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臣俯首_分節(jié)閱讀_53
書迷正在閱讀:浮生若夢涅槃歸來、2068末世路 完結+番外、穿成萬人迷師尊的炮灰徒弟、穿回古代搞物流[種田]、我以可愛稱霸世界[快穿]、相府美人、暗衛(wèi)一撩,將軍只想狠狠寵、溫暖印記、如何逃脫乙女游戲、豪門女配不想破產
“不然為什么讓你參加?要知道每過一門賞五百兩,這會兒估摸著銀子已經送去咱們的院里了。” 葉流州一手撐著臉,懶散地道:“憑我三腳貓的功夫,今天能贏純屬意外。” 荊茯苓喝了一口酒,咂咂嘴,“保不準明天也能贏啊,要知道師兄還把吹欒劍借給你用了,平日里他都不讓我摸一下的。” 葉流州笑了一下,看了一眼荊遠。 待三人用完飯,從橫梁上下來,把空盤收拾掉,堆在灶臺上,繞過打瞌睡的小廝,回到小院里。 夜色深沉,葉流州有些犯困,打了一盆井水端進屋,用冰冷的涼水洗了一把臉,等他們兩個都睡著了,才悄無聲息地打開木門,走了出去。 沿著種滿翠竹的青石路向前走,月光透過遮遮掩掩的枝葉,支離破碎的落在地面。 他遠遠找到萬泓的住所,門前守著兩個護衛(wèi),他繞到后院,動作小心地攀著墻爬了上去,趴在墻頭往下一望。 便見水霧彌漫的溫泉里顯現(xiàn)出一個男子的身形,朦朦朧朧的有些不真切,只能看見他露出水面的背脊,恰到好處的肌rou紋理流暢,卻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口,有些甚至還沒有愈合,流淌著血液,滴落在水里。 只憑一個背影,葉流州便認出了那是許延,他被那些傷口驚得一怔,腳下一動,一塊小石子彈落在地,發(fā)出一聲細聲。 接著他忽然聽見面前風聲呼嘯,來不及躲閃,只覺眼前一花,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提起,死死扼住脖子,嘩啦一聲摁住了水里。 水花向四處飛濺,葉流州沉進水底,呼吸幾乎窒住,死亡在瞬間侵襲而來,本能地扯著對方的手掙扎起來。 “葉流州?”許延凌厲兇狠的動作忽然一頓,認出水中這個險些被他殺死的男人,把他抱上岸,抬手順了順他的背脊。 葉流州手臂撐在地面上,低下頭劇烈地咳嗽著,氣還沒有勻便問:“你、你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 許延半跪在地,只在下身裹了一條布巾,他道:“只是小傷,你怎么來了,我還以為是袁軒峰派來的死士。” 兩個人都從上往下滴著水,頗為狼狽,葉流州掰過他的肩膀,許延渾身的傷口因為剛才的動作全都撕裂開了。 “屋里有藥嗎?” 許延起身,葉流州按住他:“我去拿。” “在左邊的柜子里。”許延看著他的背影。 夜里輕風微微拂動竹葉,投下一片濃綠的影子,在兩人的身上搖曳錯落。 葉流州替他上了藥,一圈圈地綁著繃帶,因為手生,顯得亂七八糟的。 許延也不在意,垂眼看著他,緊繃的眉目一寸寸松懈下來,嘴角若有若無地上翹著。 “這些已經愈合的疤痕,是不是你之前落入海里留下的?”葉流州問。 “也不全是,我落海后大難不死,上岸后卻被兩批人馬追殺,一方是袁軒峰的人,另一方人行蹤縝密,我還沒有查清。遇到了萬泓招收能人替他參加三門比試,趁機投入麾下躲避那些死士,跟他來到嶺北,我知道你若是無礙,一定去都司。” 