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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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雪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想到了什么,表情霎時變得落寞,視線瞥向窗外,低語道:“教主,我害怕?!?/br> 窗外雨勢未減,閃電不斷劃破昏暗的夜色,沉悶的雷聲滾滾不停,南宮不念道:“你怕什么?怕雷聲嗎?” 白千雪未回答他,遲滯了片刻,猛然從床上直起身子,推開一旁的窗欞,冷風(fēng)從室外洶涌而入,冰冷的雨絲夾雜其中,吹在他們兩人的面頰上,屋內(nèi)的燭火也隨即被吹滅。 南宮不念心下一驚,微帶著些惱火道:“你流了這么多汗,還吹冷風(fēng),是想明日爬不起來吧?” 白千雪置若罔聞,將手伸出窗子,任雨滴砸在手上,南宮不念將他的手一把拽了回來,隨即合上窗欞,怒氣沖沖地道:“去睡覺,不要鬧了?!?/br> 白千雪坐在黑暗中,思維還在繼續(xù)著適才的問題,緩緩道:“不是怕雷聲,是怕……雨,南宮不念,你說過,下完這場雨,就是我們……我們分開的時候……” “我知道該期待……這場雨,因為它會帶來真相,但我又很害怕,害怕這一日會來……” 南宮不念愣住了,怒氣在白千雪微啞的嗓音中消弭殆盡,說到這個話題,他便感到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微抬著眼眸,瞥向白千雪。 黑暗之中只能看出他的輪廓,卻看不清他的表情,這反而讓南宮不念感到輕松了些,至少不用去面對那般心碎的神色。他深吸了口氣,伸手拍了拍白千雪的肩膀:“對不起,我……我不該說那些話的,可是,我不知道……” 他頓了頓,不知該如何措辭,最后道:“我可能……還不明白,或者說……不知如何才能明白……” 話說不下去,他生生頓住,兩人在黑夜中靜坐半晌,南宮不念打破了沉寂:“你好像清醒了些,我還是去問問鬼面郎君……” 這句話尚未講完,南宮不念便被擁入了一個炙熱guntang的懷抱中,熱息在唇角游離,他全身的汗毛迅速炸起,忍不住想要逃離,下頜卻被白千雪輕輕抬起,俯身向下,吻從唇角印上唇瓣,繼而在唇齒間騰挪,藥液殘留的苦澀和酒味在南宮不念的味蕾上綻放,一時之間,讓他竟也覺得神迷意奪—— 仿佛整個世界變得無比安靜,雨聲與雷聲都縹緲遠(yuǎn)去,只有他們兩人,吻得躲閃、糾纏、廝磨、珍重,似是最后一次的親吻。 然而,永遠(yuǎn)有不合時宜打破氛圍的聲音,此時,南宮不念耳邊便響起了那陣熟悉的午夜電臺朦朧版配樂,將他從安靜的世界中抽離,提醒著他一切都只是一場虛妄的游戲。 系統(tǒng)的聲音聽上去尤為歡呼雀躍:“親親,恭喜您解鎖新成就【丹心寸意】,恭喜您解鎖新成就【正與邪的深度親密接觸2.0】,白千雪好感度 200,請您繼續(xù)努力,祝您早日攻略成功!” 所以,本來自以為阻止了的表白part,最后還是上演了? 第95章 鬼面郎君 系統(tǒng)剛廣播完這則喜報,窗外又忽地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有人在砰砰叩門,鬼面郎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教主,你在嗎?!” 南宮不念立刻睜大了眼睛,這副畫面要是被鬼面郎君看到,日后宣揚到魔教去,他這個教主僅存的威嚴(yán)豈不是要徹底崩塌了? 想到這里,南宮不念連忙用手去推白千雪,想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卻反而被他抱得更緊了,白千雪灼熱的氣息灑落在他臉頰上,讓他感覺心慌意亂,狂跳的心臟擠壓著胸腔,險些喘不上氣來。 唇瓣上傳來一陣細(xì)微的撕咬感,仿佛在刻意報復(fù)般,又小心翼翼,似是擔(dān)心會真的弄疼他,很快便停了下來,再度輕吻著他的唇角。 白千雪輕聲吐言:“別管他……” 又一陣更為響亮的叩門聲傳來,鬼面郎君高聲道:“教主,你在里面嗎?” 南宮不念說不清為何,總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生怕鬼面郎君破門而入,他慌張地將一只手挪到白千雪后頸,說時遲那時快,抬手劈去,白千雪霎時止住了動作,唇角錯分,視線直勾勾地盯著他,滿眼盡是不敢置信。 南宮不念喃喃道:“抱歉抱歉,我知道你是病號,不該打你,但是,你也……親了許久了,萬一被阿郎瞧見我們這樣,要怎么解釋……” 本來一句正常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不知為何就帶了些不正常的意思,南宮不念自己也發(fā)覺了,感覺越說越奇怪,便立即停了下來,再瞥向白千雪,只見他雙目緩緩闔攏,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南宮不念推了推白千雪的肩膀,見他毫無反應(yīng),似是被適才那一掌劈暈了。他自覺那一掌的力道控制得謹(jǐn)慎,應(yīng)是不會有礙,連忙點燃了床頭燭火,仔細(xì)瞧去,見白千雪呼吸沉穩(wěn),胸口微微起伏,方才放下了心,趕忙起身將門打開。 鬼面郎君歪著頭,將傘柄夾在脖頸和肩胛間,正要叩門的手落了空,險些捶到南宮不念身上,另一只手里端了只青瓷碗,在夜雨中飄著縷縷白色的霧氣。 南宮不念微微一怔,瞥向瓷碗:“阿郎,這是……” 鬼面郎君正要回答,視線看向南宮不念,只見他發(fā)絲散亂,領(lǐng)口微敞,微微腫起的唇角邊尚有幾分水澤……鬼面郎君神色驀然變得有些尷尬,慌張地錯開目光,一時忘了答話。 南宮不念發(fā)覺他神色怪異,奇怪道:“阿郎?怎么了?進(jìn)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