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沈瑾白看著蕭非的眼睛,她的眼神十分純凈,似乎說這些話只是單純的欽佩,就連沈瑾白也再看不出什么。 “沈jiejie,你真好看。”蕭非又道了一句。 “別叫我jiejie。”沈瑾白忙拒絕了這個稱呼,可她一看見蕭非那崇敬的目光,一下子又不太忍心了。 “時候不早了,該休息了,”沈瑾白說,“我去表哥的房間等他回來把這些事情告訴他,你先回屋休息吧。” 沈瑾白說著,便繞過了蕭非,想要離開。 “沈jiejie、不,沈姑娘,”蕭非又連忙追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問,“你獨自在陳大哥的房間里等他,會不會惹人閑話啊?” “無妨。”沈瑾白并不十分在意她這方面的名聲,只是大步向前走去。反正這里不是京城,沒幾個人認識她,而她還能借此擺脫和蕭非同臥一榻的命運,何樂而不為呢? 蕭非無法,只得停下了腳步,看著沈瑾白的背影,輕輕地笑了。“我還真沒想到你是這么有趣的一個人,今天一天算是開了眼界了,之前是我低估你了,”蕭非望著沈瑾白,輕聲說道,“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時候。” 蕭非說著,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見沈瑾白消失在了她的視野中,她也轉過了身去,一蹦一跳地回房了。 沈瑾白進了陳廣峻的房間,簡單地洗漱過后便抱著劍躺在榻上。她本想等著陳廣峻回來后和他說今日的所見所聞,可左等右等,陳廣峻卻一直沒回來。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歪在榻上沉沉地睡去了。 直到天將明時,門外才終于傳來些動靜,似是有人在開門,沈瑾白連忙坐起,抱劍起身,開門一看,卻不由得有些吃驚。“是你?”沈瑾白問。 她面前的人并非陳廣峻,而是蔣沅兒。 “我也沒想到你會在這,”蔣沅兒笑了笑,“對了,和你同行的那個身上裝了很多錢的公子,我兄弟把他扛回來了,就在后門呢。我是來探路的,看外邊的鎖沒掛,還想著是他走時忘關門了,卻沒想到是你在里面。” “我表哥怎么了?怎么還要你們扛回來?”沈瑾白問。 “原來他是你表哥,”蔣沅兒又把沈瑾白打量了一遍,笑道,“你表哥身上沒錢,在紅香樓就只能拿著身上不甚值錢的玉佩讓她們陪酒。你表哥不是那群姑娘的對手,就被放倒了。幸而我兄弟常年在那邊活動,他本想對你表哥下手,卻沒想到摸出了六扇門和大理寺的牌子,一時慌了,來找我,我才知道。稍稍打聽,便知他住這里了。” “原來如此。”沈瑾白心中無奈。如果真如蔣沅兒所說一般,那估計陳廣峻根本還沒見到吳渾,就被喝趴下了。 “對了,”沈瑾白又忙問道,“昨日,為何要泄露你父親的秘密?既然泄露,卻為何又不把你父親便是接應青門寨之人直接告訴我?” “你這個表妹真是有趣,你表哥還在下面醉著呢,你竟然還有心思問東問西?”蔣沅兒搖了搖頭,岔開話題,“唉,你表哥真是可憐。” “那我們邊走邊說?”沈瑾白說著,便用眼神示意蔣沅兒在前開路。 蔣沅兒嘆了口氣,道:“好吧。”說著,她便扭了頭去,一邊走著,一邊輕聲說道:“我和蔣安一向不太對付,我母親是風塵女子,他花言巧語地騙著我母親逃出了青樓跟著他,可膩了以后又把我們母女倆一腳踹開。他在這當他的酒樓老板,我們就只能在最見不得人的地方討生活。我從小就學了一手溜門撬鎖的絕活,跟著街上的小偷小賊混日子,蔣安從來沒管過我們母女倆。前幾年我母親去世,我就只能一個人過。當然,我心里也很生氣,只好暗中觀察著蔣安行蹤,沒事兒就給蔣安搗搗亂,給我自己出口氣,不可以嗎?” 蔣沅兒語氣如常,仿佛在說一件如同“今天吃什么”一般普通的事,沈瑾白從她的語氣里聽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她把所有的感情都深藏在了自己的外表之下。 “可你為何不直接告訴我是蔣安?”沈瑾白又問。 “沈姑娘,我雖然想給他搗亂,但我絕對不傻,”蔣沅兒說著,回頭看了一眼沈瑾白,“這事畢竟非同尋常,你我初次見面,我并不是很信任你。若我直接告訴了你,但你行動沒成功,那我不就有罪受了?” 蔣沅兒說著,挑了下眉。兩人已走到了樓下,出了后門,果然,有兩個混混正守著陳廣峻。 “你這么能打,我就不自討沒趣兒問你要贖金了,”蔣沅兒笑著指了指陳廣峻,“把你這一杯倒的表哥帶回去吧,日后也別半夜跑他房間睡覺,容易引起誤會。” 蔣沅兒說著,不禁多看了陳廣峻幾眼。 “原來你那兄弟做的是綁架的生意。”沈瑾白說著,走上前去,一把扶起了陳廣峻。 “唉,我們這些混混也不能只著眼于小偷小摸,來錢慢還沒前途,不劃算的。”蔣沅兒說著,挑了下眉。 沈瑾白看著蔣沅兒這副神情,知道自己遇上了本地的刺頭,況且以后可能還有用得著她的地方,便也沒有多說什么。“還是多謝你把我表哥帶回來了。”沈瑾白說著,扶著爛醉如泥的陳廣峻,轉身便走。 然而,沈瑾白并不知道,蕭非此時也醒了。窗子依舊只開了一條縫,她就站在窗前,靜靜地看著外邊的這一切。 第11章 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