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寵辱兩忘_分節閱讀_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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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能,那這對母子這番奔波辛勞,又是為何?如若能,可會危及李朗? 趙讓猶未能得個主意,他并不知形勢已是瞬息萬變,此時李朗因半夜三更接著一從南越而來六百里加急的驛報而情緒大壞。 本朝驛遞的規矩,最緊急的便是“六百里加急”,僅僅限用于奏報郡守、將軍、監御史在任亡故以及失守獲光復城池。 李朗請年過半百的帝師太傅千里迢迢不辭辛苦親至南越,為的是借助太傅人脈深廣,以及多謀遠慮,既能讓趙讓毫發無傷地束手就擒,又可以順勢留在南越當地坐鎮,主持邊陲大局。 他萬萬想不到的是,他這番于公于私皆有的苦心,竟是害得太傅身死異鄉! 南越收歸迄今還不到兩個月,甚至大將曹霖所率領的出征大軍明日一早才正式到達金陵,居然就已生出這般驚天大變。 李朗將戰報擲落于地,茲事體大,這消息若千方百計要壓,也能壓個幾日,但到底紙包不住火,朝堂大員尤其是謝濂,怕是瞞不了他們太久。 如此一來,明日的大軍奏凱,國之盛事,不就變成了一場荒誕不經、諷意十足的大笑話了? 那趙讓又如何? 李朗忽覺心亂如麻,那人降得如此輕而易舉,江山基業,仿佛視若浮云,難道其實是欲擒故縱,內藏殺機?若趙讓真是個淡泊之人,當初卻又因何而叛? 念及趙讓的所作所為,李朗撿起戰報,只覺對趙讓的那點不舍之情,也是無知到可憐了。 作者有話要說: 爬了一天山,累死我了=。= 裸奔的日子太可怕了…… 第19章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 大軍凱旋,皇帝著冕服率文武百官,以及城中古稀以上老者,卯時初便至太廟,先行祭告天地,拈香以拜,再出城十里迎勞。 金陵盛夏,溽暑難當,尤其將士盔甲齊整,待到接迎完畢,回到城中,無不似水里剛撈起一般。 同樣飽受煎熬的還有李朗,為顯隆重,只在祭天地、宗廟、登極、冊立或正旦等大事上所著的十二章袞服素來繁復,再加頭上所戴的冕冠,前后十二旒,上面的玉與珍珠達數千顆之多,也是重得可以。 好不容易祭祖結束,皇帝登座犒賞三軍,大將曹霖率校尉以上的將官叩謝皇恩,并繳回主帥印敕,便算大功告成。值此全部人都有如釋重負之感。 至于本應在還師儀式之后舉行的獻俘太廟儀式,皇帝既然絕口不提,當然就不曾準備,草草略過。 當夜李朗自在宮中開宴,與曹霖等開懷暢飲,君臣盡歡,筵席散后,曹霖遵諭到御書房,皇帝和禁軍統領魏一笑、兵部尚書顏維已與另兩名自李朗興兵抗賊時便盡心跟隨的將領各就其位。 李朗將戰報交由幾人一一看過,見諸人相顧愕然,臉色凝重,尤其曹霖,他剛剛班師回朝,南越便已生變,連帝師尊貴的太傅都橫死于五溪蠻之手,簡直就是令東楚朝廷從上至下,威信盡失,顏面掃地。 戰報中道,太傅雖殉國,卻也令得大漢軍民同仇敵愾,激戰兩晝夜,哀兵而勝,終保南越郡府都城番禺不失。 但那挑起戰端的南越僭王妃,卻攜兩名子女等潛逃,從山林中潛入滇桂國,在該國國君支持下,立趙讓之子為王,連下滇桂國與東楚交界的數城。東楚駐南越兵力折損嚴重,暫無力復土。 李朗對眾將笑道:“眾卿可清楚那趙讓的厲害了?他經營南越十數年,勤修武兵,又懷柔蠻族,處夷夏之邊而能不出大亂,哼……” 最末那字他只停在了心間,并未出聲,李朗無意讓臣屬察覺他提及趙讓時矛盾與苦悶的情緒。 曹霖欲言又止,他雖有話,但作為征南越的主將,由他來說不免有推卸責任逃避申飭的嫌疑,幸好,同僚及時回了皇帝的話,語氣帶些遲疑:“陛下,臣以為那趙讓歸降,不過掩人耳目,以求保命。