笑:“好厲害?!?/br> 封樂張開小手:“娘抱抱。” 傅辛夷將封樂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那要跟著娘親做點小東西么?現(xiàn)在的小姑娘都喜歡漂亮的花。以后封樂有喜歡的人,就可以送她很多漂亮花做出來的東西?!?/br> 封樂拒絕:“不,我希望小姑娘送我花?!?/br> 他很認真:“我比她們長得好看。” 傅辛夷:“……” 無話可說,這還真是的。 傅辛夷將一朵干花別在封樂腦袋上:“那這朵小花就送給小樂樂,以后要是碰上更好看的,就換掉?!?/br> 封樂伸手摸腦袋:“哎呀,要洗頭的?!?/br> 傅辛夷笑出聲:“洗頭就拿掉?!?/br> 封樂勉為其難放下手:“哦?!?/br> 傅辛夷帶著封樂做了一會兒手工,又將新設(shè)計的畫填上了顏色,準(zhǔn)備讓人回頭給幾家花鋪送過去。每家花鋪都有自己的特色,傅辛夷會每隔一段時間上一些固定的設(shè)計,讓眾人知道這些花鋪都屬于同一家。 封樂很喜歡上色這個環(huán)節(jié),伸手就想要用手直接碰顏料。 傅辛夷將他攔?。骸坝卸镜?。” 封樂只好用筆沾顏料:“娘,為什么要用有毒的顏料畫圖???” 傅辛夷回答:“因為顏色漂亮?!?/br> 封樂應(yīng)聲,換了個話題:“娘,為什么良珠說爹上花樓?花樓是娘做的么?有很多花么?” 傅辛夷沒想到封樂還偷聽到了話。 她輕描淡寫說著:“花樓不是娘做的。那兒確實是有很多花,就是采花多的人容易翻車,被人直接折了根?!?/br> 傅辛夷和封凌處久了,說話時不時就也喜歡話里有話。這等帶有雙關(guān)含義的話,封樂還聽不懂,還樂呵樂呵點頭表示采花確實不好。 他當(dāng)年采院子里的花,被他娘打了兩下臀。 屁屁好痛。 母子感情培養(yǎng)完,封樂對書房沒了興趣,下地往書房外面跑:“我去看看家里管事養(yǎng)的小貓貓和小狗狗!” 家里貓狗雙全。 傅辛夷應(yīng)了聲,隨封樂去了。 她擱下筆,等著封凌回來,給自己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解釋。 此刻的封凌在官場上如同一條游魚。他在諸多玩心眼的人里頭,一樣玩著心眼,就看誰比誰更加會裝。什么皇帝身體不適這種話,他都不會正面去接。 當(dāng)年他被記的那么多條罪,他怎么也得挑選幾條避開。萬一回頭十二又拿這些來對付他,他也好歹要找個理由脫身才行。 封凌面對各種試探,臨危不懼,客套微笑,裝傻到極致。他也不猜誰會上,也不猜誰不會上,站隊是更加不站隊。 甚至他還多了點花邊消息,說和花樓的誰誰有那么點親昵關(guān)系。 封凌從別人口中聽到這個消息,考慮著自己回去要不要和傅辛夷解釋一下。問題是解釋的話,要是傅辛夷不知道,就會顯得有些刻意。要是傅辛夷知道了,他要說的解釋就有點像在狡辯。 男人真難啊。 封凌輕嘆口氣。 有的消息還沒到可以和傅辛夷講的時候。他講得細致了會惹這溫和的女子擔(dān)心,講不細致,他總覺得自己脖子涼涼的。 那左江菡是瑞王找人特訓(xùn)過,刻意從江南運到京城,留在京城花樓里的人。這種私密還要好好利用上的,總不太方便講。 封凌又應(yīng)付完一個特意跑過來套話的官員,和同僚笑著結(jié)伴出門。 他現(xiàn)在是丞相了,總還是得有點門面,就任由傅辛夷專門請來的馬車送他回府。 馬車上,封凌還未察覺到家中危險,正琢磨著晚上吃什么好。 今年流行起了吃螃蟹,用酒蒸熟了吃,味道極為鮮嫩。 