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陳廣峻聽了,不由得嘆了口氣:“我們來岳州城大概是專門得罪人來的吧。玉佩還沒找到,卻先得罪了這許多人。” “也可能是玉佩的主人發現我們在找他,所以才抓了我們,”蕭非說著,強撐著坐起,“我們這幾天四處尋人,鬧出的動靜可不小。” “不管是誰,都不好對付啊,”陳廣峻說著,活動了下手腕,又問蕭非,“蕭姑娘,你可認識這迷藥?我們大概要多久才會恢復體力?” “這迷藥強勁,雖比不得襄宜谷的,但在江湖上也夠用了,”蕭非說著,看了看身邊的沈瑾白,問,“沈姑娘,不知可否讓我探下脈?我自己查自己,怕查錯了。” 沈瑾白也沒有理由拒絕,十分順從地伸出了手去。蕭非便搭上了她的脈,裝模作樣地診治了一番,道:“原來不是我一個人脈搏虛浮,四肢無力。這應當只是普通的蒙汗藥其中添了少許軟筋散的配方,若無意外,應當要過三四個時辰,這藥效才能過去。還好這配方不地道,我給諸位針砭,應該就可解了。” “幸虧有蕭姑娘在,不然我們可真就遇上事了……三四個時辰,這誰等得起,萬一罪魁禍首在此期間又沖進來對著我們下藥,我們怕是這輩子都出不去了。”季陵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思說玩笑話,雖然他說的玩笑話就是沈瑾白方才心中所想。 “我也只是會一些醫術罷了。”蕭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真是要多謝蕭姑娘了,這一路上幫了我們不少,”陳廣峻道,“等我們出去,我一定上報,請六扇門嘉獎姑娘。” “那便多謝陳大哥啦,”蕭非笑了笑,又認真地說道,“時候不早了,我也恢復了些力氣,不如先施針吧。” “你的身體可以嗎?”蔣沅兒關切地問著。沈瑾白聽了,也有些擔憂地看向蕭非,但她依舊一言不發,一如既往的沉默。若非蕭非時刻注意著沈瑾白的反應,只怕她根本不會發現沈瑾白在擔心她。 “放心,蔣姑娘,”蕭非道,“拿簪子的力氣,我還是有的。” “那便多謝蕭姑娘了。”蔣沅兒道, 蕭非低了頭,靦腆一笑,卻又拔下了頭上的簪子,那簪子又細又長,還真是適合針砭。她又回了頭看向沈瑾白,問:“沈姑娘,就從你先開始吧?” “啊?”沈瑾白一時有些尷尬。她還記得上次蕭非拔下簪子時的場景,她躺在青樓的床上,而蕭非解開了她的衣服,在她胸前輕輕地刺著……她只在一想起來,呼吸都不自在了,如今這里這么多人,她更是有些有些不好意思。 “沈姑娘,”蕭非似是看穿了沈瑾白心中所想,低聲在沈瑾白耳邊道了一句,“放心,不用脫衣服的。我只需要在頭上施針。” 除非是她死,她絕不會讓沈瑾白在這許多人面前寬衣解帶的。 沈瑾白聽了這話,只好輕輕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任由著蕭非為自己施針。 沒一會兒,蕭非就給所有人都用了針,她自己也做出體力不支的模樣倚在了墻邊。畢竟,做戲要做全套。 沈瑾白問她:“你怎么辦?” 蕭非露出了甜甜的笑:“我只能緩一緩,等三四個時辰啦。沈姑娘,你放心,只要你們沒事,我就沒事。我知道,就算出了事,你們也不會扔下我不管的。” 沈瑾白低了頭,認真地道了一句:“多謝了。”她說著,坐在了蕭非身邊。她只覺得懊悔,明明蕭非看起來才是需要保護的那一個,怎么自打兩人認識以來,一直都是蕭非在關鍵時刻幫了她? 正想著,沈瑾白忽然聽到一聲響,抬頭一看,只見蔣沅兒已經把牢房的鎖撬開了。 這實在是出乎意料。 所有人都驚訝地望著蔣沅兒,而蔣沅兒也略顯尷尬地握了握手里的簪子,她輕輕推了下牢門,問:“那個,大家,走嗎?” “你這是從哪學來的什么本領啊?”陳廣峻目瞪口呆。 蔣沅兒輕輕一笑,道:“從小溜門撬鎖學來的。蕭姑娘的簪子可用來治病救人,我的簪子也是特意打造成可以撬鎖的,以備不時之需。正經的東西你們負責,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還是我擅長些。” “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在這里待著比較好。”沈瑾白突然開了口。 “嗯?門開了為何不走?”蔣沅兒奇怪地問著。 “我們不可能只是簡單地被抓來,這附近也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一會兒肯定會有人來審我們,他們又不知道我們已解了藥,自然會放松警惕。我們可以先等一等,等到套出幕后主使的話,再走也不遲。”沈瑾白說。 “哈,我懂了,”季陵笑道,“名義上是他們審我們,但實際上我們才是審他們的人。” “可這是不是冒險了些?”陳廣峻問。 “我倒是晚走一會兒覺得沒什么,”蔣沅兒說,“反正,他們若是再下了藥,有蕭姑娘可以幫忙解。若是他們把我們一直關在這里,我也有辦法讓大家出去。在這待著,也不會有什么危險,出去了反而讓他們提高警惕,再問話也不容易了。” “那我們只能等了?”陳廣峻道。 “看來只有如此了。”蔣沅兒說著,又十分自然地自己把牢門鎖了,坐在了陳廣峻的身邊。 “陳兄,不僅是等,還要會演呢,”季陵看起來也是十分興奮,很明顯沒把坐牢被關當回事,“一會兒,我們每個人都做出虛弱無力又誓死不從的壯烈模樣,不,不能是每個人,得一部分壯烈,一部分軟弱,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這樣才真實一些,才能套出那些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