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蔣沅兒拍手嘆道:“季公子,韶云派就是教這些的嗎?” 季陵哈哈一笑,道:“韶云派弟子眾多,誰還沒合起伙來哄騙過師父一回呢?”他說著,語氣輕松,可眼里卻閃過一絲悲傷。 蕭非卻沒心思聽其他三人閑聊,她相信天無絕人之路,這一個小小的牢房困不住這一群怪胎。她只是看著沈瑾白,對著沈瑾白軟糯糯地道了一句:“沈姑娘,我可以靠在你身上嗎?我有些累……” 沈瑾白一回頭,正對上蕭非的眸子,她忙略顯慌張地躲閃開來。她點了點頭,道:“可以。” 話音剛落,她便感覺肩頭一沉,那小丫頭十分放心地靠在了她身上,她一時又渾身僵直起來。 “我是在做什么?”沈瑾白不住地想,“這不是我的作風。” 可她轉念又想到這小丫頭才救了她,她本也沒有理由拒絕,不然就太忘恩負義了。 “就這樣吧。”沈瑾白想著,閉上了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第25章 越獄 在牢中待著的感覺著實不好,這里陰暗潮濕,還有一股子發霉的味道,實在是有些難熬。 沈瑾白靠著墻坐著,坐得直直的,而蕭非正無力地倚在她肩頭。她一動都不敢動,連側頭看蕭非一眼都不敢,但卻能聽見蕭非平穩輕慢的呼吸聲自耳邊傳來。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她對這小丫頭的容忍度大了許多。若是別人要和她如此親密地接觸,她肯定不干。 “怎么還沒來人啊,這幫關押我們的人未免也太懶了些。”蔣沅兒站在墻邊,無聊地拿著簪子摳著墻,在墻上寫寫畫畫。 “也就三四個時辰,”陳廣峻也在欄桿邊打量著外邊,說,“不會太久了。” 季陵此時卻是出奇的安靜,倚墻坐著,似是有心事。 “實在是太無趣了,”蔣沅兒說著,一轉身便坐了下來,抱怨道,“不被害死,也得被悶死。” 而她身后的墻上,被她畫了一頭豬在上面。陳廣峻一回頭,便看見了那活靈活現的豬,不由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季陵似是回了神,終于開了口,開著玩笑提議道:“陳兄竟然笑了。如此坐牢,可實在沒有坐牢的氛圍。不如我們玩個游戲,打發時間,也省得蔣姑娘被悶死在這里。” “這樣好像更沒有坐牢的氛圍了吧?”沈瑾白難得地開了口。 “一會兒玩起來就有了,”季陵說著,從地上撿了一根粗壯的雜草來,道,“我們擊鼓傳草吧!不對,是拍手傳草。我背過身去拍手,停下來的時候,拿著草的人必須回答在座各位提出的一個問題……若是玩起來,我覺得所有人都會恨不得立馬逃出這個監獄結束這個游戲,這不就有坐牢的氛圍了嗎?” 他話音剛落,沈瑾白便閉了眼:“不想玩。” 莫說她本就是一個不怎么玩游戲的人,除非是瘋了,她才會玩這樣的游戲。 “我想玩!”蕭非突然開了口。她本是閉著眼睛的,可她聽見季陵的提議,自覺不能放棄這研究沈瑾白的好時機,連忙睜眼開口應和著。 蔣沅兒見蕭非應和,便笑道:“既然蕭非meimei想玩,那玩一玩也無妨。” “蕭非meimei?”沈瑾白睜開了眼睛,在心里念叨著,“怎么叫得如此親密?”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不滿起來,只是在聽到蔣沅兒這樣稱呼蕭非時,心中莫名有些不痛快。 “玩一玩打發時間也好。”陳廣峻笑著坐了下來。 “沈姑娘,”蕭非抬起頭來,看著沈瑾白,撒嬌一般地柔聲道,“就陪我們玩一玩嘛。” 沈瑾白又一心軟:“好吧。” “那就開始吧。”季陵說著,把那根雜草遞給了離自己最近的蔣沅兒,然后轉身便開始拍手。蔣沅兒又連忙把那根雜草丟給陳廣峻,陳廣峻扔給了沈瑾白,沈瑾白卻并沒有把雜草遞給蕭非,而是眼疾手快地塞進了陳廣峻的懷里。 “哇你太狠了!”陳廣峻說著,就要把雜草從懷里拿出來,可他剛把雜草捏在手中,季陵那邊便停了。 “是陳兄啊,”季陵笑道,“有人想問陳兄問題嗎?” “我!”蔣沅兒連忙應答,又笑著問陳廣峻,“陳公子可有心儀的姑娘啊?” 季陵見狀,低了頭清了清嗓子,又壞笑著對陳廣峻道:“陳兄,我勸你想清楚再應答。”說著,他又看了蔣沅兒一眼。 “看來她對他有意。”蕭非心想。 只見陳廣峻正色道:“陳某自幼便于京中韓大人家的幼女訂下了親事,如今只等良辰吉日,娶她過門了。” “哦?那韓小姐如何?”蔣沅兒又問。 陳廣峻微微一笑,看向蔣沅兒:“這是第二個問題。” “別聽他的,”沈瑾白突然開了口,對蔣沅兒道,“他都沒見過那韓小姐,答也答不上來。本來前兩年他們就該成婚了的,可也不知什么緣故,竟一拖再拖。” “平日里不見你說話,偏偏今日話多!”陳廣峻看著沈瑾白,道。 “那第二輪開始吧。”季陵果斷打斷了這對表兄妹間劍拔弩張的氣勢,轉身就開始拍手。 只是這一輪,似乎變成了表兄妹間的對決。兩人都只一個勁兒地把雜草扔給對方,若不是地方不夠,只怕是要打起來。蕭非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沈瑾白看似冷靜地丟著雜草,不由得在心中輕笑:“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