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活該!”陳廣峻罵著,“惹誰不好,惹我表妹?” 陳廣峻說著,又瞧了瞧柴房的門,指了一指,對趙金道:“我告訴你,我表妹可就在外邊等著呢,她同意讓我暫時審你。我是比較好說話的,如果你把一切告訴我,那自然萬事大吉,我表妹也不會再來用她的方式審你了,我還會幫你治這肋骨斷了的傷。但是如果你不說,我可沒辦法保證能攔住我表妹。”他說著,又瞧了瞧趙金的胸膛,十分溫和看似關(guān)切地說:“三根肋骨,實在是下手重了些。” 不多時,陳廣峻便從柴房里出來了。“解決了,”陳廣峻說,“對付這種人,還是軟硬兼施比較有效。” “他怎么說?”沈瑾白忙問。 “倒是簡單,”陳廣峻道,“那賬本上的花,對應的是馮家開的青樓里的姑娘們的花名兒。每個想賄賂知州的人,都是用給姑娘打賞的方法,都是先找看場子的說明來意和錢數(shù),再把錢打賞給姑娘,事后馮府再去找這姑娘要錢,姑娘也會有賞金,所以這事兒一直很順利。這岳州城也就這么大,需要行賄的也就這么幾家,所以是每一家對應一個姑娘,這些姑娘也都不是普通人能見到的。只要找到那些青樓里的姑娘,問出姓名,就容易了。” “原來如此。”沈瑾白說著,卻又看向了那柴房。 “你別想著打他了,他已經(jīng)供出來了這么多,現(xiàn)在可不能再對他隨便下手了。不僅不能下手,我們還得給他治肋骨的傷呢!你把他肋骨打折了三根,你知不知道?”陳廣峻問。 沈瑾白搖了搖頭:“確實不知。”又問:“你打算怎么給他治傷?請大夫恐會泄露行蹤,蕭姑娘也傷著呢。” “不是還有蔣姑娘嗎?”陳廣峻道,“蔣姑娘雖不會醫(yī)理,但她混跡街頭這么多年,治個骨折,就算治不利索,也能湊合一下。別說了,我去尋兩塊木板給他夾上,再讓蔣姑娘想辦法搞點銀錢,最好從馮家和知州家搞,然后讓季兄去那幾家青樓走一走吧。” “你是說讓蔣姑娘去偷些銀錢。” “我可沒這么說,”陳廣峻連忙否認,“就是,非常時期,每個人都得發(fā)揮自己所長嘛。” -------------------- 非非:以受傷為名崩一下自己的戲中人設(shè)。 第35章 開解 情況在一天一天地變好。 蕭非的傷在逐漸地好轉(zhuǎn),季陵成功地從青樓里套出了不少行賄之人的姓名。幾人一邊在這民居里休養(yǎng)著,一邊等著六扇門的支援。 但他們沒辦法像之前那樣進城去打探玉佩的下落了,因為他們現(xiàn)在若非喬裝打扮一番,根本沒有辦法進城。知州早已把他們的畫像貼滿了大街小巷,安了一個放火搶劫的罪名,正大肆追捕著他們呢。但是據(jù)季陵說,也不用太過擔心追捕文書上的畫像,畫像奇丑,把那畫像拿去給親爹親媽看,都不一定認得出來。 “但你進城還是要小心,”蔣沅兒說著,拿出了她精心準備好的假山羊胡子和寬袍大袖的衣服,遞給了季陵,“你當日在青樓鬧事,只怕不少人都對你有印象。出去時還是扮成個讀書人的模樣吧,小心為上。” “這不止是個讀書人了,”季陵貼上了胡子,“這簡直是讀書人的爹。蔣姑娘,好手藝啊。” 蕭非受了傷需要人照顧,趙金還被他們關(guān)著也需要人看著,他們也實在勻不開多余的人手了,索性不再去冒險,反正沈瑾白已得到了李伯的情報,說玉佩就在馮府了。因此,這幾天,除了季陵需要去青樓逛逛之外,其他幾人竟只能待在這宅子里。 于是,蔣沅兒竟然成了這宅子里最忙的人。她不僅是這群人里唯一一個會做飯的,還要照顧蕭非和趙金的傷。說來可笑,她明明不是個大夫,卻在這關(guān)鍵時刻被當成個大夫用。不過這也沒有辦法,陳廣峻每天都要整理趙金的口供,而沈瑾白……她實在是不會照顧人。 沈瑾白每日都在蕭非的房間里待著,想要幫忙,但她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坐著。蕭非見沈瑾白不說話,自己也不說話了,只是默默地躺在床上,她太虛弱了,暫時還下不了地。沈瑾白也不知自己能做什么,只好坐在那里等著蕭非開口叫她,可蕭非偏偏不叫她,一開口都是那甜甜的“沅兒jiejie”。 “沅兒jiejie?”沈瑾白每次聽見這稱呼時心里都有些不自在,“怎么叫得這樣親熱?也不知是什么時候開始這樣叫的?” 當蔣沅兒回應一句“蕭非meimei”之時,沈瑾白心里更加不舒服了:“為什么要這么稱呼?” 但她也沒有說出來,只是默默地聽著,仿佛一切與她無關(guān)。但蕭非看見沈瑾白表現(xiàn)得這樣淡然,不由得叫得更歡了:“沅兒jiejie,我想坐起來,你扶我一下好不好呀?” “沅兒jiejie,我口渴……” “沅兒jiejie……” 蕭非故意在沈瑾白面前嬌聲喚著。每次喚蔣沅兒時,她都會默默地觀察著沈瑾白的反應。看起來,沈瑾白無動于衷。 而蔣沅兒倒是很樂意這樣忙前忙后的,幾乎是隨叫隨到。“你這個meimei,叫jiejie叫得真甜,”蔣沅兒夸著,扶起了蕭非,“我之前在街頭過日子的時候,兄弟一堆,就是沒個meimei,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一個。” 蕭非聽了這話,報之以甜甜的一笑。 沈瑾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干脆起身走人:“我去看看趙金那邊怎樣了。”她說著,便趕緊逃離了這個地方。每次看見蕭非和蔣沅兒那般親近時,她心里總是有隱隱的不開心,但也說不上來是為什么,只好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