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妖后的小太監_第21章
朱向昌的心徹底碎了。看來真的要破財免災了,可是足足三百萬兩啊!他拿是拿得出,就是像被人割掉了一大塊rou。 “你這是要做什么?帶著家當連夜潛逃?”朱向昌覺得縣令未免太過膽大包天,天下都是皇上的,能逃哪兒去? 縣令哭喪著個大胖臉:“再借卑職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逃啊!太后娘娘讓卑職明日之內送二十萬兩銀子到宮門口,否則就將此事告訴皇上。” “也敲詐了你?”朱向昌真不明白萬妼要這么多銀子做什么,宮里要什么沒有?要這么多金銀留著陪葬不成? “聽國丈爺的意思……”縣令同情地問道:“太后娘娘也要了您二十萬兩?” 二十萬兩?只要二十萬兩他朱向昌也不會舍不得了。“三百……”朱向昌一肚子的氣。 “國丈爺就是國丈爺,太后娘娘和您是親家,只要三百兩意思下。可憐卑職,全部家當加起來都沒有二十萬兩啊!” 朱向昌瞪了縣令一眼,生無可戀地說:“三百兩?想得美。太后要了我三百萬兩。” 第18章 天亮了。 姚喜一夜沒睡,在恐懼中煎熬著。不是怕被廖兵發現,而是聽木板床隨著廖兵翻身而響起的嘎吱聲聽了一整夜,她總覺得脆弱的床板會突然榻掉,然后死豬一樣沉的廖兵會掉下來把她活活砸死。 不過樂觀點看也有好處,就是她沉浸在這種擔心中一點也不會覺得困。 “兵哥,衙門里都找遍了,不見那小子。”昨夜陪廖兵一起來她屋子的幾個太監陸續回來了。 廖兵才醒了過來沒多久,他先將傷腿搬下床,然后拄著拐杖站起身道:“問過門口守夜的沒有?可有看到姚喜出去?” “問了。守夜的說,只有被麗嬪娘娘留在宮里幫忙的兩個人半夜回來時經過門口,再無人進出過。”說話的太監還喘著粗氣,顯然仔仔細細找了一夜。 廖兵不相信以姚喜那小身子骨還帶著腳傷,能翻墻逃出去,他抬起拐杖指向屋里的衣柜:“把衣柜打開。說不定人就藏在屋里!” 姚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身子瞬間僵住了。好在她這種不安的情緒并沒有持續多久,床前的腳蹬子被廖兵猛地一下拖開了,廖兵彎腰往床底一望,姚喜那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正迎上廖兵驚愕的目光。 二人都怔住了。 廖兵仿佛在說:你他娘的在逗我?一上一下睡了一夜我竟然不知道? 姚喜仿佛在說:你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廖兵只是瘸了,又不是瞎了。他冷笑著直起腰,沖在衣柜前搜搜撿撿的人道:“別找了。人在床底下。”廖兵坐回椅子上,對蜷縮在床下的姚喜道:“識趣呢,就自個兒出來。你活著是出不了這屋了,跟爺求求情,說不定爺可以給你個痛快。” “我要是有事,鄭公公不會放過你們的。”姚喜也只能用鄭大運嚇唬嚇唬這些人。哪怕嚇不退廖兵,只要廖兵帶來的那幾個人忌憚著鄭大運不幫手,她和廖兵兩個瘸子單挑,誰勝誰負真不好說。 “鄭大運?”廖兵咬牙切齒地說:“爺遲早連他一起辦了。”他這條腿十有八九是長不好了,斷腿可不像斷指甲斷頭發,這仇他說什么都要報。 白天忍著沒對姚喜下手,是怕連累他叔廖耀明,后來去和他叔一說,他叔望著他的瘸腿怒氣騰騰地道:“忍個屁!出了事有我擔著,他鄭大運不過是唐公公跟前的一條狗!明知你是我侄子還下這么重的手,擺明了是成心的。” 廖耀明是真生氣,不是為廖兵被廢的那條腿,而是覺得鄭大運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廖兵屈打成招拉了司苑局的幾個太監下水,那幾個被輕罰了下就送了回來,只有廖兵生生被弄斷了腿。