要是家里備了飯,那就晚上當(dāng)夜宵吃。 封凌想法很好,但人還沒踏進府門,就見門口守著的管事朝著他拱手:“老爺,夫人在書房里等著你。” 這語氣,這姿態(tài),畢恭畢敬,客套有余親昵不足,顯然說明傅辛夷現(xiàn)在狀態(tài)有點不對。而管事站在傅辛夷那頭,看著是打算瞧自家小姐怎么處理事情。 封凌斟酌了一下,覺得傅辛夷是知道了什么事情,肯定和他有關(guān)。就這個事情到底是不是花樓事件的,不一定。 丞相大人整了整衣服,邁開步子往里走:“今天晚上飯菜可做好了?” 管事跟在身后:“是,做好了,還做了不少?!?/br> 封凌:“……” 感覺有點可怕。 封凌經(jīng)過院子,見有丫頭陪著自己兒子在院子里玩泥巴,開口說了一聲:“樂樂,等下飯前記得洗手?!?/br> 封樂頭也沒抬,但還記得軟乎乎回應(yīng):“知道了?!?/br> 封凌往前再走了一段,就聽著自家兒子忽然叫自己:“爹爹!” 他轉(zhuǎn)身看向封樂,疑惑問了一聲:“怎么了?” 封樂想起了剛才自己和娘的對話,義正言辭告訴自家爹:“娘說要折掉你的根?!?/br> 封凌:“……” 封凌失笑,告誡封樂:“你娘有的話不要隨便學(xué)?!?/br> 封樂困惑不理解。 封凌敷衍:“你玩你的泥巴。我去見你娘?!?/br> 封樂點了頭。 封凌在“被折根”的威脅下,默默移動到書房門口,敲響了房門。 還在院子里的封樂歪頭問身邊的丫頭:“折根不是打斷爹的腿么?” 丫頭能說什么?丫頭什么都不敢說:“小少爺,您還是玩泥巴吧。” 封樂想了想,覺得他娘不至于打斷自家爹的腿,乖乖低頭繼續(xù)玩泥巴。哎呀,今天種下去的種子,什么時候能發(fā)芽呢? 書房里,傅辛夷喊了一聲:“進來?!?/br> 封凌推開門,小心翼翼探腦袋觀察了一下傅辛夷,確定傅辛夷臉上神情還算是正常,這才踏進門。 唉,駱康家有悍婦,他封凌家里女子雖沒有到悍的境界,但一旦兇起來,他也挺怕的。明知道不會受到任何懲罰,也不知道為什么害怕。 封凌在朝堂上很囂張,現(xiàn)在卻相當(dāng)內(nèi)斂:“夫人,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聽管事說今天廚房做了不少吃的。” 傅辛夷從自己面前的書里抬了頭,朝著封凌笑了下。 不是那種溫和的笑容,而是跟著封凌學(xué)的那種虛偽客套笑容。 封凌覺得自己從傅辛夷的笑容里理解了一點東西,再加上剛自己兒子樸實又現(xiàn)實的提前警告,表示:“我可以解釋。” 唉,他就知道,一開口聽起來就像是掩飾。 傅辛夷倒是很有耐心,拿起手邊的茶壺,給封凌專門倒了一杯茶,將茶杯往封凌的方向推了推:“拿了椅子坐下來我們慢慢講。” 封凌端了椅子過來坐下,拿起茶杯喝了口,輕嘆了一口氣:“這事得從半個月前說起?!?/br> 傅辛夷:“……” 這個時間似乎有那么一點久。她在外算消息靈通的,竟然是到今天才聽到這個消息?怕不是京城內(nèi)外都傳遍了! 封凌好在還是惜命的:“其實也可以算更早的時候,我和你爹書信往來了幾回?!?/br> 傅辛夷微頓。 需要書信往來的爹,那就不是傅府的傅文柏,而是遠在西邊的瑞王蘇元駒。再聯(lián)想一下近來老皇帝身體欠佳,幾乎御醫(yī)一直陪在身邊,傅辛夷基本上明白了。 花樓那個姑娘應(yīng)該身份敏感,背地里還有自己的任務(w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