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寵辱兩忘_分節閱讀_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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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讓略一沉吟,爽快地答應了,令那女官和內侍領了膳盒點心隨著,他自將李銘帶到宮殿深處的西處一閣,吩咐擺好香壇,置成簡易法場,再遣散余人,獨留下要誦經祈福的“少年僧人”。 李銘關門閉窗,見左右已無人,再不愿克制,猛跨兩步,張臂抱住趙讓,哽聲道:“你我都別留在此處了,不如尋機一同遠走高飛罷!” 說話間雙肩微顫,顯是心中激動已極。 趙讓遲疑稍許,到底伸手輕撫李銘后背,待他漸漸止了異態,方平靜開口,問道:“你先答我,長樂落到你們手中,究竟被你們如何處置了?她現在是生是死,亦或生不如死,你需給我個準信,再議其它。” 話輕如而意重千鈞,李銘大驚失色,待想起掩飾,卻只有在趙讓灼灼的目光下低頭,囁嚅道:“這……” “銘兒,”趙讓見狀,心中已是明白,他長嘆口氣,朝李銘搖頭,“長樂是我唯一的meimei,我負她已是良多,斷無可能置她于不顧。你們將她帶走,不就是為了以她為質么,總不想讓我選擇魚死網破的結局吧。” 李銘驟然抬眼瞠目,半晌艱難地問道:“那,那你是怎么打算?你的兒子可還在他們手中!還有那個南蠻女,李……他絕對不會出手救人,就算是為了你!” 不知不覺又拔高了音量,見趙讓眉頭一皺,他先行xiele氣,咬牙不語。 趙讓微微一笑,目光卻愈發凌厲:“你適才脫口說的是‘他們’,銘兒,你必也遭遇了什么事,令你起了分道揚鑣的念頭?與長樂有關?還是與你母親有關?” “我……”李銘呆望著趙讓,怔了許久,呼吸倏爾緊張,胸口起伏劇烈,他忽將雙手抱頭,頹癱于地上,聲中帶泣,“靜篤,靜篤,我設法將長樂和你兒子帶出來,你和我走!我們……我們回你的南越去,或者,或者沿江而上,入蜀后再設法渡江,這世道再亂,總也有……也有謀生之處的!” 趙讓亦是愣住了,他默默蹲下,按上李銘肩頭,見一雙少年的桃花眼淚水潺潺,不由安慰道:“你先別慌,到底什么事,你總得讓我明白,我才好下決定。” 李銘唇顫淚流,狠狠咬一咬牙,長入口氣,擠出笑來,道:“我,我不是前太子的骨rou——我和李朗,不是叔侄,是……是兄弟……”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我終于趕出來了…… 后面的劇情真心不多了,不多了,不多了……(無數回音)=。= 第91章 第八十二章、 第八十二章 、 李銘這話出口,趙讓就是再有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定力,也不禁悚然。 他凝視著淚流不止、此刻脆弱至不堪一擊的少年,沉吟片刻,摟住李銘肩頭,將少年從地上扶起,到墻角邊相挨地坐著,盡其所能平靜地柔聲問:“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別急,從頭慢慢說來。” 如古井不波的神態與語氣讓李銘漸漸冷靜,他緊攥住趙讓的臂膀,深吸長出幾口氣,終是止了淚,哽聲開口:“你meimei的事,我真不知他們會這么做,我要是早曉得了,斷不會……斷不會……” 他低頭失聲,目中又有清淚凝結,趙讓心中一沉,卻也只是輕聲道:“我知你身不由己,不會怪你,你繼續說吧。” 李銘聞言,抓著趙讓的氣力猛然一重,再次深吸口氣,開口時聲音已消了不少哽咽的含糊。 那日李銘將長樂帶出皇宮之后,便交由母親,子玉將她暫時安置在謝昆在金陵的宅邸。 李銘見長樂并無性命之憂,候到她醒轉,好生安慰了一陣,向她多番保證,絕不傷她,又囑咐婢女多加照看,就離開了廂房,應子玉之召,到小廳中聽候母親的吩咐。 