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滾!”陳臨被氣得不輕,在這個家里,除了他夫人,還沒人這樣對他說話,更何況是一向被子里瞧不起的兒子?因此,他甚至沒有多問幾句,只因他的話不合自己心意,便吵著要將兒子轟出去。 陳廣峻跪在地上愣了一愣,又嘆了口氣。“爹,”陳廣峻說,“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會留情了。” 他說罷,站起身來,抬腳便走。他氣沖沖地推開了門,然后便大步向外,回房去了。 兩人聽明袖說完,面色都凝重了些。“如果不是你姑丈脾氣太差,便是他真的做了什么,被說破了,因此才這么生氣。”蕭非道。 “可表哥究竟要做什么,”沈瑾白卻皺了皺眉,“聽他話里意思,他是要把那些文書給位子更高的人看……可那三百七十二卷中牽扯到了許多人,如今這朝廷里,哪里還有干凈的人?他要做什么?” “莫非……”蕭非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要告御狀?” 第125章 密謀 沈瑾白也想到了“告御狀”三個字,不由得嚇了一跳,卻想了想,又道:“他今日午后去六扇門述職,六扇門見他回來了,想必也會多問幾句。他雖然搪塞過去,我們也分了好幾批進城,可若六扇門想查,總是能查到的。六扇門不干凈,只怕六扇門已知道了我們帶了個箱子回來,正在盤算著對付他呢。他如今還要告御狀……” 說著,沈瑾白連忙站起,道了一句:“只怕那些人早就想好了對付我們的法子,表哥一定不能魯莽行事……我得去勸他。”說罷,她又看了看蕭非,還不忘囑咐著她:“你別勞神了,早些休息,我去去就回。” 說著,她便出門去了。 蕭非見她出門,不由得嘆了口氣,卻又問明袖:“我讓你們打探的消息,可有結(jié)果了?” 明袖搖了搖頭,答道:“jiejie還沒傳消息給我,想來是還查出個究竟來。” “這便奇了,”蕭非皺了皺眉,“陸惟知道太多襄宜谷的事情了,我們的人也盯不住他,連個緣由都查不出來……我先前還以為是京城的人懶怠,卻沒想到,你們都到這里了,竟然還沒個頭緒。” “他實在是狡猾。”明袖道。 蕭非嘆了口氣,趴在了桌子上,道:“我有段時間,甚至懷疑是我娘當初對陸遠說了什么,陸遠又對陸惟說了……可我娘才不是這樣的人呢。我娘把襄宜谷看得那么重,條條規(guī)矩都嚴格遵守,又怎會明知故犯?更何況是陸遠,她當時只是想生個孩子而已,并沒有對陸遠動情,又怎會告訴他這些?” 明袖聽了,便道:“奴婢之前聽jiejie提起過,說我們的人把各地知曉內(nèi)情的線人都查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有人投向陸惟,也沒發(fā)現(xiàn)有失蹤的……每個人都干干凈凈,和陸惟沒有半點關系。” 蕭非又坐起身來,拿手撐著下巴,望著燭光,嘆道:“真是煩人。”又道:“那你們便多盯著陸惟吧,還有,你這幾日不要單照看著我,也照看著陳府些。調(diào)些人過來看著這里,若有異常,立馬來報,可不能耽擱了。” 陳廣峻和沈瑾白如今回了家,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們。當日朝廷派陳廣峻出門抓人,無非是看中了他家世背景容易拿捏,而如今陳廣峻沒有按照他們的心思來,那些人定然會想辦法下手。在京城,陳府也只是中等人家,并沒有那許多人來守著,對于武功高強的江湖人士來說,還是挺好突破的。 若是以前,陳府估計毫無還手之力。而如今,她來京城了,她就不信,以她襄宜谷的力量,還守不住一個陳府? 她要保護沈瑾白和她的家人。 沈瑾白出了門,直奔去了陳廣峻的房間。陳廣峻的小廝見夜深了,顧及著禮法,還不讓沈瑾白進門。沈瑾白卻不管不顧,一把推開了那小廝,又道:“表哥,我有話同你說。”說罷,她便推門而入,卻見陳廣峻正坐在書桌前,提著筆,也不知在寫著什么。 “表妹,你怎么來了?”陳廣峻問著,放下了筆,又就要把他正在寫的東西收起來。 沈瑾白見了,忙過去看,陳廣峻便連忙拿手去擋,可沈瑾白卻已經(jīng)瞧見了。“你要退婚?”沈瑾白問。 陳廣峻點了點頭,道:“早該和韓家小姐退親了,我配不上人家,就不耽誤她了。明日一早,我便上門退婚。” “你還沒有稟告姑母姑丈,這不是你的作風。”沈瑾白說。 “不必稟報了,”陳廣峻答道,“反正他們也不會同意。” 沈瑾白想了想,卻又發(fā)現(xiàn)陳廣峻手邊還壓著另一封信。她也顧不得許多,連忙搶過來看了,這一看,不由得一驚:“你還要和姑丈姑母斷絕關系?” 陳廣峻氣得臉都紅了:“你怎么搶人東西看?”說著,便又要搶回來。 沈瑾白連忙向后退了一步,把那封信拿在手里,又盯著他,問:“你這是要和所有人斷絕關系……你究竟要做什么?” “還給我!”陳廣峻喊著。 “你要告御狀?”沈瑾白根本不用他回答,“你怕自己失敗之后牽連他人,便急著要斬斷一切關系,是也不是!” 陳廣峻立在原地,愣了一下,又握緊了拳頭,答道:“是!正月十五天子巡街,我要去攔駕告御狀,恐怕此舉未成連累他人,所以備下了這兩封信。若我成功,我自然不會和父母斷絕關系,若是失敗,我便是個忤逆不孝的兒子,和這家里沒有半點關系。”他說著,又急道:“你既然猜出來了,又何必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