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俞先生的心頭寶、不許人間見白頭、我的意中豬、[希臘神話]美神之惑、黑蓮花只想考第一、九零懸情、HP極夜、太子,我是你老師 完結(jié)+番外、我們的美人崩潰了 完結(jié)+番外、影后吸貓日常
駱康指了自家馬車:“那我?guī)Х獯笕艘怀蹋炕仡^封大人給我做個證。我今天可沒去哪里喝花酒。” 說著他深深嘆氣:“家有悍妻,生活不易。” 一群人又是一陣歡笑。 封凌承了駱康的好意,坐上馬車:“勞煩趕一下路,我怕人等急了。” 駱康點頭吩咐了馬夫。 馬夫快速轉(zhuǎn)了頭,朝著傅府而去。 駱康和封凌關(guān)系還成,消息也靈通,趁著馬車路上這么點時間,問封凌:“封狀元前些日子都在嵇先生那兒學習?我聽國子監(jiān)幾個人說的。” 封凌點頭:“運氣好,被嵇先生拉著灌了點東西,誰想到考場上一處都沒用到。” 駱康笑得拍腿:“哎喲,人哪里是給你教科舉的東西?”那是教做官教做人、開闊人眼界的東西。再說了,嵇老先生的人脈等同于是給封凌牽了一條線。 很多東西根本不是科舉一場考試可以決定的。 封凌輕笑一聲:“說得是。所以昨天喝酒前,忙讓人傳了好消息過去。明天就去拜訪他老人家。” 狀元郎的行程非常緊,每一天都有安排。 駱康點頭:“挺好的。” 兩人隨便再嘮了兩句,馬車便到了地方。 封凌下車道謝,和駱康辭別。 駱康嘿笑著給他鼓氣:“封狀元厲害!封狀元你可以的!” 封凌看看麻溜帶著馬夫離開的駱康,再看著門口突然多出的兩位值守守衛(wèi),忽然覺得有點不太可以。 怎么傅府突然戒嚴起來了? 他上輩子只有成親那天見過這個漲勢。 封凌上前一步,面對兩守衛(wèi)的視線,拱手行禮:“封凌與傅小姐昨日有約,今日特來拜訪,不知可否通稟一下?” 其中一個守衛(wèi)叩了叩身后的門。 傅府原來的守門人探出了腦袋,一眼見到了眼熟的封凌,忙扯出笑:“哎,封狀元啊!您來找誰?” 封凌表示:“傅小姐。” 守門人笑意加深了一下:“小姐被禁足了。要不您先見見我們老爺?” 封凌臉上露出了客套的笑:“勞煩您帶路?” 守門人將門打開,讓封凌進門:“客氣客氣。封狀元怎么就一個人來?不帶個什么父親的?” 守門人心里頭琢磨不透:難道不是來提親的么? 封凌也想拉著自己父親上門,但問題是京城這距離,帶上他父親一來一回,今天還真別見面了。再說,今天傅府這架勢,他自己來就慘一個人,帶父親來慘兩個。 他輕嘆口氣:“今天是來告罪的。” 太囂張是要付出代價的。 第84章 封凌跟著守門人進傅府。 傅府府上這些日子改變很大。 和兩年前對比而言, 傅府上下已然生機勃勃, 到處都充滿了春夏綠色的氣息。和封凌上回登門拜訪對比,傅府院子里又添上了不少植株, 花香四溢。 二十四番送花的樂趣, 讓傅府在花開時節(jié)亮麗了許多。傅辛夷親自動手布置的院子,在養(yǎng)了一段時間后逐漸展現(xiàn)出了整體的藝術(shù)美感。 封凌唯有意外的是, 傅府真的戒嚴了。 傅尚書似乎真禁了傅辛夷的足,不是開玩笑的那種。 他是行為做過了一點, 卻沒想到讓傅辛夷跟著他出風頭, 會同時讓傅尚書緊張成這樣。 雖說傅府沒有五步一崗戒嚴成宮里那般,但每走一段,他都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這種視線多為審視,少為窺探, 讓人頭皮發(fā)麻, 渾身都不得勁。 封凌有直覺,這些守衛(wèi)是見過血的。 他原先進傅府還頗為放松, 隨著這一條道的走動, 逐漸挺直了背, 繃起了自己的神經(jīng)。他臉上依舊掛著笑, 只是笑容多了他上輩子在官場上“廝殺”才有的虛偽。 人還沒見著, 下馬威體驗了個徹底。 封凌被帶到了前廳,守門人恭敬拱手:“封狀元在此稍等,老爺很快就會來。” 封凌應了一聲,掃了眼前廳。 他來過前廳, 和上次來相比,多也是綠植換了品種。 守門人很快離開了,只留下封凌一個人。前廳門口有守衛(wèi)站在那兒,腰間是佩刀的。從刀鞘的新舊程度以及雕刻裝飾來看,佩刀沒有一把是擺飾。 京城里真正的大戶人家都會養(yǎng)一些守衛(wèi),數(shù)量不多,必要時出遠門護個安全。 封凌和傅辛夷上輩子成親那天,府上來往人眾多。當時傅府忽然就增加了這么一批人,讓他一度野心膨脹,只覺得他和京城上層相差如此遙遠,這一生要為了拉近這點距離而拼搏。 