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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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北安王的王妃名聲掃地,又意外死去,那么,最終得利的會是誰呢? 目前曹覓手中的線索還太少,她胡思亂想一陣,只得到一些似是而非的答案。為了不給自己徒增困擾,曹覓甩甩頭,將這些疑慮暫時拋下,準備先好好休息,養足精神。 當然,在揮退了眾位婢女之后,她起身重新檢查了一下炭爐還有窗戶,確保今天下午的悲劇不會再次重演。 此時時間尚早,她躺回床上之后,終于能夠偷偷驗證自己下午的猜測。 就在下午的時候,屬于原身的床上出現了而她的全家福相冊,后來,那本相冊又在她掌心消失。 曹覓隱隱有種預感,她像其他穿越主角一樣,獲得了一個隨身空間。 她閉上眼睛,開始靠意識去搜尋那個空間的所在。 這種事放在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少女身上,顯得有些滑稽,但曹覓確認自己能感受到與那片空間隱隱的聯系。 那種感覺非常玄妙,反正當曹覓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的意識已經到了另外一個空間。 這是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地方,她在二十一世紀的家! 此時,她正站在家中的后院,身旁就是她死去前躺著的那張竹制躺椅,躺椅上鋪著柔軟舒適的絨毛毯。 下午那本突然出現的相冊,此刻就靜靜地躺在絨毛毯上。 環顧著面前這個熟悉的地方,曹覓感覺自己下午剛剛整理好的情緒又有些抑制不住。 她深吸幾口氣憋回淚意,邁步探索起這個她再熟悉不過的地方。 這個空間的范圍就是她原本的家,外圍的地方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氣,阻止曹覓出去。但曹覓并不在意這一點,她穿過后院進入了自家的二層小別墅。 起初,她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家中的時鐘壞了。但她很快就意識到,這并不是時鐘的問題,而是這方空間中,時光好像徹底停住了。 除了她這個“意外來客”,家中所有的一切,都停留在她死去那一刻的模樣。 她能將這方空間中的東西拿到外面的世界,也就是北安王府,鬧鐘在被拿出去后又滴滴噠噠走了起來。她也能將現實中她身旁的東西隨意收入空間之中。 除了活物。 簡單來說,這方空間就好像是一個超強的保鮮庫,但對于此時的曹覓而言,它的慰藉作用,遠遠大過于實際作用。 折騰了好一會兒,將空間大致了解一番之后,曹覓終于輕呼出一口氣。 她任性地停留在空間之中,回到葡萄架下的躺椅上,抱著那本承載著珍貴記憶的相冊,重新入睡。 —— 第二天,曹覓是在北安王王妃的床上醒來的,那本被她攬在懷中的相冊又一次跟著她一起出來了。 她心念一動,直接將相冊送回了空間中。 確認沒有其他遺漏,她將門外值守的婢女喚進來為自己更衣。她以為進來的會是桃子,沒想到來的人居然是夏臨。 曹覓還沒忘記昨日夏臨見到自己時的第一反應,這個看似活潑親人的婢子很有可能就是想要自己性命的人之一。被這樣一個“嫌疑犯”貼身服侍,曹覓后背不由得有些發寒。 但她不敢表現出任何一點不適,不光是要裝成一切都不知道的模樣,還要打起精神準備應付今天的計劃。 更衣洗漱之后,她先是拒絕了夏臨為她端上的膳食,接著便領著人趕往景明院。 曹覓決定,在找出那個想要暗殺原身的兇手之前,自己一日三餐便都在景明院用了。一方面是保證自己的安全。另一方面,則也可以關心一下不思飲食的王府嫡長子,在未來的天命主角面前刷刷好感。 一頓早膳吃得很快,戚瑞吃得比昨晚還要少,連帶著一直注意著他的曹覓都沒了胃口,七分飽時就撤了膳。 早膳后,有婢女端來熬好的藥水,戚瑞和曹覓一人一碗。 戚瑞喝的自然是昨日劉大夫開的開胃藥,他雖然吃得少,但在喝藥這種事上卻干脆得很。 而曹覓看著擺到自己面前,治療風寒的藥湯,心中卻警惕起來。 盡管知道原身已經喝了很久,兇手不大可能會在這上面動手腳,曹覓還是決定更加小心一些。 她搖搖頭,對著端著藥的夏臨說道:“昨日我小睡醒來,已覺大好,這藥先停了吧。” 夏臨聽了她的話,沒有立刻將藥撤下,反而皺眉勸道:“夫人,風寒易反復。你昨日才好,還是再多喝兩帖妥當些。” 曹覓笑得溫和,口氣卻不容拒絕,“撤下吧。是藥三分毒,再喝下來我恐怕也失了胃口。” 她一面笑著與夏臨交鋒,一面在心中暗暗驚訝這位大丫鬟對待原身的態度。 戚瑞喝完藥后,曹覓便嘗試著想與他交流,但這個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總是面無表情,一副對所有人封閉的模樣,讓曹覓無處下手。 曹覓也不氣餒,她自顧自說完幾句話,便帶著夏臨離開。 戚瑞的事急不得,她要先去處理張氏母女那邊的情況。昨日是她主動向戚游請命了調查的任務,是以她將這件事放在了首位。 她到達后院關押下人的地方時,春臨已經等在屋外了。 這里先要提到原身這兩個助手的區別。 夏臨的工作更多的是留在原身身邊,幫助原身決策。所以昨日她一見到原身,就非常主動且習慣地給原身出了主意。 