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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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王爺王妃的車隊恰好路過,我們娘倆就得和你爹,你大哥一樣,得活活餓死在路邊!” 小孩被她的態(tài)度嚇得一愣,回過神來后點點頭,乖巧道:“娘,我知道了……” 白氏愛憐地摸摸他的頭,但出口的話還是嚴厲:“不,你光知道還不夠!” 她捧起兒子的臉,一字一頓囑咐道:“不僅是要知道誰是我們的主子,更要拼盡全力去最好每一件事!我們幼兒寡母,不比隔壁床的陳嬸,還有兩個已經成年的兒子可以依靠。咱們沒力氣,開不了荒,下不了地,所以更要主動些!主動找活干,主動使盡力氣,懂嗎?” 小兒子雙眼含淚地點點頭。 “如今我們還沒正式簽下賣身契,能不能留在這里還是個未知數。”白氏心疼地將兒子攬進懷中,“有根,這里是我們唯一的活路,我們一定要留下,給王妃當農奴!” 小兒子在她懷里點了點頭,堅定道:“嗯!一定留下,給王妃當農奴!” 白氏見他明白,笑了笑,又抓起盤中僅剩的半塊豆餅:“嗯,你明白就好。來,把這個吃了,我們差不多要出門了。” 那孩子有些渴望地看了眼豆餅,還是搖搖頭,“不了,我都吃飽了!娘你自己吃。” 白氏想了想,將餅揣進懷里,“待會肯定要干活了,你別亂跑,如果餓了,就過來找娘,娘再偷偷給你吃。” 兩人正說話間,外面?zhèn)鱽韹D人的呼喚聲。白氏應和一句,收拾好餐盤,帶著孩子出了屋子。 很快,一千多個流民,除了那些還在病床上下不來的,盡數都到了河邊的田地上。 北寺將人依照計劃,將人分成十組,又把他們分別帶到了各自需要負責的田地前。一千人的隊伍被打散成十個百人小隊,更容易管理。 白氏所在的小組被一個名叫齊山的王府小管事帶領,來到了最西邊的一塊田地上。 齊山先是跟眾人打了個招呼,介紹自己便是接下來管理他們這一組的大隊長,便說起了今后的安排。 這些安排都是曹覓早先帶著南溪和北寺定下的,他只要與眾人交代清楚便可以。 他說完后,也不知道眾人聽懂了沒有,便問道:“你們有什么問題嗎?” 半晌,終于有人怯怯地問道:“呃,齊管事……” “別叫我齊管事。”齊山笑了笑,糾正道:“叫大隊長。” “嗯……大隊長。”那人咽了口唾沫,“就,就是種子啊,鋤頭啊這些,要怎么辦?” “這些山莊都會置辦,你們放心。”齊山回答:“你們有福氣啊,我昨天看過種子和耕犁。嘿!種子是良種,耕犁那就更厲害了,聽說是王妃特意吩咐做出來的,一翻,一大片土就能被翻起來,什么石塊草根都是小事。” 說完好的,他也不忘把壞消息說一下,“額……不過,這耕犁有些不夠,咱們待會得派些人,跟府里的匠人一起再做一些。” 眾人點頭,口中念著“王妃仁慈”。 接著,眾人又七嘴八舌,問起其他耕作的事。這其中好些是齊山一開始就說過的,但農人第一遍沒聽懂,再次提起,齊山便用更簡潔的語言解釋了一遍。 白氏原本混在人群中,越聽心中越焦急。 終于,她逮住了一個空檔,喊了一聲:“我,我有問題。” 齊山朝她看來:“你說就是。” 白氏喊完才覺害羞,紅著臉低下頭,但仍開口道:“隊,大隊長,我方才聽你說話,似乎沒聽到對孩子的安排。” 大概是“孩子”這個詞給了她勇氣,她將自己年僅七歲的孩子往前推了推,“你別看我家孩子還小,他從小在田間混,什么事都能干一點,吃的也少。” 解釋完后,白氏帶著點哀求道:“求求隊長,給他找點事做,每日舍他一點豆餅就可以了。我們母子,都可以為王妃做牛做馬!” 她這番話一出,周圍所有孩子便都緊隨著喊道:“我們可以做活,求隊長給份差事。” 