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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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覓猜想他可能知道梅林中發生的事了,畢竟今天護送著他們進山的就是戚游手下的侍衛。 戚然站穩后,照例第一個撲向戚游,興奮地在他懷里打滾。 戚游原本是打著安撫的主意過來的,沒料到三個孩子似乎都沒受到影響。 鬧了一陣,小胖墩還主動跟戚游表態道:“爹,我們要去遼州了嗎?我一點都不怕,我要打妖怪!” 戚游笑了笑,將他放下,對著曹覓和三個孩子道:“你們都聽說了?遼州……還沒定下,無需太過在意。” “爹爹真要去求那個傻子的爹嗎?”老大戚瑞冷不防冒出來一句。 戚游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戚瑞口中“傻子的爹”,應該就是他們方才碰上的封榮的父親,曹覓的親舅舅。方才封榮耍狠胡謅的一番話,被這個敏感的孩子記在了心里。 他正要回應,戚瑞又急急道:“爹,你不要去求他們。” 戚游知道他誤會了,解釋道:“我不是去求……” 他話還沒說完,老三戚然湊上前,瞪著大眼睛道:“求人不如求己。” 這話一出,三個孩子和曹覓似乎被戳中了某個默契,一齊笑了出來。 —— 自寒山寺回來之后,曹覓終于有了開春就要搬遷的緊迫感。 連每天清晨帶著三個孩子到臨風院活動,她都會與東籬談論起府中近來的安排。 這一日,將三個孩子安置在房中,她帶著東籬和另外兩個婢子在院中繞圈。 這幾乎是她這段時間以來每天必做的事情。增加了運動量之后,曹覓能感覺到這具身體的體質在慢慢增強。 “春臨……讓她留在京城吧。”提起府中的人事變動,曹覓突然說道。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看不透春臨。一開始,她懷疑春臨和夏臨勾結。 經過調查,能在北寺進屋之前取走木匣中金銀的人不多,春臨就算一個。但是后來,居然也是她,在關鍵時候幫了曹覓一個大忙,直接拿出了夏臨的罪證。 而且這一段時間的調查顯示,春臨與原身鋪子的事情,當真是半點關系都沒有。 曹覓一邊責怪自己多疑,一邊又打消不了心頭的顧慮。 “東籬,年后你記得提醒我,將春臨的賣身契交還給她,再備下三十兩銀子,賞賜予她。”曹覓吩咐道:“另外,問問她對將來有什么打算,王府能辦的,都為她打點好。” 東籬點點頭,“奴婢都記下了。” “嗯。”解決了這一樁,曹覓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放下,她呼出一口氣,語調輕快地與東籬談論起旁的事。 拐過臨風院東北角時,曹覓突然與一個行色匆匆的高個婢女撞上。 婢女手中捧著一大盆溫熱的湯水,盡數澆到了曹覓身上。 東籬大驚失色地將曹覓扶起來,口中對著那高個婢女斥道:“你怎么回事?王妃?王妃?您還好嗎?” 曹覓被攙扶著重新站好,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方才雖然被撞得跌倒在地,但她穿著好幾件保暖的絨服,并沒有摔著。只是身上似乎被淋了一盆混著大量rou沫的rou湯,黏糊糊的,讓她感到一陣惡心。 但她沒有責怪丫鬟的無心之失,反而安慰道:“我沒事。清晨你捧著一盆rou湯,要去做什么?” 那高個婢女把自己縮成一團,抖抖索索地坐在地上,埋著頭不敢說話。 東籬關心道:“夫人,這人待會再審,奴婢先扶您回院里換衣服吧。” 曹覓點點頭,轉身便準備往回走。 但她剛踏出一步,心中突然升起一陣強烈又莫名的危機感。 這危機感曹覓并不陌生,早在她穿越過來的第一天,在那個一氧化碳超標的屋子中,正是這股危機感驅使她第一時間開了窗。 而如今,這股危機感再現,似乎在提醒她,面前是一條死路! 于是曹覓只邁了一步便停下,她強撐著不讓自己因為腿軟跌坐在地,口中喃喃道:“不,不行!” 東籬擔憂地問道,“夫人,怎么了?” 曹覓回過神來,慘白著一張臉道:“不,不能往回走!” 她邊說,邊迫不及待地往后退。 東籬根本搞不清曹覓的想法。 她們此時想要回院中換衣服,往回走很快就能出得了臨風院。但如果繼續往前,則需要繞一大圈才能回到院門的位置。 但此時曹覓已經堅持著后退了幾步,東籬也只好帶著人跟上。而那高個婢女則繼續傻傻地留在原地,似乎還未回過神來。 就在曹覓等人離開原地不過十幾米,身后突然傳來一陣犬吠。 不一會兒,只見三四只足有半人高的野狗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此時已經圍到了那個丫鬟周圍。 它們舔食著地上灑落的rou湯,也在丫鬟身上嗅聞著,很快,其中兩只靠著靈敏的嗅覺發現了曹覓等人的蹤跡,直接追了上來。 曹覓身上的衣服吸飽了rou湯,散發出一股nongnong的rou香味,吸引著野狗們的追逐。 