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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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年各地大旱,朝中亂成一鍋粥,傅府又出了下毒的事情。好不容易一切告一段落,但到底還是有一些事情沒能讓人弄個明白。 男子微妙頓了一下,含糊回答云詩詩:“再說吧。” 作者:【劇情前置劇透已刪除,長輩線將繼續(xù)融入主劇情再展開】 第46章 宮殿內(nèi), 熏香味彌漫在整個房間, 皇帝坐在椅上,聽著耳邊太監(jiān)念著新一本彈劾。 “文武百官, 應(yīng)當(dāng)從正月十一開始休假, 然順安州知州詹知行詹大人,擅離職守, 私自入京……” 這太監(jiān)的嗓音很細(xì),倒是不算尖, 聽上去還算舒服。他沒有任何私人情緒替皇帝念奏章, 還留了一分注意力在皇帝身上。 如他所料,皇帝懶散擺了擺手:“知道了。” 太監(jiān)放下奏章,恭敬在一旁候著。 皇帝在想著事情,放下來的手有一下沒一下敲打著桌面。桌子上放了一杯溫茶, 茶水邊上是一盤小糕點, 一口一個的那種。 想了半響,他開口和自己熟絡(luò)的這位大太監(jiān)說:“詹知行是為了他兒子上京。知道他上京的人, 不多吧。” 大太監(jiān)躬身:“是。詹大人來得倉促, 知道詹大人上京的, 應(yīng)該只有城門守衛(wèi)才對。” 但這個彈劾之人, 如何能做到那么快就知情的呢? 皇帝一想就知道, 因為是這個人告訴詹知行,詹達(dá)在京城里發(fā)生的事情。這人引誘詹知行進(jìn)京城,到翰林院攪風(fēng)攪雨。當(dāng)年詹知行太過招搖,他名升實降, 將詹知行扔到順安州為官,如今有人揣度圣意,是覺得自己還會再一次借個理由削詹知行一頓。 “哦,那這回是借刀殺人啊?”皇帝神情帶著一點驚奇,像是才想到一樣,“朕成了這群臣子的刀啊!” 這話說得確實是,不過大太監(jiān)不敢接話。 皇帝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眼睛瞇細(xì)起來:“好茶。” 過年這時候,天下百姓都在放年假,他們這群做皇帝和做官員的,反倒沒那么早放。每當(dāng)?shù)搅诉@個時候,事情莫名其妙會從各個角落里蹦跶出來,不處理好就會出問題。 當(dāng)然,這世上還有一個方法最好不過。 “拖著吧。”皇帝品著嘴里殘存的茶味,和大太監(jiān)說著,“宮里頭過年事也多。祭天祭祖一件接著一件。朕的本子那么多,哪能有空一一看過來。” 他沒空,秉筆太監(jiān)有空。秉筆太監(jiān)可以說一個個閱讀理解全能拿滿分,日常工作之一就是將官員呈上來的題本奏本歸納總結(jié),然后再讓皇帝處理。 “哦,對了。宮里頭近來也忙。忙不過來,就讓大家都緩一緩。年前的事都處理了,不急的都放到年后。”皇帝三兩句話,將最后的彈劾路給封死。 假裝自己暫時沒看見。 他想不想要收拾人,那是他的事情。大臣將私人恩怨放到明面上來,還想借著他的手來殺人,那簡直是在侮辱他的腦子。盧翰林的學(xué)生,看起來不怎么樣。 下一批官員里,也不知道能不能出一兩個能將翰林院折騰服帖的。 皇帝再喝了兩口茶,話題卻變了:“梓童很喜歡傅小姐送來的禮?” 太監(jiān)應(yīng)聲:“是。這幾天各大主子去請安,她都會特意將畫拿出來贊賞一番。說是花都能放長久綻放,人只要想得出,沒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皇帝輕笑了一下:“人定勝天。” 