誰想后來當了丞相,他都覺得養(yǎng)那么多人非常沒有必要。 他身邊常年有一串人,進出的場合就那么點地方。京城不怎么出,最多就去郊外。小偷小摸的人不會打他的主意,殺人不眨眼的根本靠不近他。 他當年懷疑傅府這些守衛(wèi)純粹是給家中女眷養(yǎng)著,方便她們安全出行采買東西的。畢竟能調(diào)動這些人的也就是鋪子、女眷家中和自己家里往返跑的傅辛夷。 至于什么刺殺,他上輩子根本連碰都沒碰到過。 現(xiàn)在細想傅辛夷幼年遇到下毒,今年又遇到行刺,確實是需要專門培養(yǎng)一群守衛(wèi)護著她生命安全的。 這樣一琢磨,封凌覺得人生空虛了一點,似乎自己上輩子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角色,至少沒有傅辛夷重要。 封凌坐在位置上稍有點走神,很快又將自己思緒拉了回來。 傅府一個丫頭端著盤子上來,將茶杯放在封凌身邊:“封狀元請用茶。” 封凌朝著她微頷首:“傅尚書現(xiàn)在在忙么?” 丫頭應聲:“是。” 封凌又問:“傅小姐在做什么?現(xiàn)下用過飯了么?” 丫頭回話:“小姐剛還在書房,還未用飯。” 現(xiàn)在有點晚,尋常人家多用完了飯或者正在用飯。他們這群進士們回去能趕上一下晚飯,他回去估計能趕上在外頭打完牙祭的老爹。 他是做了過來蹭飯吃的準備的。 “那我再等等。”封凌朝著這丫頭友善笑笑,“勞煩告訴一聲傅小姐,我已經(jīng)在前廳了。” 丫頭忙點頭:“是。” 封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是真的好茶,就是喝兩口覺得肚子餓。 當丫頭離開,前廳里就又只剩下封凌一個人。 在外面受到各種歡呼迎接的狀元郎,到了傅府就剩下一杯茶水可以喝,連個招待的人都沒有。 一盞茶過去。 封凌沒有起身,沒有出前廳,繼續(xù)等著。 剛才倒茶的那位丫頭再度上前來添茶水,說得是:“老爺還在忙,小姐從書房回房間了,沒說上話。” 封凌點頭,依舊是:“勞煩帶話。” 又半杯茶下去。肚子里全是水,更餓。 外面天暗下,尋常人家飯該都吃好,再溫存下便差不多要睡下,準備在睡夢中迎來新一天。 前廳里封凌脾氣很好,覺得等著無聊,繼續(xù)走神。 他將上輩子的記憶翻出來,和這輩子的記憶一一對比著。每一個行為都會產(chǎn)生別的影響,這輩子的他或許不會走到一杯毒酒死去那狀況。 正常人剛得到極致的禮遇,再碰上陡然落差下來的冷待,心情必然不會好。憋屈、不爽、氣惱、煩躁,極多負面情緒會浮現(xiàn)出來。 但封凌完全沒有這種狀況,他還在認真的走神,腦袋里想著這個想著那個,還將自己要做的事情給捋了一遍。 傅辛夷到被叫吃飯,才聽說封凌被丟在前廳已好一會兒了。 傳話的丫頭表情微妙:“封狀元竟然一點都不生氣,只讓我來通知小姐。” 傅辛夷哭笑不得,覺得封凌和傅尚書這行為非常幼稚。 一個故意下馬威,一個故意想讓她出現(xiàn),反過去欺負傅尚書。 她能怎么辦?只能裝作自己什么都沒看明白,先去將封凌叫去吃飯。 傅府的規(guī)矩就是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她順著路往前廳走。 今天吃飯晚,天色已暗下,前廳卻沒有點多少燈。傅辛夷走到前廳那兒,就見著封凌單手拿著茶杯,雙眼看著虛空中,正兒八經(jīng)在走神。 該正得意的少年郎,穿著皇帝剛賜下的官服,臉上沒有半點得意的模樣,淡然地和幾個月前一模一樣。似乎人生榮辱與他關(guān)系也就那么點,不值得大驚小怪。 傅辛夷走進前廳,見著封凌轉(zhuǎn)過頭來。 原來眼睛從走神狀態(tài)變成凝視人的狀態(tài),眸內(nèi)光亮是會變的。 非常明顯的變化。 傅辛夷朝著封凌笑起來:“一起吃飯么?” 封凌將茶杯放到一旁,起身朝她點頭:“好。” 傅辛夷帶著封凌往傅府吃飯的屋子去。 封凌走路的腳步很輕,傅辛夷不自覺學起他走路的方式。放輕腳步,相當規(guī)律。 “傅府怎么忽然多了那么多守衛(wèi)?”封凌在路上問傅辛夷。 傅辛夷認真學著封凌走路,回答著封凌的話:“因為爹不高興,他覺得我游街不安全。” 封凌右手稍微動了動。 手上一動就會有拉扯感。傷口至今為止已拆線,但總體來說還是沒能好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