說不是成心的誰信? 不過廖耀明真是只老狐貍,他只是鼓動廖兵去找姚喜的麻煩,自己卻不愿親自出面。到時候哪怕真把事鬧大了,唐公公要找司苑局的麻煩,也可以把廖兵推出去。這些年廖兵給他惹了不少麻煩,廖耀明總擔心哪天廖兵會捅出個天大的簍子,連帶著把他一起坑了。 比起姚喜,廖耀明更煩廖兵。他一句話的功夫,一箭三雕。解決了司苑局的兩個惹事精,也打了鄭大運的臉。 廖兵是豁出去了,但被他叫來的幾個小太監還是怕鄭大運的。“兵哥,要不是嚇嚇這小子得了?事鬧大了可不好收場。” “老子就沒想收場!”廖兵推開勸他的太監,瘸著腿走到床邊,胳膊一伸把姚喜像拎小雞仔似地拎了出來。 姚喜想也沒想,被拖出去的一瞬間拼盡全身力氣,一腳踢向了廖兵的襠部。 廖兵疼得緊緊捂住襠,抓著姚喜衣領的手松開了,姚喜趁機沖出門口。可是她腳背上有傷,實在跑不快,掙扎了大半天才跑出十來米…… 司苑局的人都醒了。打水回房洗潄的,結伴去飯堂吃早飯的……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掙扎著向前方緩慢挪動著的姚喜。 廖兵緩過勁來,夾著襠沖出屋子沖司苑局的人大喊道:“給我抓住那小子!” 那些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被廖兵呼來喝去慣了,條件反射地攔住了姚喜的去路,一臉茫然。 “放開我!”姚喜在人群中徒勞地掙扎著。 廖兵也拄著拐杖緩緩地向著姚喜的方向挪移,兩個瘸子的這場追逐戰竟然莫名的有些心酸。像兩只賽跑的蝸牛,明明已經在拼命前進,周圍的人卻看得著急。 “你們衙門里真是熱鬧,這一大早地玩什么呢?”有人朗聲笑著步入司苑局的院子。 看熱鬧的人群中有個管事地認出了來人,忙迎了上去:“傅太醫,您怎么來了?” 人群瞬間靜了下來。傅太醫是太后娘娘的御用太醫,昨兒好像差人來過一趟,問了句話就走了,怎么今兒又親自來了? “哪位是姚喜公公啊?”太后娘娘的旨意到太醫館時已經入了夜,傅文卿就延了一日來的。好在太醫館離司苑局算不得遠,坐馬車一會兒就到,其實這種小事隨便叫個人都能辦,不必他親自來,但他想著反正要去寧安宮給太后娘娘請脈,來司苑局送完藥正好向太后娘娘回話。 眾人紛紛讓開一條道,剛才還被團團圍住的姚喜,身邊瞬間空出了一大塊地方。 “我是姚喜。”姚喜聽到管事的稱來人是太醫,瘸著腿堅強地轱蛹到傅太醫跟前。 傅文卿命身后的隨從將藥箱遞過來,拿出捆成一大包的幾個小紙包道:“這幾包是寧神靜氣的滋補藥,早晚煎服,一包藥加三碗水。”又掏出一個黑色的瓷瓶道:“這瓶是治跌打的,外用,也是早晚各一次。公公可記清了?” 姚喜接過藥,疑惑地問:“大人為什么給我送藥?” 傅文卿大笑道:“太后娘娘的吩咐。” 司苑局眾人都倒吸了口涼氣,連一心要殺姚喜的廖兵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太后娘娘……命傅太醫……給姚喜送藥????? 從來只聽說寧安宮里死了誰,沒聽說太后娘娘救了誰的。而且還是傅太醫親自來,傅太醫可是只給太后娘娘診治的。姚喜這小子祖上冒青煙了不成? 丟開箱子砸傷姚喜的小太監腳下一軟,差點嚇暈過去。姚喜剛傷了腳,太后娘娘就送了跌打藥過來,那他害姚喜受傷的事太后娘娘豈不是知道了?那太監兩眼一黑,嚇暈了過去。 其實這跌打藥完全是誤打誤撞。前夜萬妼見姚喜身上埋汰得沒一塊兒干凈地方,就猜到姚喜肯定在景靈宮里被嚇得跌來撞去,黑燈瞎火又處處是機關,難免有所磕碰。所以讓傅文卿除寧神靜氣的藥,也送點治外傷的給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