而春臨而是負責執行這一塊的,原身在夏臨的幫助下完成一項決策之后,由春臨指導府內相關的管事去處理。 曹覓卻知道,這可不是原身做主分的工,更像是兩人自己有意區分的結果。 與春臨匯合后,曹覓便在春臨的引導下進了門。 昨日里,北安王的人已經出面,將幾個有嫌疑的管事和仆役都抓了出來。曹覓要做的,就是審出與此事有關的人。 她照例坐好,吩咐人將那些管事一個一個帶上來問話。 經過一晚上的關押,后院的幾個管事看著都有些憔悴,可喊冤的聲音卻一個比一個大。 采買的老嬤說自己大半輩子都在府中,支取皆按著原定的章法,沒有貪昧過一塊銅板。廚房的掌事抖著臉上的肥rou,說給張氏的每餐都按著吩咐做,府里的正經主子吃什么,端給張氏的就是什么。 他們不僅冤喊得中氣十足,甚至會主動要求拿賬本過來對簿,以證自己的清白。 曹覓覺得十分棘手。 在她獲得的記憶中,后院的支出走的是府中的公賬,每月里夏臨幫自己對好賬之后,便會交到府中管家那邊去。 管家可是北安王戚游的人,看昨日他自由進出書房的模樣,絕對是一個深得戚游信重的角色。 這樣的人如果不是也卷入了此次事件,那就只能證明,交到他手中的賬本沒有問題,至少沒有太大的問題。 曹覓扶著額頭,覺得事情可能比她想象的更加復雜。 管事們一個接一個被帶出來審問,又一個一個被重新帶了下去,花了大半個早上,曹覓也沒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也就是這個時候,陳康被帶了上來。 陳康是個精瘦的中年人,雙眼狹長,透著一股市儈味。面上還留著兩撇小胡子,活脫脫是抗日神劇中的漢jian模樣。 他沒什么才能,在王府也沒有什么固定的工作,一般是協助其他管事做些雜活。 張氏來了之后,往那院子分配炭火糧食的活,就交到了他手上。 所以,這個人便是此次事件中最有可能的犯事者,也是曹覓有意放在最后審問的對象。 陳康一上來,不像別人一般高聲喊冤,而是端著笑臉,諂媚地向曹覓,還有立于她身后的春臨和夏臨行了個禮。 他一副極端配合的模樣,說出的話卻也極端敷衍。 曹覓讓他起身,詢問道:“宜蘭院中的一應供應,便是陳管事在安排吧。如果張氏受了委屈,管事可知那院中本該供應的炭火吃食,都到哪里去了?” 陳康垮了笑臉,“小人不知道啊!” 他的語調非常夸張,讓曹覓想到了京劇中的那些丑角。 “小人可一直都是按照吩咐辦事的!會不會,會不會是那張氏母女出身貧寒,吃不慣府中的好糧食,這才把自己給餓著了?” 要不是記著要扮作原身的嬌弱模樣,曹覓都想直接笑出聲。 見曹覓不說話,陳康也不在意,自顧自演得高興,“或者是那張氏有意蒙騙了王爺和王妃,想要等著風波過去,好用那銀絲炭去換取銀錢!哎呀呀,當真是可惡至極!可惡至極啊!王爺被那孤兒寡母迷去了心神,夫人您可得擦亮慧眼啊!” 曹覓笑了笑,“我也覺得管事說得有道理。” 第7章 陳康雙眼一亮,附和著直點頭。曹覓卻能發現他偽笑下歪掉的唇角,明晃晃在嘲諷當家主母的無能好糊弄。 欣賞了一陣他的扭捏作態,曹覓迤迤然轉過頭,對著春臨柔聲道:“春臨,將陳管事方才說的都記下來,待會呈給王爺看看,莫叫王爺誤會了我們后院的人。” 春臨執筆書寫,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是。” 但與春臨的鎮定不同,屋中另外兩人顯然沒料到這個變故,陳康的笑意都直接僵在了臉上。 夏臨皺了皺眉,傾身靠近曹覓,“夫人,此事恐怕不妥。” “啊,有何不妥?”曹覓故作驚訝反問。 “不過是后院的一些小事,何必鬧到王爺那邊呢。”夏臨規勸道:“王爺已經把事情交給您,肯定是希望咱們院中自己處理好。再者,張氏可是侯爺親自帶回來的女客,這些話呈到王爺那邊,少不得要惹王爺不高興了。” “這……”曹覓做出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那你說該怎么辦?” 夏臨笑了笑,安撫道:“既如此,小事化了便再好不過了。夫人不如帶些禮物去探望張氏,借機將此事揭過。” “可,可王爺怒氣正盛,這件事肯定是得追究出一番結果的。”曹覓咬著下唇,“今日審問你也看到了,眾位管事都沒有出錯,賬本是你對過的,肯定也沒問題。” 她兀自糾結一會,干脆嘆了一口氣,“哎,左右我也查不出什么結果,不如直接讓王爺派人來看看好了,總得給張氏母女一個交代。” 夏臨動作頓了頓。 她眼珠子一轉,轉口道:“若真是王爺要求,夫人可得多費費心……” 曹覓按著原身往常與夏臨相處的模式,附和著問:“夏臨,你是我身邊最得用的丫鬟。你跟我說說,我該怎么辦?” 夏臨目光幽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陳康。 陳康哆嗦了一下,似有所感。 夏臨便接口道:“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墻,陳管事話中似有隱瞞,夫人不若請上刑具,重新審問。” 曹覓瞪大了眼睛,一副被嚇到了的模樣,“刑,刑具?” 原身怯懦,可見不得這么恐怖的東西。 夏臨正要再勸,還沒開口,便被突然嚎哭出聲的陳管事嚇了一跳。 “夫,夫人饒命啊!”陳康撲通一聲直接跪下,“都是小人的錯,夫人莫上刑具,小人俱都招了,俱都招了!” 曹覓轉頭看去。 這陳康大概真有些做戲的天分,方才演得夸張,此時哭嚎起來,也是繪聲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