太監(jiān)再度應(yīng)聲。 左右喜歡花并不會花費太大,即使對其她妃子有所影響,回頭梓童也能自己處理好。 皇帝將杯子擱下,站起身來,示意太監(jiān)帶路:“走吧,朕去看看她。這些天瞧給她樂的,什么好事都攤上了。朕得去蹭點喜氣。” 多個孫輩,搞得好像不是他自己的喜事一樣。隨便串門還要找個理由,皇帝的心思時常讓人無法揣測。 “喏。”太監(jiān)欠身往前頭帶路。 …… 花鳥店的掌柜很頭疼,他死活沒有能想出將山礬花弄到傅府的方法。 這種花生長在南方,時常會有文人墨客出去玩,看到路邊的小樹上開滿白色的小花,里頭一根根花絲特別纖長顯眼,卻又是讓人叫不上名字。 京城有是有,藥材店里的山礬花干,泡了喝對化痰有點好處,生津解渴,算是……飲品? 他實在挑不出來送的,干脆瞎選了幾種別的花,連帶著在藥材店里賣的花干,一并送到了傅府。掌柜本人沒敢去,生怕自己去了被斥責(zé)兩句。 讓人沒想到的是,負(fù)責(zé)送花的人回來后,一臉莫名告訴掌柜:“傅府說他們花干也挺喜歡。就是下回品相要好點的,最好是能維持花本來姿態(tài)的花干。哦,還說以后春日的花可能會大批量要,只要剪下來的花,不要整株的,讓您得空去一趟傅府商量。” 掌柜聽后感慨:“不愧是大戶人家,難怪傅尚書能一路走到尚書位置。” 處事態(tài)度到底不一樣。明明指不定是傅府自個想要花來干點什么事情,卻生生說得好似給了花鳥鋪面子。掌柜在心里尋思了半天,覺得可能是傅小姐有這個需求,又不準(zhǔn)備動用傅尚書那兒的東西,這才走了自己這條路。 價格上要好好琢磨。 能和傅府牽上長線,以后就是穩(wěn)定的來錢路子。平日在鋪子里賣個三五個月都不會有這樣的好機(jī)會。 他想七想八想了很多,覺得傅小姐真是個有點意思又有點奇怪的大小姐,卻沒想到這位大小姐又出門了,還去的是打鐵鋪。 她穿著簡單質(zhì)樸的衣褲,半點不在意旁人眼光,拿著碳筆和紙,給打鐵鋪的老師傅畫自己要的工具。 長尺,上頭要有精準(zhǔn)的刻度,打成一個裁剪工整的鐵片狀。 鑷子,要尾部接好,能攻夾起來細(xì)微的東西。 挖勺、長針、調(diào)撥棒、一套平鏟、一套刻刀、尺寸不一的老虎鉗、小榔頭…… 她來打鐵鋪時有做好準(zhǔn)備,卻沒想到打鐵師傅需要她更細(xì)致的提出各種要求,以至于不得不在鋪子里現(xiàn)場給師傅作畫,講明白每樣?xùn)|西的大致要求。 “小姐,每一樣?xùn)|西做起來都需要打模具。模具打了,除了您也沒人會再來要這樣的東西。價格很高,不值當(dāng)啊。”打鐵師傅越看越頭疼,“你看刻刀,刀片是精細(xì)活,我們鋪子還不一定能做。” 傅辛夷對他笑了下:“那個磨出一個刀片頭就行了。不重要的地方粗糙點也可以。鑷子這東西,您可以考慮掛出來賣,像繡娘、仵作等等,要是搞點精細(xì)活,都可以用這個。” 打鐵師傅琢磨了一下,勉為其難點頭:“成,我試試。” 傅辛夷以前只買點鐵絲,鐵匠鋪還能拿得出。現(xiàn)在買這些工具,要不是有錢,那還真做都做不了。人鐵匠鋪平日活可多,哪能專門來應(yīng)付傅辛夷這種小訂單的突發(fā)奇想呢。 雙方好不容易談妥,傅辛夷的零花錢幾乎花了個精光。 有錢采購,無錢回家。 她帶著良珠坐上馬車,在車上長嘆一口氣:“店還沒開,錢先用完了。” 良珠在邊上攤著算錢:“小姐,您現(xiàn)在還剩下三兩四文錢。要是吃便宜一些,我們可以吃好久,但要是想吃好一點,一頓都不夠用。買兩斤rou就沒了。” 傅辛夷靠在馬車車壁上:“哎,別說吃飯了,我就是想要買點好看的花,這點錢都不經(jīng)花。” 