南越起亂事,臣還真不信沒有這個人暗中布局。曹將軍剛到金陵,那廂立馬生叛,哪有那么巧的事?” 說話這人銅鈴大眼,是領軍十二衛左武衛的將軍,姓姚,平素與曹霖并無太深的私交,他這般仗義執言,曹霖暗暗感激。 原來東楚兵制,除禁軍直屬皇帝外,另分十二衛,如今留在金陵助禁軍防守京畿要地的只有左右武衛,大將軍如今在座,除去適才開口的姚將軍,還有位鷹鉤鼻碩大的羅將軍。 還有便是曹霖統兵,剛剛班師回朝的驍騎衛。曹霖本是左驍騎衛的將軍,后在數年前御敵護國中戰功彪炳,右驍騎衛的將軍一直付闕,曹霖事實是手握整個驍騎衛的兵權。 這等殊遇在曹霖之外,便只有御國門鎮守北線的謝昆,掌翊衛、御衛以及右侯衛統共五衛。 曹霖畢竟不是謝昆,無家世庇蔭,不過三十出頭便有這等地位,難免遭人嫉恨,他再自謙自律,也總有疏忽之處,雖說皇帝是對他信任有加,但曹霖總歸是不勝其煩,漸漸人也有些憂讒畏譏起來,有外人在場時很少開言表露想法。 這次收服南越,依常理是當助南越立郡設官,剿除余孽,安撫民心之后,大軍才功成身退??哨w讓與皇帝仿佛一搭一唱,一個爽快歸降,一個催促速歸,后續之事幾乎一點沒做,連南越僭王府都不曾清點,曹霖覺得不過是率領大軍浩浩蕩蕩千里迢迢奔赴了南陲,圍城數日,然后就火急火燎地回來了。 南越亂事的黑鍋曹霖是真心不想背,皇帝之前還向他透露過要上調南越兵馬,如今這般形勢,還不知皇帝要如何破局。 兵部尚書顏維一直未開口,直到李朗垂詢,才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最現實的辦法自然是增兵馳援,只是從金陵再調兵耗時耗力,不如直接從鄰近閩郡開拔,以解燃眉之急。 這個主意當然無人反對,李朗再令姚將軍整備軍械,整頓人馬,如有需要可即刻出戰。 曹霖在商議之后被皇帝留下,李朗臉色雖仍難看,但對曹霖時和緩了些許,他道:“托趙讓的福,謝昆要返回金陵,你攜上兵符,將那的兵權奪回來。你多謀善斷,最是合適,其他那兩人,功利心太盛,怕要做些‘君命不授’的事來?!?/br> 一國之君收回兵權也要見機行事,不得正大光明,到底狼狽,曹霖既深感皇恩浩蕩,李朗皇帝果有識人之明,偏聽得皇帝提及趙讓,無半分怪責之意,倒似有心開脫,委實按捺不住諫言道:“臣領旨,定不負陛下重望。然南越之事,即便蠻夷叛亂不過疥癬之疾,也不能不設法根治。陛下當年雷厲風行,大義滅親之舉臣銘于心腑,陛下的仁義應對天下蒼生,而非僅趙讓一人?!?/br> 李朗默然,半晌才避重就輕答道:“朕知道了。曹卿,北境之事,關乎國運,切不可有半分閃失。” 曹霖還待再說什么,見立于皇帝旁邊的魏一笑朝他一陣擠眉弄眼,心知其意,便也敷衍了句“臣自當鞠躬盡瘁”,退下去琢磨收歸兵權的方策了。 待曹霖離去后,李朗轉對魏一笑,蹙眉道:“適才的怪相是什么意思?曹霖勸完,換你來了么?” 魏一笑輕嘆道:“千里之外的戎機,微臣不敢肆意置喙。微臣只知,不殺降雖能昭顯陛下仁德圣明,但這趙讓,可不是普通降將。陛下若不能合適處置,激起臣屬不滿,此刻正值用人之際,老為這一個人糾纏個無休無止,陛下您就不圖個一勞永逸之法?” 如何個一勞永逸?不就是個“殺”字訣? 李朗不無苦澀地心道,大義滅親,他對兄長下手無情,幾乎斬盡殺絕,到底是雖為同根生,其實互視如寇仇,人倫于他,并無任何牽制。 趙讓則不同,他狠不下,舍不了,可趙讓叛他,他是帝君,為天下表率,為私情所牽絆,確要為人非議。 魏一笑見皇帝面色有異,便退了一步,道:“陛下現將那人安置在后宮,何不就順水推舟?” “順……順水推舟?”李朗聞言不由愕然,見魏一笑全無玩笑之意,反問一句,就聽魏一笑侃侃而談:“陛下不愿殺那人,但不殺,則對朝野內外都沒個交代,不若嘛,就將那人納入后宮,封為妃嬪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