這個隊伍中,像白氏這樣帶著年幼兒女的寡母并不多,隊伍中有十幾個孩子,可大都是孤兒。此時有了白氏帶頭,他們便都朝齊山求起恩來。 齊山趕忙后退了兩步:“這……不是,你們就算求我,我也沒辦法給孩子們安排活啊……” 白氏聞言,哀求道:“隊長,幫幫忙吧,求求王妃給我兒子一條生路啊!” “不是。”齊山見她似乎要跪下,連忙把她扶住,“不會趕走這些孩子的,王妃說了,孩子們要是愿意,那就在田里幫幫忙,但是必須是在課業(yè)之后,而且,不能勞動太久!” 白氏沒聽懂他的話,呆愣著問了一句:“啊?” “哎呀,孩子不是我們這邊負責的啊!”齊山頭痛地抓了抓后腦,“孩子是南溪管事那邊負責的啊。但他們不能干活,不是因為王妃不要他們,是因為他們得到學堂去識字啊!” “學堂?識字?”白氏終于反應過來了,“你是說,我的孩子,能去識字?” 齊山點點頭:“六歲到十三歲,都得去學。這位娘子你且放心吧,王妃不會將孩子們趕走的。” 白氏確認完,喜不自禁地點點頭。 這一次,她直接跪下朝齊山猛磕了幾個頭,齊山拉都拉不起來,周圍有孤兒見狀,也跟著跪下。 白氏邊跪,口中邊道:“多謝王妃,多謝王妃!王妃是活仙人,小婦人愿帶著孩子,生生世世給王妃做農奴,為王妃種地。” 她宣泄完心中澎湃的情緒,這才滿臉淚痕地站了起來。 齊山見她平復,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不過他回憶起方才白氏的話,又說道:“呃……還有一點,我要跟你解釋清楚。王妃說,她不是把你們弄回來當奴隸的。” 他換了口氣,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眼神中又說道:“王妃說了,前兩年沒辦法,山莊什么都沒有,還要養(yǎng)著這么多人。大家只能在一處耕種,吃大鍋飯。但是兩年之后,表現好的人家,可以申請自己出去圈一塊地,像普通佃農一樣,每年交稅就可以了。 “反正就是,你們都是自由身,不是什么奴隸。” 他這話一出,周圍詭異地安靜下來。 眾人連確認的話都問不出來,只呆呆地站著,艱難地消化這個消息。 半響后,不僅是齊山這個隊伍,田地上十個小隊,陸陸續(xù)續(xù)爆發(fā)出驚天的哭喊與歡呼。 —— 南溪籌備著學堂的事,到田里時比較晚。 她看到成年的農人已經忙開了,六歲到十三歲的孩子,則已經被北寺聚集了起來。 與北寺打了個招呼,南溪便將孩子們點過一遍,確認無誤后,帶著所有孩子們離開田間,往學堂走去。 就這樣,容廣山莊中第一所初級教育學院,磕磕絆絆地開學了。 即使早在曹覓的指導下,將學堂的計劃梳理過幾遍,真正上手時,南溪還是發(fā)現許多棘手的問題。 她看著端正坐在書案后,滿臉乖巧,渴望著學識的孩子們,一邊在心中嘆了口氣,一邊執(zhí)筆疾書,將遇到的難題都記錄下來。 三天后,這封求助信被送到了曹覓面前。 “十歲以上的男女分席,女夫子緊缺。”曹覓皺著眉頭看信,邊看邊念:“夫子暫時由山莊內識字的下人擔任,教習字尚可,但王妃發(fā)下的新知識,這些下人也難以看懂,更……更別提教學……” 將信看完,曹覓頭痛地揉了揉額角。 來了,人才緊缺的問題來了! 她想了想,提筆給南溪回信。 她寫著寫著,頭痛地嘀咕道:“嗯……既然新知識夫子都吃不透,那就先放著吧,先教寫字就行了。之后還是得找個機會,由我來給他們親自培訓。 “哎,不就是小學數學嗎?我好不容易在空間找到的小學課本,照著抄下來的,按理說沒這么難吧?是一時接受不了阿拉伯符號嗎? “女夫子?從府里再派點識字的婢女過去?不行啊,東籬前幾天還跟我提過人手不足呢……嗯,這個先等等,我再想想辦法,得找管家,看看戚游那邊能不能再給我弄一批優(yōu)秀的人才過來!東籬南溪這些就是他找來的,真是個頂個地可靠啊!” 