子玉不等李銘將慧海之事說完,便淡然開口打斷:“殺了就殺了,以后也用不上,沒什么大不了的。銘兒,倒是有件事,非你不可。” 李銘從不違逆子玉,二話不說就先行答應下來,直到子玉妙如花瓣的雙唇開開合合,說出一番令他五雷轟頂的事來: 待今晚日落時分,就迫長樂與李銘成婚拜堂,當然不是作為正妻,但儀式總還是要敷衍一把,以示并非強占霸yin之意。 但生米非煮成熟飯不可—— 子玉向李銘道:“謝皇后還曾將那女子許配給宦人,當時便經老宮人驗過身,雖久在樂籍,仍是處子無疑,你倒也不必有所不甘。” 她的秀眉微微揚起,如春風拂柳,笑靨亦似映日桃花,唯話語像能刮下一層霜來,“只是你萬萬不可臨陣退縮,你要是擔心不諳這閨中之樂,誤了吉事,我便再遣個已知了人事的,在旁指點指點。” 李銘聽罷母親這等要求,整張臉剎那慘白,張口結舌,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子玉見狀笑道:“怎么?不愿意?你也不小了,這攜云握雨的事,總要經歷的,男子漢若沒那能耐,還想著稱雄天下么?” “不,”李銘簡直恨不得捂住耳朵,逃遁而去,他勉強定了心神,想起之前扼死的慧海,暗悔不該輕易下此狠手,委實應當留下活口問清情況才是,“孩兒只是奇怪,為何非是趙讓之妹?趙讓的妻兒親妹都已在我們手中,他,他肯定不會輕舉妄動,母親又何必讓孩兒也趟入渾水中去?” 子玉不答,笑意凝于臉上,猶如忽遭寒冬臘月的冰封,她盯著李銘,逼得李銘慌慌張張地下跪,俯首哀求道:“母親息怒,銘兒只是……只是……” “只是她是你心上人的meimei,你忍不下這個心,是嗎?”子玉冷冷接下話。 李銘唯有磕起頭來,他全不知道該如何答話,腦中心里皆是混沌一片。 他無論如何不肯施一指之力于長樂,甚至之前為救失足落水的她而不惜暴露身份,既有他心心念念趙讓的緣故,也有那少女確實可愛可憐的原因,以及他天性里,更深層的堅持。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李銘對用女身為具,以“色”謀事,這般不入流的卑鄙之舉,實實在在看不上眼,近乎是直截了當的反感,如今母親竟把這計策用到他身上來,難道要他從“善”如流不成? “銘兒,”子玉輕嘆口氣,她將李銘拉起,摟他如待一飽受委屈的稚子,柔聲道,“我知你對那南越叛將心有牽掛,這不是正好的事么?你日后恢復正身,再娶他meimei,對那人來說,皇親國戚,何等榮耀?” 李銘搖頭苦笑,無話可說,趙讓如是那等攀龍附鳳的小人,為何不索性利用現成的皇帝? 只消他開口一提,長樂入宮為妃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又何苦拿著身家性命作賭,助逆謀篡? “母親……”李銘嘗試著辯解,無論如何,他不能做下這等無恥之事,否則將來,他又還有什么面目直面趙讓? “不瞞母親,孩兒確實對趙讓鐘情,便更不會對他的親meimei有任何逾規之舉,遑論收其為妾侍,還請母親無論如何收回成命——” 話音猶未落,李銘忽感到左臉頰火燒般的痛,他驚愕抬頭,子玉已然起身,高揚的巴掌尚未放下,神情輕蔑地覷著他。 子玉冷笑連連,見李銘呆若木雞狀,又是一掌扇去,氣笑道:“你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李銘的雙頰登時紅腫起來,他默然不聲,怔怔地看著子玉。 “就是不希望你再與那廝混跡,辱了你的身份,想著成全你這番情思,你竟是如此不識好歹!”子玉嘴角習慣性地浮起一絲笑意,“你自個決定好,要是你不要那趙家女,我便將她送入秦淮畫舫,日后趙讓問起,那也是你將她帶出宮來,不管你怎么發癡,以趙讓那性子,也絕不會原諒你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