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哦?”沈瑾白敏銳地察覺到這其中似乎有消息可挖,便問,“你覺得我是哪個門派的?” 蕭非搖了搖頭:“還沒想出來呢。” “沒事,你可以說。”沈瑾白道。 “那我便大膽說了,沈姑娘你別生氣,”蕭非小心翼翼的,“此處是四方鎮,意為迎四方來客,是江湖上一個重要的交通樞紐,各派人士都有可能在這里現身,但并不是每一個都和青門寨有過節。青門寨就在附近山上,靠打劫商隊為生,為首的名叫吳渾,一向膽大妄為。前一段時間,聽說青門寨的人莫名其妙消失了幾天,回來的時候帶了好幾箱的寶貝,有人說是金銀財寶,也有人說是武林秘籍。但有一點能肯定,青門寨是劫了個大的,聽說他們是劫了楚地韶云派,可還有的人說是劫了徽州的北斗莊……” 蕭非說著,停了下來,喝了一口水。沈瑾白就默默地聽著,把蕭非的話都記在心里。只聽蕭非接著小心翼翼地說道:“韶云派用劍,北斗莊用刀,我看jiejie……不,看沈姑娘你隨身佩劍,便想著你是韶云派的,可眾所周知,韶云派窮的叮當響,弟子都是到期便遣散一批,而北斗莊富得流油,不僅習武,還做生意,沈姑娘你一看便是大戶人家出身的,隨身小衣的用料都那么講究,肯定不會是韶云派的。然后,然后我便猜不出來了。”蕭非說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沈姑娘,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們究竟是哪家門派的呀?”蕭非又問。 沈瑾白一邊吃著,一邊搖了搖頭,道:“都不是。”她說著,又隨口編瞎話道:“我們是家傳武功,并不是什么顯赫門派。” “那你和陳大哥是什么關系啊?”蕭非又咬了一口包子,問。 “他是我表哥。”沈瑾白回答著,卻又覺得這問題奇怪。陳廣峻一口一個“表妹”地喊著,蕭非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我不是說這個,”蕭非歪著腦袋,看著沈瑾白,“孤男寡女結伴行走江湖,你們是不是……那個?” 沈瑾白一口水差點噴了出來,可就算沒噴出來,還是嗆到了。她咳了半天,又看向蕭非,只見蕭非正滿眼期待地看著她,仿佛自己發現了什么秘聞一般。 “不是!”沈瑾白果斷否認。這小丫頭片子滿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可蕭非卻只是笑了笑,也沒說什么,依舊是一副“我都懂”的神情。 又是一陣敲門聲,接著便是陳廣峻的聲音:“表妹,你們在嗎?” 沈瑾白聽見,連忙趕去開門,可一開門,卻看見陳廣峻也沉著個臉。“表妹,兩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陳廣峻問。 沈瑾白只覺得糟心。“隨便吧。”她說。 “那好,先從不那么壞的開始吧,”陳廣峻低聲說,“我們還是得去追青門寨的那幫賊匪,他們把賊匪逃脫的罪過都賴在了我們的頭上,如果我們抓不到賊匪,我便要被問一個瀆職之罪。” 沈瑾白愣了愣,又問:“這是不那么壞的消息?” “當然,”陳廣峻的臉又陰了幾分,“我爹找了關系,知道我們如今在這里,特意差人給我送信。” 沈瑾白聽了,也緊張起來:“信上說什么?” 陳廣峻沒有回答,只是問沈瑾白:“你是不是給我娘留了一封信后才偷偷溜出來?” “是。”沈瑾白點了點頭。 “信上說什么了?”陳廣峻問。 沈瑾白如實答道:“就說我不想嫁人,想先跟著你來闖蕩江湖歷練歷練,讓他們不用擔心、不要找我。”說著,她有些奇怪:“有什么問題嗎?” “在你看來當然不會有問題了,”陳廣峻哭喪著臉,“但是,現在,全家人都以為你和我私奔了!爹娘都爭著要教訓我不說,韓家姑娘肯定不會多看我一眼了!” “私奔?什么私奔!”這聲音卻是蕭非的。許是陳廣峻因為悲憤無奈一下子沒控制住自己的聲音,就連蕭非都聽見了他說的話,小心翼翼地湊了過來,可眼里分明是瞧熱鬧的神情。 沈瑾白一下子嚴肅起來,回頭問蕭非:“蕭姑娘,可有什么事嗎?” “沒事沒事,”蕭非連忙擺了擺手,似是被沈瑾白嚇到了,又把手里的紙拿在面前晃了晃,“我只是把藥方寫好了,想請陳大哥幫我去抓藥,一不小心才聽見……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她說著,聲音漸弱,根本不敢抬頭再看沈瑾白一眼。 沈瑾白聽了,實在無奈,她從蕭非手里接過了紙,一把塞到了陳廣峻手里,又十分果斷地關上了門,把陳廣峻關在了門外。她大步回到了桌子邊坐了下來,又倒了杯水大飲了一口。 果然是兩個壞消息,一個比一個糟心。而且,第二個的糟心程度,遠遠高于第一個。 而蕭非卻沒有立馬回到桌子邊坐著,而是立在門邊,遠遠地看著沈瑾白。她眼里方才的懼怕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只有那玩味的神情,似笑非笑地望著沈瑾白。 當然,沈瑾白并沒有注意到這變化。 第5章 追蹤 大概是家里懷疑沈瑾白和陳廣峻私奔了的緣故,陳廣峻終于承受不住,開始勸沈瑾白回家。可沈瑾白卻執意不回,她只是對陳廣峻說:“我大可以不跟著你同行,獨自行走江湖我也使得,只是不能幫你抓人了。” 總之,沈瑾白就是鐵了心地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