寫完回信,曹覓又檢查一遍,確認無誤后便將它與另外幾封信一起,交給東籬,讓東籬找人給山莊送去。 她這邊剛結束工作,桃子就在外面催道:“王妃?您準備好了嗎?時辰差不多了,王爺讓我過來喚您,客人快上門了。” “嗯,我換件衣裳,馬上過去!”曹覓回應道。 近日,曹覓一家總算在康城中安頓下來。前些天,消失了一段時間的戚游回到府中,與她提起宴請遼州本地世家的事情。 曹覓自然沒有什么意見,與管家協(xié)商后,就將宴會的日子定在了今天。 再過一會,這些遼州的地頭蛇就會攜著厚禮,帶上些這樣那樣的目的,登門赴宴。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了~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游手好閑妞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捧麥碎 5個;彩虹屁一級專家 3個;月黃昏 2個;桑木無枝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俍瑄 10瓶;余笛 5瓶;棽然 4瓶;荀望 2瓶;小小蒲大俠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0章 宴席分為前后兩個部分, 戚游在前堂接待男客, 曹覓則留在后院, 負責招待女眷。 為了迎客,她換上了一套十分繁瑣的正妃裝束, 真金鑄造的步搖壓得她脖子有些酸。 好在她剛來到宴客的廳中, 客人們就陸陸續(xù)續(xù)地上門了。 曹覓連忙進入狀態(tài), 與各家夫人小姐寒暄起來。 遼州不比京城,隨便一個有權有勢的人家,就敢不把失勢的北安王府放在眼里。順利就封的戚游是此地的“土皇帝”,受邀前來的每一個客人面上都帶著笑意, 至少明面上把恭敬的模樣做足了。 曹覓早做過功課, 雖然覺得與剛見面的陌生人互相客套著有些尷尬, 但總體而言一直表現得很好,沒有出現岔子。 但其實她一直在暗自保存著精力,準備迎接最后的“重頭戲”。 來得早的客人相對而言,都是些地位比較低的人家,她們不敢拿喬。越是尊貴的客人, 來得就越晚。 在遼州,戚游過來之前, 只有三家人,真正站在權利的頂峰。這三家人分別是秦家、方家和司徒家。 秦、方兩家關系好,他們不僅在遼州勢力大,也有嫡系旁支在京城為官。相比之下,司徒家總體而言則弱了一些。他們本是北面的一支戎族, 因祖先追隨本朝太祖立下過汗馬功勞,才被賜了復姓,留在盛朝。 也因為出身所累,司徒家自始至終無法往權利中心再進一步。但幾百年來,他們將精力都投注于遼州一域,也有了與秦、方兩家抗衡的資本。 方家是三家中最先到的。當家的方夫人穿著一套碧色的紗裙,手中挽著自己豆蔻年華的親閨女。 她不僅長得柔美,行事說話也讓人如沐春風,一點架子都沒有。與曹覓客套了幾句之后,便在婢女的指引下入了座。 解決完一個,曹覓稍稍舒了一口氣。 但很快,她就開始頭疼起來。 秦家和司徒家似乎誰也不愿讓出“最后入場”這個最尊貴的名額,在磨蹭到實在非進門不可之后,竟是并肩一起行了進來。 秦家主母長著一副標準的美人臉,過高的顴骨雖然無損她明艷的姿色,但讓她看起來有些刻薄。 再加上她此時微蹙著眉,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副“我不好惹”的模樣。 司徒夫人年紀是三家夫人中最大的,她的眼角有些細紋,看起來頗為精明。她靠近后,瞇著眼打量曹覓的模樣,讓曹覓有些不舒服。 因為這兩家是踩著點過來的,曹覓簡單與她們打過招呼,便請她們入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