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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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璣子心知逃不過此劫,身臨絕境,倒是有些莫名的坦然氣魄,仿佛做那些惡事的人不是他一般,問道:“你欲如何?” 楚臨忙對鐘不念道:“阿念,不要殺他,你答應(yīng)過我的。” 鐘不念眉心微蹙,狀似為難,瞥向辰璣子:“師尊,這可怎么辦?前輩不許我殺你。” 辰璣子冷嗤一聲:“果真是魔女之子。你不必陰陽怪氣,說吧,想要我怎樣?” 鐘不念目光驀然轉(zhuǎn)冷:“我要你跪在我母親的骨灰前,自裁謝罪。”他微微轉(zhuǎn)頭,視線掃向眾人,“否則,他們都走不出這莽蒼山派,我會讓你們正道從此消亡于世,我說到做到。” 眾派嘩然。白千雪頓時微微睜大雙眸,望向鐘不念,眸光里盡是難以置信。 鐘不念卻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畢竟白千雪這張臉摻雜在眾多張表情驚愕的面孔里,并不是很明顯,只有南宮不念才會只留心看白千雪一人。 封含清走上前,伸手扶住辰璣子的肩,面色凝重:“辰掌門,無論你做過什么,你是一派之主,代表的是莽蒼山派,正派豈能受魔教折辱?我等亦不會懼怕他。” 眾人皆隨聲附和,鐘不念不禁又蹙起了眉頭,似乎很不解,說道:“魔教對正派的折辱?好吧,同樣是折辱,為何諸位掌門決定將我送入魔教為奴時,就沒有這般同仇敵愾呢?” 封含清一時語塞,對他怒目而視,鐘不念又道:“封閣主,因為你們是掌門,而我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弟子,怎能相提并論,對吧?” 辰璣子道:“夠了,何必多言?如你所愿便是。” 說著,他轉(zhuǎn)向楚臨,目光注視著他手中握著的竹筒,微微彎下身子,竟是要屈膝。正派眾人皆是一愣,有人已轉(zhuǎn)過身去,不忍再看。 蕭云霓扶住辰璣子,止住他的動作,語帶哽咽地道:“師兄,你不要殺師尊……不管怎么樣,師尊他也養(yǎng)育教導(dǎo)了你十?dāng)?shù)年,你別殺他……” 她的眼淚沖出眼眶,鐘不念掃了她一眼,毫不憐惜地冷笑道:“師妹,你適才是沒有聽清楚我的話嗎?我說過要殺師尊嗎?我說的明明是……要他自裁謝罪。” 蕭云霓搖了搖頭:“你……你怎么能這樣?他是我們的師尊啊!師兄,你說他是你的生父,身為人子,怎能弒父?!” 鐘不念道:“閉嘴,師妹。否則,我先殺了你。” 他的神情絲毫不似作偽,蕭云霓睜大雙眼,話語聲漸弱:“你……你……” 鐘不念看向辰璣子:“師尊,你還在等什么?” 辰璣子拍了拍蕭云霓的手,示意她放開。蕭云霓含著眼淚松開了手,辰璣子雙膝緩緩下落,然而就在眾人都以為他要妥協(xié)之際,他手肘猛地抬起,長劍徑直刺向竹筒。那一劍靈力洶涌至極,瞬間穿透竹筒,向后方的楚臨胸腹刺入。 楚臨連忙退后閃避,那竹筒也脫手,掛在辰璣子的長劍之上。辰璣子雙眼寒光乍現(xiàn),似乎這骨灰不像是骨灰,而是南宮笑舞的亡魂,纏在他的劍刃上。他對此憎惡至極,劍氣迸發(fā),那竹筒霎時碎裂,骨灰也散落了一地。 殿內(nèi)忽然靜得不能再靜,甚至可以聽到許多人倒吸涼氣的聲音,誰都沒有預(yù)料到辰璣子會這么做。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時,再去看鐘不念,只見他又展開了那把收魂傘。 他微闔著眼眸,一片血紅的光澤在眼窩深處若隱若現(xiàn),他緩緩抬眼,望向辰璣子,聲音異常冷冽:“師尊,你又在騙我。” 辰璣子不語,只舉劍相向。然而他忽地感覺一陣真氣如清風(fēng)拂面,尚未來得及出劍相格,他的劍便落在了地上,和長劍一起掉落的,還有他的手臂。 鮮血噴涌,蕭云霓站在辰璣子身旁,碧色衣衫上濺落著大片殷紅的血跡,她睜大了眼睛,再看向辰璣子時,他已倒在了地上。蕭云霓跪在他身旁,怔愣了一瞬后,立刻伸手點住了辰璣子斷臂上的xue道,喚道:“師尊,師尊……” 鐘不念一步步朝辰璣子走去,所過之處,那圍攏的眾人皆是向后退去,為他留出了一條寬闊的通道。他走得悠然緩慢,步音輕快。 他停在辰璣子身旁,腳尖朝地上那條斷臂輕輕一踢,斷臂手中握著的長劍顛簸而出,落向他掌心。他舉起劍,將劍尖抵在辰璣子心口。 蕭云霓驚慌地拉住鐘不念的手:“師兄,你不能殺師尊!我求求你,不要殺他……” 鐘不念微微側(cè)轉(zhuǎn)頭,瞥向蕭云霓:“云霓,他待你很好,你不想他死,又與我何關(guān)?”他不禁笑了笑,被蕭云霓拉住的那只手手指輕抬,便將她一掌推遠(yuǎn)。 蕭云霓摔在地上,爬起來還想撲上前去,卻被身旁正派之人攔住,她大喊道:“鐘不念,如果你殺了師尊,莽蒼山派必不會放過你!” 鐘不念搖了搖頭,彎起的眼眸間血紅一片,輕笑道:“我叫南宮不念。” 辰璣子吐出一口鮮血,胸口急遽起伏,盯著鐘不念,忽地發(fā)出了一聲大笑:“哈哈哈哈,南宮……南宮不念,南宮不念!” 鐘不念俯身看著他:“你笑什么?” 隨著他俯身,那長劍已經(jīng)割破辰璣子的衣衫,冰涼的劍刃緊貼著胸口的皮膚,只要他稍一用力,辰璣子的心臟便會被刺穿。此時,辰璣子的神情卻是泰然自若,再沒有最初的恐懼了。他看著鐘不念那雙血紅的眸子,聲音壓得極低,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