京城開銷本就大,柴米油鹽都比別處要貴上一些,更別說那點消遣觀賞的東西。 馬車行駛還算平穩(wěn),但好巧不巧輪子嗑到一顆石頭,顛簸了一下。 傅辛夷被顛得腦袋離開車壁,隨后“乒”一下撞在車壁上。 聲音響得良珠都呆了:“小姐!小姐您沒事吧?” 傅辛夷摸了摸自己腦袋,輕微按壓了一下,后知后覺回著良珠:“不太疼哎。” 良珠忙將傅辛夷往自己這邊拉了拉:“我的小姐呀,您可別心不在焉了。萬一前頭碰上別人家的馬車,我們還要急停……” 傅辛夷手還按在腦袋上:“我沒有心不在焉啊。” 她話是如此講,但剛撞了那么一下,實在是沒什么說服力。 外頭馬夫也慌亂詢問:“小姐沒事吧?” 傅辛夷安撫外頭的馬夫:“沒事,回府就行。” “咦,是傅小姐么?”外面清爽的問聲傳來,是傅辛夷并不熟悉的聲音。 她掀開簾子疑惑看向外頭,看到了一個在品鑒會上見到的公子哥。這位似乎當(dāng)時并沒有說什么,位置倒是坐在前排。當(dāng)時似乎就坐在盧公子附近。 這公子哥笑嘻嘻招呼:“我是謝寧。傅小姐一起用飯么?我和朋友就在附近酒樓約了。桂小姐最近都沒什么消息,傅小姐要不要將桂小姐一并叫出來?我?guī)退黄鹆R罵那姓盧的。” 京城里大戶人家的子女,確實多認(rèn)識。國子監(jiān)剛放假,謝寧和詹達(dá)交好,這兩天自然知道了詹家的事情。他不喜歡盧家,桂曉曉也不喜歡盧家。敵人的敵人就是友人。他覺得自己和桂小姐一定能說得來。 可傅辛夷微愣。桂曉曉不是去蒙古了么?他們都還不知道? 她稍作遲疑,還是婉拒:“我要回家了。” 謝寧有點惋惜:“真要回家啊?我娘說你大年初一出了一次風(fēng)頭,她可喜歡你那畫。但她和傅家又不熟,性子慢熱,回家悔了好幾天。我還想幫她問你訂個什么畫呢。” 傅辛夷想到自己三兩多的貧窮金庫,頓時變了口風(fēng):“既然謝公子那么熱情邀約,那我豈好意思再拒絕。但桂小姐這兩天和我也沒聯(lián)系……” 謝寧撓了撓臉:“那就下回再叫她。” 傅辛夷點頭:“貴婦人想要什么樣的畫?” 謝寧笑開:“吃飯的時候再說吧!來,馬夫,勞煩給我讓個位置。我坐旁邊給指路。” 馬夫應(yīng)聲:“好嘞。” 第47章 京城里到處都是人, 馬車行進(jìn)不快。 謝寧一邊指路, 一邊很高興:“我出來都沒馬車,還好正遇上了傅小姐。” 傅辛夷在馬車內(nèi)打趣:“謝公子是想要蹭個車, 這才攔下我一起用飯么?” 謝寧在外頭語氣顯得怪不好意思, 神情是半點沒不好意思:“哎,不要說出來啊。” 傅辛夷失笑, 敢情還真是。 謝寧又和馬夫指揮了一段路,才繼續(xù)和傅辛夷說:“對了, 我還沒和傅小姐說。我們?nèi)コ缘倪@家酒樓是個老字號酒樓, 京城本地的。里頭吃飯的多是老客。他們家最絕的就是豆腐!” 豆腐? 冬日里吃豆腐的人家很多,這菜品物美價廉,口感和營養(yǎng)都好,不管是達(dá)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 都喜歡隔三差五吃一點。 傅辛夷在皇宮中的宴席上, 一樣也嘗了兩口豆腐。宮里的豆腐切了很小一塊,上面淋了點汁水, 一口下去還沒來得及去回味就沒了。 不知道這酒樓的豆腐味道如何。 謝寧拐了傅辛夷的馬車, 七歪八扭總算來到了地方。這老酒樓偏僻到路真的只能供給一輛馬車和一個人并排。馬車必須走到盡頭或者進(jìn)入某家院子里拐彎才能出來。 酒樓外面掛著新的紅燈籠, 燈籠旁寫著酒樓名的紅布翻飛。酒樓里人聲較為嘈雜, 看起來客人很多。 傅辛夷剛下馬車, 就被謝寧往里邀:“傅小姐跟我來,他們這兒還是有雅間的。” 傅辛夷和馬夫吩咐了一聲,這才跟隨謝寧一道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