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沈瑾白見狀,連忙抓住機會一躍而起,直到了房頂上,揮劍便向華鷹刺去。華鷹躲閃不及,來不及走,只得被迫迎戰(zhàn)。他擅長暗器,平日里也都是站在遠處在暗處出手,并不怎么與人正面交鋒。如今沈瑾白突然出擊,他又被攝魂曲影響,再加上看著自己的人一個個地倒在襄宜谷的劍下,他一下子就穩(wěn)不住了。 距離太近,暗器無用,華鷹只得匆忙甩出鞭子來迎戰(zhàn)。可他并沒有石從風那樣高深的劍術(shù),和沈瑾白對打起來,很快便落了下風。 沈瑾白一看見華鷹,便想起了他做過的那些事情,在憤怒的趨勢下,她幾乎是招招致命。華鷹實在敵不過這般猛烈的攻擊,終于一個不防被沈瑾白刺穿了腰腹,又被她從房頂上一腳踹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口吐鮮血,再也不能起來。 見華鷹墜地,蕭非便收了笛子,走到他身邊,拿起了他手里的鞭子。她看了看華鷹,然后抬手便狠狠地抽了他兩下,打在他臉上,登時出了幾條血痕。 “這兩下,是報你在襄宜谷前兩鞭之仇。” 蕭非說著,又狠狠地抽了他十好幾下,直到她自己手上沒了力氣才停了下來,又道:“這幾下,是報徽州之仇!” 她說著,又從自己袖中取出針來,蹲了下來,對著華鷹身上的xue位便狠狠地刺了下去。她封住了他的奇經(jīng)八脈,又道:“這是報你元宵之夜暗傷陳大哥之仇。” 華鷹睜大了雙眼,他痛苦不堪,可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蕭非看著他,哽咽了一下,終于從袖子里拿出了藥包。她掰開了華鷹的嘴,硬是把那些藥全部倒了進去。 “這是鷓鴣天,”蕭非努力保持著平靜,“是為報宮袖之仇。” 華鷹的眼里盡是驚恐,他努力地轉(zhuǎn)著眼睛看向陸惟,可陸惟不知何時已經(jīng)倒地昏迷不醒了。他便又看向了陽茗,此時唯有陽茗能救他,可陽茗卻也挪開了目光,不再看他。 “別做夢了,”蕭非說著,站起身來,“這個劑量,又直接入口,就算是神仙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了。” 蕭非說話間,華鷹已然支撐不住了。他口中先吐出了些白沫,接著鼻子里也隱隱有了些血跡。一切來的那么快,不過片刻之間,華鷹的瞳孔便散了。 蕭非見了,一樁心事終于了了,可隨之而來的卻是無法言說的惆悵。沈瑾白見了,忙上前扶住了蕭非,輕輕擦了擦她眼里溢出的淚水。 蕭非忍著哭腔,看著沈瑾白,道了一句:“我給她報仇了。” 她有些哽咽,嘴里只是重復(fù)著:“我給她報仇了!” 沈瑾白見了,忙輕輕拍著蕭非的背,安撫著她。待到蕭非略微平復(fù)之時,她便又問:“接下來按照計劃,我們該去找紫鏡前輩了吧?方才冷袖和我說,季公子已經(jīng)在路上了,紫鏡前輩,應(yīng)該也找到地方了。” 可她話音剛落,她卻忽然聽見一旁陽茗傳來一聲痛呼。她連忙回頭看去,卻見純鈞一下子從頸后打暈了陽茗,又飛奔到陸惟身前,一把背起了他。 蕭非也是一驚,誰也沒想到純鈞會突然倒戈。她們對純鈞所知甚少,這些日子看他行事,還以為他是唯陽茗之命是從的。 “你要做什么!”沈瑾白連忙問著,擋在了蕭非身前,持劍指向純鈞。 純鈞掃了一眼院子里的眾人,最終把目光放在了死去的華鷹身上。“我先前聽師父的話,是以為她不會傷及公子性命,可如今看來,你們是要把樁樁件件都算清楚,”純鈞說著,又抬眼看向蕭非,“你以為,我會讓公子在這里等死嗎?” 第143章 師父 純鈞說罷,也不待兩人反應(yīng),便背著陸惟逃了。 沈瑾白見純鈞帶著陸惟逃了,一下子陷入了兩難:若是追過去,蕭非留在這里無人保護;若是不追,后患無窮。 正當她左右為難之時,明袖卻忽然現(xiàn)身了,她方才一直帶著人在外邊對付華家莊的人。“沈姑娘,”明袖持劍立在蕭非身邊,道了一句,“你放心去追,我會保護好主人的。” 她說話間,已沒了從前的稚嫩,倒有幾分像宮袖了。 沈瑾白見了,連忙道了一句:“多謝了。”又對蕭非道:“我不會讓陸惟逃掉的。” 說罷,她便連忙施展輕功,追上去了。 蕭非見沈瑾白走了,想了想,卻忽然著急起來,連忙回頭對明袖道:“我們得趕緊去找大師父了。大師父那邊只有韶云派的人,怕是敵不過那些殺手。方才陽茗師叔讓她的弟子們收手時,大師父那邊或許還輕松,也可慢慢與石從風周旋。可如今純鈞帶著陸惟逃了,只怕又要生變故!” 她話音剛落,便見空中又響起鳴鏑的聲音,很顯然是純鈞發(fā)出的。她登時臉色一變,喃喃道:“果然。” “可是主人,”明袖連忙道,“如今我們走了,陽茗師叔在這里無人看管,又該如何?而且那地方危險,主人還是別去的好。若奴婢一人走了,主人在這里,奴婢也是不放心的。” 蕭非聽了,覺得明袖說的話有理,可她卻也實在不放心紫鏡那邊的情況。正焦急間,卻見一人翻墻過來,直奔向自己:“蕭姑娘,陳兄托我取的東西,拿到了。” 原來是季陵。季陵這些日子并沒有在京城,而是受陳廣峻所托,去了別的地方。 陳廣峻的確留了后手,雖然實在不是什么高明的辦法,但也可解燃眉之急。在回京城的路上,他一直在整理文書,然后他便發(fā)現(xiàn),許多人犯下的死罪不止一條,而那些不會犯下死罪的人,卻是無論如何都會控制著自己不越過那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