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看來,青門寨連夜出逃,不一定是得知了六扇門來抓他們的消息,也可能是得知了有人來追殺他們,而根源可能就在他們前幾天劫的那批東西上,”沈瑾白說著,站起了身,又看向蔣安,問,“青門寨出逃之時,可以說是把所有家底都帶上了,你知道他們把東西藏在哪里了嗎?” 第10章 混混 聽見沈瑾白如此發問,蔣安終于忍不住了,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著:“姑奶奶,我真的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我和吳渾是發小不假,可畢竟他是匪,我是民,就算我們有聯系,他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啊!我那夜見他時,只有他一個人,后來又來幫他埋了這些人,除此之外,別無所知啊!” 蔣安說著,放聲大哭。沈瑾白見他如此,一時間竟也不知該怎么辦才好,畢竟她還是第一次沒有動手就讓一個人不顧形象地放聲大哭。 蕭非忙上前一步,柔聲勸著:“老板,你別委屈,我們多問幾句也是為了查明真相,若是真相不查明,不知道你兄弟為什么得罪了人,那我們也不好幫他擋住那些要殺他的人啊!老板,你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我們就好了,不用太過緊張的。” 蔣安已是抽泣難言,但聽見蕭非如此說,還是忍淚點了點頭。 “好了,”蕭非說著,又看向沈瑾白,“沈姑娘,我們先回酒樓吧,等陳大哥回來,我們再商議對策。” “也好,”沈瑾白說,“我們也得看住那四個北斗莊的人,如果他們就是追殺青門寨的人,便麻煩了。” “把他們先埋了吧,我在那邊等你。”沈瑾白對蔣安說著,回頭就走。可走了兩步,她卻又覺得不對,便停下了腳步,問蔣安:“老板,不知還有誰知道青門寨七人只剩了吳渾一人?” 蔣安滿臉淚痕地說道:“除了我和吳渾以外,不會有別人知道了。吳渾很小便父母雙亡,舉目無親,這才離開了九江城,這里沒幾個人認識他。若再有知道的,那只能是追殺他們的人了。” 沈瑾白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道:“不對,你沒說實話。” “姑奶奶,你這樣,我哪里敢不說實話啊!”蔣安徹底崩潰了。 “有一個小偷也知道,是個姑娘,對九江城很熟悉,手下還有不少小弟。她看起來可不像是外地人,和那些追殺青門寨的人定然不是一伙,可她也知道。所以,要么是你騙了我,要么是你的兄弟騙了你。”沈瑾白冷靜分析著。 蔣安愣了愣,想了想,問:“敢問姑娘,可知道那小賊叫什么名兒?” “你知道她?” “她是不是叫……蔣沅兒?”蔣安顫聲問著。 沈瑾白點了點頭。 蔣安登時哭喪著臉,開始破口大罵:“這個天殺的小畜生!真是一天都不讓她老子安生!”說著,又是一陣痛哭。 沈瑾白愣了下,一時竟沒反應過來,等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又不敢相信地問了一句:“老板,敢問尊姓大名?” “蔣安。”蔣安哭得話都說不成了。 沈瑾白張了張嘴,驚訝不已,半日才吐出一句:“老板,我真沒想過我第一次問你姓名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真是教女有方。”蕭非沒忍住,小聲說了一句,聲音里都在憋笑。 蔣安又哭著把尸體都埋了回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這些死去的人有多么感情深重。埋完了人后,他哭哭啼啼地跟著沈瑾白又上了車。沈瑾白知道沒什么可問的了,終于又恢復了她以往的沉默,只是坐在車廂里看著蔣安,怕他搞小動作。而蕭非坐在車前駕車,卻止不住地發笑,眼里盡是詭異的興奮――也就是車里的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她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馬車回到九江城時,街上已經沒有幾個人了。蕭非依舊把車停在了小門,沈瑾白和蔣安這才跳下了車。“這幾天你不要四處走動,老實待在你的店里,看著那些北斗莊的人,他們才是值得你注意的。若他們有異動,便來告訴我。”沈瑾白對蔣安囑咐說。 “好。”蔣安點了點頭。 “對了,還有一事,”沈瑾白卻又叫住了蔣安,慢悠悠地問道,“我表哥的錢都被你女兒偷了,這房錢,我們也算是給了?多出來的錢,就花錢雇你為我們做事了,可好?” “算,當然算。”蔣安苦著臉,哪里敢說半個“不”字? 沈瑾白和蕭非不緊不慢地進了門上了樓,一路上,兩人都不發一言。蕭非一直歪著腦袋看著沈瑾白,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但她的目光的確從未從沈瑾白身上移開。 沈瑾白經了晚上這一鬧,精神了許多,也放松了許多。今天一天發生了這么多事情,撲朔迷離的,又曾身陷險境,一般人到此時定是身心俱疲,可她的狀態卻前所未有的松弛了,和前幾日那緊繃警惕的模樣大不相同。 “看著我做什么?”沈瑾白注意到了蕭非一直在盯著她,便問了一句。 蕭非低頭一笑:“沒什么,就是覺得沈姑娘你好特別。我自小行走江湖,還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姑娘。” “特別……”沈瑾白念著這兩個字,難得地笑了,可這笑容稍縱即逝,她很快又斂了笑意,“不,我才不特別。” “不,你很特別,很少有官宦人家的小姐能有你這樣的膽量、這樣的武功,還這樣的聰明、果斷,”蕭非說著,蹦蹦跳跳地到了沈瑾白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她抬著頭看著沈瑾白,又輕笑道,“沈姑娘,今天一天,我可真是開了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