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想著,蕭非眼眶一紅,剛想要裝裝可憐……不,不是裝,她現在是真的很可憐。她剛想做出一副可憐又堅強的模樣讓沈瑾白心疼的時候,卻不想沈瑾白又開了口:“蕭姑娘,你知道襄宜谷的紅衣女子是什么來頭嗎?就是那夜幫了我們的年輕女子?!?/br> 蕭姑娘?蕭非心里有些不滿,明明那日都叫她“非非”了,怎么又改回去了? “不知道,”蕭非說,“我師父雖是襄宜谷的,但他早就離開襄宜谷了。那紅衣女子既然年輕,想必若我師父在世,也是不知的。” 沈瑾白垂了眸,想了想,又對蕭非道:“蕭姑娘,我懷疑襄宜谷可能盯上你了。前些日子在九江,襄宜谷的人扮成了北斗莊的人去追殺吳渾,后來又是一個紅衣女子劫走了吳渾,那紅衣女子應當就是那夜救我們的人。按照我們之前的猜測,劫走吳渾的人應當就是幕后主使,所以襄宜谷就是九江之事的幕后黑手。但如今在岳州,卻依舊有襄宜谷的人現身,我想可能是我們之前在九江時得罪了襄宜谷,但也可能是襄宜谷盯上了你?!?/br> 蕭非一臉認真地聽著,又故作無知地問:“可既然如此,那紅衣女子那日為何又要救我們?” 沈瑾白皺了眉:“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也不知襄宜谷的谷主莫如意在打什么鬼算盤,如果襄宜谷和我們為敵的話,她就不該救我們??扇羲麄儾缓臀覀優閿?,又為何要劫走吳渾?簡直是矛盾。” 蔣沅兒道:“聽說襄宜谷的人做事一向隨性,不能按常理推測的。那夜……可能就只是一個意外吧?!?/br> “或許吧?!鄙蜩仔氖轮刂?。 蕭非躺在床上,默默地看著沈瑾白的面容。沈瑾白看起來依舊疲憊,想來是一夜沒睡好。 “在我面前裝得這樣冷淡疏離,滿嘴一本正經地分析著正事,還不是擔心我擔心了一個晚上?”蕭非心中默默地說著,但表情依舊是一臉純良。 “但不管怎么說,我們都需要多加防備,”陳廣峻說,“江湖深不可測,各方各派利益牽扯不亞于朝堂,我們應該謹慎行事才對。” “有你們在,我很放心。就算襄宜谷真是沖著我來的,我也不怕。”蕭非說。 沈瑾白聽了這話,不由得垂了眸。她希望蕭非不要這么相信他們,畢竟他們可能也保護不了她――比如這一次。 沈瑾白想著,又陷入了深深地自責之中。她看著蕭非蒼白的面孔,想了想,轉身便走。 “你去哪!”陳廣峻忙問。 “去審趙金?!鄙蜩状鸬馈?/br> “你別把他打死了!”陳廣峻說著,又連忙對蔣沅兒道,“蔣姑娘,我先去看著我表妹了,煩勞你再多看一會兒蕭姑娘。” “放心吧,我不累?!笔Y沅兒說著,微微一笑,目送著陳廣峻遠去,半晌也沒回過頭來。 床榻上的蕭非突然長嘆一聲。蔣沅兒聽見蕭非嘆氣,不由得回頭去問:“怎么了,蕭非meimei,何故嘆氣呀?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蕭非閉了眼睛:“喜歡的人出去了,看背影也看不到。” 蔣沅兒登時雙頰微紅:“胡說什么呢?” 蕭非輕輕笑了一下,又強打精神睜開眼睛,扭頭看著蔣沅兒:“放心,沅兒jiejie,我不是說你?!庇值溃骸瓣惔蟾鐩]見過他那未婚妻,婚事又一拖再拖,我覺得你還是有機會的。”說著,她眨了眨眼。 蔣沅兒無奈搖頭:“你這丫頭,怎么中了一箭,反而會調侃人了呢?” 蕭非閉了眼,看起來極其虛弱:“沅兒jiejie,我頭暈……” “果真是說胡話了?!笔Y沅兒想起了沈瑾白剛進屋時的那些話,擔憂的神情也多了幾分。她認識的蕭非meimei,乖巧可憐,怎么會說這些話呢? 陳廣峻追著沈瑾白來了柴房,看見沈瑾白要進門,他連忙高聲叫住了沈瑾白,攔住了她:“表妹,還是我來審吧?!?/br> “我來就好?!鄙蜩渍f著,就要進門。 “你那是審人嗎?你那是打人!這是重要的人證,你可不能把他給打死了!”陳廣峻強調著,“你把他交給我,我怎么著也在六扇門受訓過,審人也不是不行。” 沈瑾白依舊按捺不住自己想動手的沖動,回頭看了一眼那房門。陳廣峻又連忙補了一句:“我已經給朝廷送了信了,他們很快就會派人來?!?/br> “當真?”沈瑾白問。 “真的,”陳廣峻忙道,“我不僅給六扇門傳了消息,我還給御史臺遞了消息,我甚至還給我爹寫了信!我說我們要死在這里了,他們不可能不管的。就算我爹不管我,那六扇門肯定是要管我的?!?/br> 沈瑾白想了想,低了頭,終于還是讓開了進門的路?!澳闳グ??!鄙蜩渍f著,便轉了身去,再也不看這門。 陳廣峻頗有些無奈,推門進去了,只見趙金正慘兮兮地被綁在柱子上,鼻青臉腫,嘴里還塞了一塊破抹布。陳廣峻走了過去,蹲了下來,扯下了趙金嘴里的抹布,問:“現在可以說了嗎?” “不說?!壁w金依舊一副忠心護主的模樣,他想挺直腰板,可卻不由得“哎呦”了一聲。 “怎么了?”陳廣峻問著,伸手摸了摸趙金的胸膛,這一摸,他不禁皺了眉頭,“肋骨斷了三根啊。” “你表妹做的好事!”趙金罵著,“我疼得一夜都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