直到此時,東籬和其他兩個婢女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 曹覓邊跑邊解下身上的斗篷和外袍,盡力往遠處拋擲出去,希望能引開那兩只看起來就兇殘無比的大狗。 其中一只果然被曹覓的斗篷吸引,在路邊停了下來,但另一只一直對曹覓等人窮追不舍。 眼見雙方距離一再逼近,東籬毅然地停住了腳步,打算為曹覓拖延一些時間。 曹覓牙關打著顫,一半是冷的,一半是嚇的,她對身旁一個婢女說:“快,到前面去喊人。”說完,她撿起路邊幾塊石頭,狠狠朝那野狗砸去。 東籬見狀,也嘗試著反擊。 野狗靈巧地避開幾塊石頭,但終究有了顧忌,停在她們面前不敢妄動。 曹覓以前住在鄉下的時候,曾聽姥姥說過,對付這種野狗,你氣勢越弱,就越有可能遭受攻擊。她知道現在絕對不是害怕的時候,于是強撐著打起精神,與野狗對峙。 野狗幾次嘗試著進攻,都被險險地攔了下來。 好在沒過多久,另外一個婢女就尋來了府中的兩個侍衛,他們到來之后,野狗很快被制服,曹覓等人也得以脫險。 曹覓見已經安全,還未來得及舒一口氣,便覺頭腦昏沉,身子一軟直接暈了過去。 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傍晚。 戚游守在床沿,神色不明。 曹覓醒來的動靜不大,他卻很快察覺。 將曹覓扶起,戚游詢問道:“可有什么不適?” 曹覓搖搖頭,下意識問道:“我怎么了?” 戚游眉頭皺得很緊,“早上的事你忘了嗎?你被潑了rou湯,差點被院中闖入的野狗傷害!” 曹覓回憶起來,一陣后怕慢慢爬上她的脊背,突然,她又想到什么,“孩子呢?戚瑞他們,沒事吧?” 戚游搖搖頭,“他們都在屋中,沒有遭遇這些。” 曹覓于是安心地點點頭。 她定下神,回憶起早晨的細節,又道:“這事情不是意外!那個婢女,還有臨風院中的野狗……” 戚游本想讓她再休息會,無需傷神,見她主動提起,便道:“那個婢女……自殺了。她留在原地,本就被野狗傷了,我命人將她關押起來后,她用藏在袖口的碎瓷片割脈自盡了。” 聽到這里,曹覓面色變得煞白。 她還是一個剛從法制社會穿越而來的年輕人,即使知道事情肯定與那婢女脫不了干系,也難以接受早上看到的一條鮮活生命就這樣直接沒了。 戚游又道:“至于那幾只野狗,我已經在查了。臨風院在王府最西面,目前看來,它們是從一處墻洞中鉆進來的。” 曹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戚游便道:“你別怕,這件事情我自會查明,大夫說你身子弱,早上那番又是受了寒,又是受了驚嚇,這才昏了過去。你且好好休養,我晚上再來看你。” 曹覓點點頭,目送戚游離開。 戚游走后,東籬等人又進來,詢問她有沒有旁的不適,但曹覓搖搖頭,轉而詢問了一下東籬等人的傷勢。 在得到眾人都沒有大礙的消息后,曹覓便讓她們下去休息了。 她的心中思緒翻涌,一時間理不清楚。 但她如今確定了一件事—— 那個想殺她的人,還沒有落網! 她之前一直以為,策劃“燒炭意外”的人是夏臨!但因為曹覓自己還活著,她沒辦法講清自己是怎么發現這件事的,是以沒有審問過夏臨這件事。 但如今看來,要么府中還有夏臨的余孽,他們眼看著夏臨被關押,又行了一次謀殺之事,要么,之前想要殺她的,根本就不是夏臨! 想到這里,曹覓的思路陡然清晰了起來。 對啊,夏臨根本不會想要殺掉她!她圖的是財,她應當恨不得原身長命百歲,自己才好源源不斷地,從愚蠢的原身口袋中掏出金銀! 想通這一點,曹覓暗暗咬牙。 她心中對于兇手的人選有了新的猜測,并且有了八分的把握。 有那么一瞬間,她想著憑借自己王妃的身份,直接把人捉來,打殺了事,但是冷靜下來之后,她咬牙放棄了這種不理智的選擇。 事實上,早在她一穿越過來,發現身邊并不安全的時候,她就有過這種快刀斬亂麻的心思。但是那個時候,原身放權多年,對著后院中的一應事宜完全是睜眼瞎的狀態。而等到曹覓好不容易把自己的班底組建起來,又感受到了做一個主母的不易。 她當時沒有證據,也不知道誰與夏臨有了勾結,將所有舊人都打發了又不現實,還得落得個殘暴主母的名聲。 她是想要長久地,安穩地在這個時空享受自己的第二次生命,她不能做出自毀基筑的事情。 想到這里,曹覓深呼了幾口氣,迫使自己冷靜想想下面的對策。 北安王已經承諾會處理這件事,但是曹覓并不打算就等著他去查探,這種事,她更想自己來。 這一次的經歷讓她發現了穿越之后,自己的第二個金手指,那就是死亡預警。 早前在臨風院時,就是那股強烈的死亡預警,讓她放棄了原路返回,選擇了繼續往前走。 設想一下,如果她當時往回走,就會與那幾只野狗直接撞上,那境況,才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也許,自己可以利用這個死亡預警做些什么。 在心中制定好了一套計劃,費盡了心神的曹覓終于低擋不住,重又沉沉睡去。 接下去幾天,她每天都會喝上一碗大夫開的藥,后來,她又吩咐廚房,每日里為她熬一盅補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