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辛姮不知為何燕渺總是發(fā)呆,也不知燕渺每日都在想些什么不過,她相信,這些讓她困惑不已的問題很快就會迎刃而解。 夜深人靜,那螢火蟲又爬進了辛姮的屋子里,在她眼前舞動著。進展如何?那螢火蟲依舊在問這個問題。 毫無進展。辛姮正拿著小刀雕著一塊木頭,見那螢火蟲進屋了,只抬眼看了一眼,便接著去擺弄那木偶。 為何?螢火蟲又問。 辛姮被問得煩躁了,她隨手把木偶向旁邊一丟,用靈力一把控制住那螢火蟲,問道:你是在催我? 那螢火蟲被她控制住,動彈不得,但那螢光卻忽閃忽閃的。辛姮見了,便松開了螢火蟲,接著低頭去擺弄她的活計:我自有打算。如今需得徐徐圖之,不得冒進。那東西失落已久,得到它又不急于一時。你們只需知道,我一定會把東西帶回家,就好。蒼潭派把守嚴密,你們?nèi)羰菐筒涣宋遥闵賮頍┪摇?/br> 她說著,手上小刀雕刻的速度越來越快,木屑亂飛。那螢火蟲見了,知道辛姮如今心情不佳,便連忙一溜煙地飛走了。 見那螢火蟲走了,辛姮不禁嘆了口氣:還是得靠自己。她說著,又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木雕上。她手法嫻熟,不過才一會兒,這木雕已有了大致的形狀。剩下的那些精雕細刻的活計,大概熬一晚上就能做完了。 第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時,辛姮手里的木雕便已完工了。這是一尊美人雕像,容貌衣著分明是燕渺的模樣,精細極了,栩栩如生。 辛姮把那木雕拿在手里看了看,見沒有需要再動刀的地方,便把那木雕放在了桌上。然后,她站起身來,拿出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兩滴血在那木雕的眼睛上。 那兩滴血從外邊慢慢地滲進了木雕的眼睛,直至血色完全消失。木雕上凈潔如初,那兩滴血并沒有在上面留下一點痕跡,仿佛從未有血滴在上面一般。 她滿意地拿起了那木雕,左右看了看,又閉上了眼,在口中念了個訣,她眼前便浮現(xiàn)了自己此時此刻閉眼念訣的畫面成功了。 也不知你們這些仙家究竟是怎么想的,好用的法術都被你們禁了,實在是可惜。辛姮想著,睜開了眼,把那木雕放進了盒子里,裝好了。 她就不信,這一次她還會一點發(fā)現(xiàn)都沒有? 當她恭敬地將著木雕送給燕渺時,燕渺看起來非常驚訝,也有些欣喜。這是你做的?她問著,拿著那木雕端詳個不停。 弟子手藝不精,師尊見笑了。辛姮低著頭回答道。 這是我嗎?燕渺又問。 辛姮連忙點頭:不知師尊可還喜歡? 我很喜歡,燕渺笑著,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描摹著那木雕的輪廓,我從未收到過這樣特別的禮物。 她說著,抬頭看向辛姮,打量了她一遍,又關切地問她:你看起來很累,莫不是熬夜做的? 話音落下,她抬手撫上了辛姮的臉,滿眼的疼惜。辛姮卻受不得她離自己這樣近,被她碰了下臉,便本能地連忙向后一躲,拉開了距離。 只要師尊喜歡,就算熬夜也沒什么。辛姮低下頭,卻悄悄觀察著燕渺的反應,說著。 唉,你這孩子,燕渺輕嘆一口氣,又道,你放心吧,這禮物我會好好保管的。她說著,便拿著那木雕轉(zhuǎn)身回房,將木雕放在了自己的臥房的案桌上。 辛姮瞧著她這動作,終于放下心來。燕渺果真如她所料,一點疑心都沒有。 午后,燕渺便又帶著九節(jié)狼去峰頂?shù)热章淞?,院子里只剩了辛姮一個。辛姮見燕渺離開,便收了自己假模假樣練著的法術,坐在了樹下石桌邊,隨手翻開了書卻不細看。她早就把今天要問的問題構思好了,就等著快到黃昏時再去問了。 但不得不說,如此做法,見效太慢了。就算辛姮每日這般刻意地去接近她,燕渺還是沒能對她敞開心扉。她依舊是那樣,表面親和熱絡,實則冷淡疏離。 問了這么多天了,辛姮到現(xiàn)在都沒聽到過一句關于燕渺自己的有用的話。 讓她這師尊交心,還真是一件難事。 正想著,辛姮忽然聽見一陣敲門聲。她連忙起身應聲,打開門一看,卻見槿秦正立在門口。 弟子拜見師伯,辛姮見槿秦來此,不禁有些驚訝,她把槿秦讓進了門,又恭敬地問著,不知師伯來此,有何貴干? 槿秦是獨自一人來的,身后沒跟著任何人,想必是沒和任何人打招呼就過來了。不然,璧玢一定會跟著她據(jù)辛姮所知,璧玢一向是最喜歡當槿秦的跟屁蟲的。 來找你師尊說話,槿秦說著,進了門,卻又問,你師尊呢? 辛姮頷首答道:師尊去峰頂了。煩請師伯先進屋用茶,稍候片刻,弟子這就去峰頂請師尊來。她說著,忙備好了茶水。 也好,那你盡快,槿秦說著,走進了屋,坐了下來,午休時間不長,可不能耽誤時間了。 原來是抽空過來的。 辛姮只覺得人與人的差距是如此之大。燕渺整日無所事事,而槿秦卻是忙得腳不沾地。她心里不禁又開始幻想,若當日自己拜入了槿秦門下,如今該是怎樣的情形?槿秦事務繁忙,門下弟子眾多,不會有人注意到她;而她如今又代行掌門之權,一定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隱秘之事,在她那里暗中觀察,定能接觸到許多有用的消息。等到時機成熟時,她便可以開始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