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臣俯首_分節(jié)閱讀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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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屋原本一片漆黑,不知何時,幾顆碩大的夜明珠正隨意滾在角落里,照得屋里亮如白晝,讓三人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本該擺在一壇壇的美酒,此刻空蕩蕩的散落一地。 葉流州喝得酩酊大醉,睡眼惺忪地倚在墻上,手邊還有一壇沒喝完的酒。 三人齊齊傻眼,良久,阿岸喃喃出聲:“完了……” 第6章 教訓(xùn) 胖廚子連忙上前查看,葉流州不僅喝完了所有的桃花釀,還把那口盛著千日春的酒缸給開了封。 阿岸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這可怎么辦?要是老大回來看到這些咱們都死定了!” 胖廚子沉吟了一會兒道:“把葉流州拉回洗漱,身上的味兒去干凈了再回屋,這里,將酒壇子灌滿了水再封上,酒缸里面的千日春……也摻水填滿吧。” “這樣不會被發(fā)現(xiàn)嗎?”繡繡擔(dān)憂地道。 “老大他不喝酒,應(yīng)該能瞞一段時間,不然咱們都要完。”胖廚子指揮阿岸拿來了水桶,正要往酒缸里倒,忽然斜里伸出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拉住了胖廚子。 只見半醉半醒的葉流州站起身,半睜著眼睛,一字一頓地道:“暴殄天物。” 胖廚子再好的脾氣都忍不住想打人的沖動了,然而手上的力忽然一松,葉流州搖晃一步,半個人都栽進(jìn)了酒缸里,咕嚕嚕地喝了好幾口。 胖廚子深深吐出一口氣,還沒來及平復(fù)一下心境,便聽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幾聲敲門聲,在夜里尤其清晰。 “誰?”阿岸立刻驚慌起來,“是老大回來了嗎?還是半夜來投宿的?” 繡繡安撫道:“別急別急,我去看看。” 她走出去穿過大堂,微微抖著手指去開門,嘎吱一聲,外面的光線落了進(jìn)來。 繡繡渾身的血都涼了,“老、老大……” 許延邁步進(jìn)來,視線在她臉上掃了一下,接著打量了一圈客棧,淡淡出聲:“怎么?” 繡繡吭吭巴巴說不出來話,許延也不等回答,直接往里面走去。 “等等……”繡繡沒能阻止得了,急忙跟上他的腳步。 許延來到光源處,后屋里的一切都映入他的眼簾。 胖廚子和阿岸貼墻站著,大氣也不敢出。 一時間安靜至極。 葉流州終于從酒缸里撐著胳膊站起身,他的長發(fā)濕了一半,貼著面頰上,紅袍衣襟微散,露出一片白玉似的皮膚,宛若霜雪裹在玫瑰花瓣里。 他睜開眼,看見許延重重疊疊的影子,又甩了甩頭,這下看得清晰些了,包括對方那身黑色纏金邊袍子上的紋路。 葉流州搖晃搖晃地走到許延面前,圍著他轉(zhuǎn)了幾圈,接著輕輕一笑。 邊上三個伙計心里為他揪了把汗。 許延袍子上的金絲紋著銅幣的圖案,仔細(xì)看有字印在上面,葉流州的笑聲越發(fā)劇烈,說起話來語調(diào)微微上揚,他念出對方袍子上的字:“暄、和、通、寶?” 接著,他的笑聲卡在喉嚨里,因為許延一把抓住了衣襟,直接轉(zhuǎn)過身拖著人向前走。 “老大!”阿岸一驚,和繡繡他們連忙勸阻道:“有話好好說!” “老大別……這大半夜的,你要帶他往哪里去啊!” 許延直接把葉流州拖出了客棧,阿岸他們要追出去攔,卻被他一個手勢定在原地。 因為前幾天城里嚴(yán)禁通行,加上深夜,路上并沒有什么人,只有天色一彎殘月,寒冷的風(fēng)穿過樹梢。 葉流州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他拖了了一路,臨近河畔,許延停下腳步,他心里大感不好,還沒有掙扎,就被對方直接甩手一扔,成一道弧線甩了出去! 噗通一聲!葉流州掉進(jìn)河里,冰冷的河水瞬間刺進(jìn)渾身的骨骼中,他手腳并用的掙扎起來,眼前無數(shù)泡沫碎影翻騰,又淪為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 好半天,他才從水面上冒出頭。 河畔上,許延半蹲下來,目光不帶任何情緒,淡淡地問:“酒醒了嗎?” 葉流州哆哆嗦嗦抱緊胳膊,點了點頭。 許延站起身,不再看他,轉(zhuǎn)頭往來路走去。 葉流州聽著聲音上了岸,帶著濕漉漉的水跡跟上。 兩人一前一后,不言不語,綴著長長的影子回了客棧。 大堂里繡繡等人一直在候著,見著渾身濕透的葉流州大吃一驚,連忙讓阿岸去拿毯子和干凈衣物,又讓胖廚子去做兩碗面。 葉流州換好衣服,在溫暖的爐邊烤著,繡繡過來喊他:“過來吃飯吧,你喝了那么多酒一點飯都不吃可不行。對了,老大夜里回來一定也沒有吃飯,給你們兩個一人做了碗面,我記得你不吃蔥蒜對吧,沒有給你放。” 葉流州抬起頭,朝她微微一笑。 繡繡也回以一笑:“可別惹老大生氣了,其實如果不是我們做錯事,老大是個很好的人。” 葉流州嘆息一聲,跟著她到桌邊坐下,對面坐著頭也不抬正在對賬本的許延。 直到胖廚子把面端上來,一條條松軟的面條浸在金黃色的湯汁里,放了幾塊酥嫩的牛rou和一些蔥花,香氣撲鼻而來。 胖廚子沒有注意里面的蔥花,直接把碗放在葉流州面前,許延正要移過來,卻見葉流州像是沒有看見上面一層綠油油的蔥花,動筷吃了起來。 許延皺起眉,他看了繡繡一眼。 繡繡坐在一旁,注意到這個眼神,看向葉流州,發(fā)現(xiàn)他拿錯碗了,便問:“前幾天你看見一絲蔥花都要挑出來,怎么今天能吃下去了?” 葉流州幾乎不可察覺地頓了一下,然后準(zhǔn)確地把目光落在繡繡身上,笑道:“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