葉流州把繃帶系好,知道他是不想把死士引來,連帶著發(fā)現(xiàn)拖累了自己,才一直避而不見。 他想了想,道:“你接下來是不是想贏得三門比試,待在袁軒峰身邊伺機鏟除他?其實沒必要如此,以你過了兩門的身手足夠引起袁軒峰的注意了,你應該在季家派來官差抵達之前的這段時間里養(yǎng)好傷口。” 他繼續(xù)道:“至于萬泓那里,直接殺了他好了。” “你已經盤算好了?若是我不動手,你打算讓誰殺了萬泓?”許延的目光落在葉流州白皙的脖頸上,上面幾道淤青格外顯眼,“是荊遠那個小子嗎?” 第41章 無眠 “荊遠?”葉流州抬起臉看了他一眼, “與他何干,這件事我只是提議而已,沒有強加于你的意思, 在接近袁軒峰之前, 你先看看你一身的傷,真的能鏟除他嗎?” 許延道:“袁軒峰的事暫且不論, 說說你的最近情況吧,我們落難分散, 是荊遠救的你?” “嗯。”葉流州笑了起來, “你在三門見到我之前, 是否想過我可能已經死了?” 許延沉靜地道:“不可能。” “那巧了,我們彼此的想法一樣。”葉流州笑道,“說起來, 你對鼎劍山莊了解嗎?” “我查過他們,鼎劍山莊在十多年前,不過是不足為慮的小門小派,可在短短數年間如得天助, 逐漸并滅大小門派,成為羽水第一名門,延續(xù)至今, 這其中究竟發(fā)生了何事,卻不得而知。” 許延低沉的聲音在夜色里響起,檐下一盞燈火如豆,將霧氣驅散, 黑暗淡去,石階上投映著一片橙黃的光影。 “蓑衣客是鼎劍山莊荊莊主的獨子,荊茯苓是他的高徒,他們來到嶺北意不在都司三門,而是為了袁軒峰,這兩人乃是地地道道的江湖人,這次插手廟堂之事用意不明,刀鋒所指的要么是季家,要么便是袁家。” “最讓我困惑的是,荊遠為何沒有參加三門比試,還會把吹欒劍借給你?”許延抬起手,摸了摸對方脖子上的淤青。 葉流州想起剛才窒息的感覺,覺得他這個舉動有些危險,往后微微一靠,道:“此事說來話長。” 許延表示理解地一點頭:“你可以慢慢解釋。” 葉流州按住他的手,挑起一邊眉,道:“以前可沒見你這么刨根問底過。” 許延還要再說,忽然聽見墻上傳來一道極為輕微的腳步聲,他微微偏過臉,眉目沒入黑暗里,湊近了葉流州左肩,附在他耳畔低聲喃喃:“有死士竟然追到了這里。” 葉流州微微一怔,隨即壓低了聲音:“要殺了他嗎?” “嗯,這個死士一直在追殺季家派來嶺北的人,極為狡猾敏銳,幾次讓他在我手下溜跑了,別讓他察覺到異樣,這次千萬不能驚跑了他,不然待他回去稟明了袁軒峰,我們的身份和目的就會暴露。”許延道。 黑暗的竹影里貼著一名蒙面死士,正悄無聲息地拔出袖里涂得漆黑的匕首,森冷的目光盯著毫無防備露出背部的兩人。 葉流州幾乎整個人都許延抱在懷里,忍不住笑了起來,“以免引起他的懷疑,我們是不是該說些什么?” 在這么近的距離,兩人的感官都是互通的,笑時肩膀微微的顫抖,說話呼吸時吐出的氣息,水珠從發(fā)絲滴落在皮膚上的涼意。 “他怕是不會覺得我們現(xiàn)在是在談話。”許延的下巴擱在對方的頸窩上。 死士落步無聲,慢慢地接近了他們,鋒利的匕首正對許延。 葉流州抬手推開他,坐正了身體,瞇起狹長的眼睛去看許延,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的表情,“我沒有理解錯你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