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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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浦淵拿過了荀旖的酒杯,一邊斟酒,一邊說道:“那夜,荀府的墻根下,你隔墻對我說:‘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敝芷譁Y說著,斟了滿滿一杯酒,又將酒杯推到了荀旖面前:“這便是,暗號?!?/br> “好。”荀旖應了一聲,便要站起離開。可她扶著桌子想要站起時,卻忽然腿軟,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荀旖只覺得可笑,她的身體竟已虛弱至此了。酒,害人啊。 “天意如此,你還有杯酒沒喝,”周浦淵望著荀旖的眸子,說,“不如,與我同飲一杯?!?/br> 荀旖只見他倒掉了自己杯中的那杯酒,又緩緩斟滿了一杯。素霜在此刻走了出來,立在牢房外,對荀旖道:“涵真道長,消息已送出,我們可以走了?!彼f著,看了周浦淵一眼,眼中盡是恨意。她還記得他對楊鯉兒所做之事,她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 荀旖卻看著周浦淵,搖了搖頭?!拔蚁胱屗纻€明白,”荀旖說,“素霜jiejie,多謝你了。還請你,先回避一下?!?/br> “可你……”素霜很擔心她。 “我沒事?!避黛秸f。可她說話時,卻只覺得心臟一陣鈍痛。這鈍痛越來越強烈,讓她手腳發軟,讓她冷汗直出??蛇@又如何呢?早就沒治了。 素霜聽了,只得又退到一邊,默默地聽著荀旖的動靜。周浦淵見荀旖如此,只是放聲大笑,笑得扭曲又悲涼?!败黛桨?,荀旖,”他說,“我有時,真的不知該說你什么好?!?/br> “可我卻有許多話想說呢,”荀旖說著,頓了頓,手撐在了那桌幾上,湊近了去看周浦淵,口中卻滿是嘲諷之意,“周浦淵,你不會以為,自己很是癡情吧?” “總好過你負心薄情,”周浦淵恨恨地說著,“昔年海誓山盟,于你而言輕如鴻毛。說什么‘只愿君心似我心’,如今我心未移,可你卻三心二意起來!” 荀旖卻只覺得可笑:“所以,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了嗎?”荀旖說著,臉上只有不敢相信的笑:“你不會,還被自己的癡情感動了吧?” 荀旖說著,又無力地坐好了。她緩了緩,這才對著周浦淵接著說道:“你知道,在你每次糾纏我的時候,我在想些什么嗎?”她盯著周浦淵那充滿怨恨和不甘的眼睛:“我在害怕?!?/br> 周浦淵的表情毫無變化,他只是看著荀旖,等著她接下來的話。“感情不是戰場,不是你要守的孤城,不是你堅持到最后就一定會贏下的戰役。我是個人,活生生的人,我有自己的想法,我做不到事事都遵循你的心思。我不喜歡你了,你便對我發怒;我喜歡上了別人,你就要費盡心思與那人為敵;最后你發現你怎樣都得不到我,竟要讓長安百姓來給你陪葬!”荀旖越說越急,說到面色發紅,不禁又咳嗽了兩聲。 “周浦淵,”她問著,“你做出了這許多慘烈可怕的事,你管這叫癡情?你究竟是對我癡情,還是執著于滿足你在情場上的勝負?” 周浦淵聽著,眼神又陰沉了幾分,可他依舊沒有說話。荀旖好容易喘勻了氣,又道:“周浦淵,說到底,你從來沒有真心愛過任何一個人,不是嗎?你最愛的,從來只有你自己,只有你自己!” 荀旖說著,看著周浦淵,卻伸手夠到了他面前的酒杯,將他為自己準備的酒一飲而盡。周浦淵坐在那里,一動未動,只在荀旖拿起酒杯時眼里微微有些震驚,可很快,這震驚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有帶著失望的嘲弄。 荀旖喝了酒,將酒杯撂在了周浦淵面前,又道:“我不會與你同死,我也沒有資格殺你。你犯下的錯,自有律法處置,自有陛下處置。今日一別,但愿我們,永生不見。”荀旖說著,這才喚道:“素霜jiejie,我們走吧?!?/br> 素霜從一旁轉了出來,扶起了已沒力氣站起身的荀旖,便要向外走去?!翱晌疫€有一句話還沒說,”周浦淵忽然又幽幽開口,“一句,未說完的暗號。” 荀旖一愣,連忙回頭看向周浦淵。只見周浦淵坐在那里,臉上帶著陰森的微笑?!拔艺f得很明白,”周浦淵道,“我要你,與我同死。唯有如此,我才會把解藥給你們。有一句話,我是一定要你我同飲下鴆酒,才好說的。不然……”周浦淵笑了笑:“你們派去的人,怕是要有去無回了。你們若是求援強攻,我們還會帶著解藥同歸于盡。你們,要不要再考慮考慮?這解藥,可不好配啊?!?/br> 荀旖聽了,忙看向素霜。而此時,子時鐘響,牢房大門的方向也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有內侍端著鴆酒緩緩走來。 “涵真道長?”那內侍看見荀旖,頗為驚訝。 周浦淵在此時笑得更為放肆了幾分,道:“涵真道長……救不救這長安城的百姓,便只看你一人了。” 荀旖有些猶疑,剛看向素霜,想要說話,卻又有獄卒打扮的香丘死士趕了上來。素霜見這人是死士,便松開了荀旖,向后退遠了些,方才聽這人低聲說道:“素霜jiejie,我們的人中計了,被困陷阱?!?/br> “什么?”素霜一驚,忙看向周浦淵。 周浦淵卻攤了攤手:“你看,我沒有在騙你。暗號差了一句,不會給你們解藥的。” 荀旖聽了這話,愣了愣,目光飄向了內侍盤中已斟滿了鴆酒的金樽。她盯著這金樽,忽然覺得聲音好像都飄遠了,這個世界仿佛只剩了她一個人。她不由得又想起了許多年前的酒局,那個所有人都在盡情放縱、唯有她借酒澆愁的酒局。難道是命中注定嗎?只是一瞬間,她又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