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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載酒行在線閱讀 - 第117章

第117章

    “當年往事?”沈瑾白問。

    嚴明十分平靜地回答道:“便是萋萋的身世,還有從前掌門師兄誤入歧途的事,還有我的事。”而具體是什么事,他卻不再說了。

    “到現在還想瞞著?”沈瑾白冷笑一聲,“所以你們為了掩蓋丑事,不惜殺人滅口。”

    “并非如此,”嚴明說,“我們只是想找她談一談。”

    嚴明又看向季陵,說:“那日,你們在練武場玩鬧,我偶然聽到了你們聊天,說你們晚些時候要去山洞里喝酒吃rou,我便提前去倉庫里給所有的酒都下了藥。如夢令用到一定量,便會起效,而門中嗜酒之人只有你,也只有你會中了這藥。果然,你偷了酒后,自己喝了沒幾口,便神志不清了。我怕你酒后鬧事,特意繳了你的劍,又把你誆去了山下酒肆,然后我便到了后山山洞,等著萋萋來。”

    “你存心要害她!”季陵嘶啞著嗓子,喊著。

    “我沒想殺她,我只是想和她說些事情,有你在,不方便。”嚴明說,“而她當日并不想見我和掌門師兄,百般躲著我們,我這才出此下策。本來是師兄要去的,可萋萋這孩子恨師兄這些年讓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孤兒,她那性子又一向直來直往,我怕師兄去了反而適得其反,便想去先從中調和。卻沒想到,那孩子一見了我,也生了氣,轉頭就要走。我要攔她,情非得已之下動了手。她見我深藏不露,更加惱怒,便激烈反抗。我許久沒有用劍,手上沒了準頭,一不小心,錯殺了她。”

    “一不小心,用季陵的劍,錯殺了林萋萋?”沈瑾白根本不相信這套說辭,“怎么聽,都像是你故意嫁禍。”

    沈瑾白說著,又上前一步,質問著:“為何你要藏著這一身的功夫?”

    嚴明聽了這話,竟只是垂眸不語。而季陵根本沒有心思在意這些,他只是悲憤地看著石從風,顫聲問他:“石掌門,這些事情,你都知道嗎?”

    石從風道:“知道。我當日不放心,尋到了那山洞,那時萋萋已然死了。”

    “那栽贓我的事情,也是你們所為嗎?”季陵苦笑著問。

    “是。”石從風倒坦蕩承認了。

    “為何!”季陵怒吼著,“為何這個人殺了你的女兒,而你卻如此包庇他,還把罪名安在我身上!為何!”

    石從風抬頭看著季陵,只道了一句:“我欠他良多。”

    “所以你就用你女兒的命去償還?所以你就用你徒兒的清白去償還?”季陵難得地掉下了淚來,他眼里布滿了紅血絲,額頭上青筋暴起,若非陳廣峻攔著,只怕他早已上前拼命,“我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附屬!你自己欠下的債,沒資格用我們的一生去償還!你不配!”

    “畜牲不如,不配為父,不配為師!”蔣沅兒咬牙罵著。陳廣峻看了蔣沅兒一眼,知道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生身父親。若非蔣安始亂終棄,蔣沅兒也不會過得這么苦。他想去安慰下蔣沅兒,可他如今正攔著季陵,根本騰不出來手。

    另一人也注意到了蔣沅兒的異常,只是他的注意點卻和陳廣峻不太一樣。這人是孟子鐘,他本來一直關注著季陵,聽到了蔣沅兒的咒罵,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蔣沅兒,這一看,他卻注意到蔣沅兒手中正拽著一個紅繩串起來的長命鎖。

    孟子鐘微微蹙眉,竟走到了蔣沅兒身邊,問蔣沅兒:“蔣姑娘,這長命鎖是哪里來的?”

    蔣沅兒答道:“這是嚴明屋里找出來的,看起來不是尋常之物,不知有沒有用,就暫且先帶過來。”

    孟子鐘愣了一下,回頭看了看嚴明,又低頭看了看那長命鎖,然后他又從自己脖子里拽出了一個長命鎖,和蔣沅兒手上的一模一樣。“這是……孟家的東西。”孟子鐘捏著長命鎖的手都在發抖。

    “孟家?”蕭非滿心的疑惑,心想著,“難道不是襄宜谷嗎?”

    第60章 揭露

    “孟家的?”蔣沅兒疑惑地問了一句,卻被周圍其他人聽了個明明白白。

    沈瑾白回頭看向蔣沅兒,只見孟子鐘正站在蔣沅兒身邊,手里拿著一個和蔣沅兒手中一模一樣的長命鎖。剎那間,沈瑾白什么都明白了。

    她上前一步,問嚴明,道:“你本家姓孟?是也不是?”

    嚴明沒有回答,但這卻如同默認了一般。沈瑾白想了想,回頭看了眼蕭非手里的藥,便又問道:“你和襄宜谷有淵源,是也不是?”

    嚴明依舊閉口不言。然而他這般反應,卻讓沈瑾白更加確信了。她回頭看向季陵,道:“也難怪他們要找你當替罪羊,是因為他們恰好給你下了藥又用了你的劍,還因為,把你趕出韶云派,可以讓孟家繼續掌控韶云派。”

    沈瑾白說著,指向了嚴明,道:“他和孟子鐘一樣,是孟家派到韶云派的子弟,只是他當年因石從風而沒了一條腿,不能繼續幫孟家完成心愿,被孟家視為棄子。但好在石從風感念恩情已到了瘋魔的地步,他為了報恩,便放任孟家繼續把控韶云派的行徑,不論有多少人勸說他自立門戶,他都不聽不從,哪怕我出了一萬兩的價,他也依然不動心。石掌門,你倒還真是知恩圖報,為了自己的恩情,搭上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得意弟子,還有你們整個門派的前途!”

    沈瑾白說著,回頭看向了石從風。他口口聲聲自己欠嚴明良多,而到最后,他也會因嚴明失去所有。“還好你還有幾分良心,沒放任季陵尋死,”沈瑾白說著,卻又頓了一下,“不對。你不讓他死,是為了更好地栽贓。季陵這樣的個性,很明顯不可能畏罪自盡,更何況本來就有很多人不信此事是他所為。他一自殺,所有人都會覺得這是殉情之舉,不如讓他活著,栽贓一個百口莫辯的活人,倒是比一個口不能言的死人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