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舊人
“來呀,你已經是五歲的男子漢了,以后要來幫mama提東西的。” “mama,你以前是誰個男子漢幫你提東西呢?”她家硯硯,z文果然有待提高啊。只是,話說回來,這話題會不會偏得有點嚴重啊寶貝? “嗯……以前,我就是男子漢。”她早已不是當年的嬌嬌女了,這么多年來,女漢子,辣媽,已經慢慢地成為她的標簽了。 小硯硯忽閃著自己的大眼睛:“mama你即是男子漢又是女子漢,你是雌雄同體嗎?”好一副人間無害的樣子! 零昔硯:…… 竟然被她兒子堵住了,雌雄同體? 真是自然科學看多了,零昔硯此時只想盡快翻過這個話題:“不是,我是說,我以前都是自己提的,以后就你來幫mama提好了。” 適時給孩子“被需要感”會讓小孩子充滿自豪和驕傲,也會讓他變得有責任感。 “嗯,”邊說邊點了個深深的頭:“以后有我,mama。”一字一頓地,要多真誠有多真誠,伸出小手來回撫摸她的頭發:“沒有男朋友沒有老公的人真是可憐,好在有兒子。” 零昔硯:“我……”今天第二次被他堵住了。 更過分的是,他說完還對著零昔硯搖搖頭“嘖嘖”兩聲,這是幾個意思啊? 人小鬼大的硯硯雖然只有五歲了,但現如今,網絡多發達啊,他其實已經懂很多了,就是有時會亂用。 表面嘲笑mama沒有男朋友,其實不過是希望她能找個人疼她愛她,而不是一直單身下去。 沒有男朋友有很可憐嗎?真的很可憐嗎?搞笑,為什么一定要找男朋友? “放心,你兒子我,會盡快找到我爸爸的,順便請他給你當好老公,你覺得怎么樣?” 零昔硯:……今天第三次了。 臭小子,你這樣真的真的好嗎?會失去mama的,我告訴你! 這話的邏輯怎么那么奇怪,在她懵圈的一秒鐘里,硯硯早已跑開了,“臭小子,你給我站住!” 雖然,當下是有很多剩女沒錯,但大部分是自己選擇剩下的,而不是被剩下的。 例如零昔硯,搞不懂,為什么女人一定要找男朋友,阿黛,陳宇,或多或少都說過她這個問題。 喜歡的東西自己買得起,瓶蓋擰得開,燈泡換得了,水桶扛得動,馬桶通得了,就算第二杯半價吃不完,那不是還有小不點一起吃嘛。 干嘛一定要找男朋友? 她很享受當下的好不好? 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做自己喜歡的工作,過自己喜歡的生活。 中國北城,羽氏集團會議室。 股東大會正召開中,全員聚精會神地聽著大bss羽墨做工作匯報:“……,也就是說,這一季度我們羽氏由于幾個大項目,盈利比上一季度提高了三個百分點!” “啪啪啪……”隨著羽墨 “三”手勢的慢悠悠升起,會議室里響起一陣掌聲。 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停下,接下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宣布:“這幾個項目在羽丹琳的帶領下,取得了這么好的成績,他的突出表現大家有目共睹,鑒于他這幾年的迅速成長,我提議,下一年由他擔任羽氏集團新一任總裁!”說是提議,還不是他說了算,羽家手里可是握著羽氏百分之六十六的股份哪。 太好了,他可以解放了!羽墨早就想當個掛名董事長了,和老婆周游世界的計劃可以提上日程了,想想就開心。 羽丹琳留學美國三年,取得經濟管理碩士學位回來,從基層做起,已經三年了,靠自己,憑實力走到現在的位置,如今的他,完完全全有魄力,也有能力接管羽氏集團! “……”在座的各位股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總裁之位可以隨隨便便交給……怎么回事? “接下來的這兩個月就當是,是他的總裁實習期了,羽丹琳,羽丹琳,就拜托各位多多照顧了。”直到現在,大家才知道原來,公司里集才華和顏值于一身的頭號男神羽丹琳,也就不難理解了。 “羽總氣了氣了……” “現在,該叫羽董了,呵呵……” “小羽總年輕有為,肯定會帶領我們公司更上一層!哈哈……” 畢竟羽丹琳這幾年的業績,大家伙有目共睹,雖然他的真實身份使人震驚,但對于他擔任總裁一事, 毫無疑問,大家沒有任何異議。 從超市回家,途中經過披薩店,想著阿黛晚上有飯局,零昔硯便買了個中披薩當母子倆的晚餐。 “硯硯,為什么讓服務員把披薩切成八塊,十二塊不好嗎?”把東西一樣樣拿出來,放入儲物柜和冰箱,看到披薩不禁問到,想了一路,她還是沒明白為什么兒子堅持披薩切八塊。 剛剛在披薩店里—— “您好!請問您的披薩想要切成八塊還是十二塊?” “八塊。”“十二塊。”好巧不巧,母子倆同時回答。 大概是彼此對對方的回答感到驚訝,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后轉向服務員:“八塊。”“十二塊。” 果然是母子,性子一樣,都各自堅持自己的回答,可是這樣為難了人家服務員呢。 “請問是八塊還是十二塊?” “mama,八塊。”硯硯扯了扯mama的衣角。 “好吧,那就八塊,”說著,她轉向服務員:“謝謝,八塊。” 硯硯一邊脫鞋一邊回答零昔硯,“因為十二塊太多了,我們兩個人吃不完,今晚之琳阿姨不回家吃飯。” 心好累,這種問題mama都要問,正準備鄙視她。結果換來了她一陣歡笑,“噗嗤,呵呵呵,哈哈哈……” 硯硯:mama在笑什么?這有什么好笑的。 臭小子,也有你懵圈的時候!下午的仇可算是報了,小家伙再怎么聰明機靈也只有五歲呢,所以有時還是很蠢萌的,“等著!” 從廚房里拿了一把小刀過來,拉過椅子,把兒子抱上去,“坐好,現在數一下,一共有幾塊披薩?” “八塊,我們都沒吃啊。” “看好啦!”說著,零昔硯迅速地把其中四塊披薩都切成兩半,活生生地把一份八塊的披薩變成了十二塊。 “現在數一下,哦,不數,告訴我一共有幾塊啊?”說著說著身體就跟著左右扭動起來,“嗯~幾塊幾塊,幾塊啊,哈哈哈……現在懂了吧?” 不僅身體扭動,還對著他眨巴眼睛,哎。其實在她切第二塊的時候,他就明白了,多與少并不是取決于它被切成幾塊。 可他之前在披薩店沒想通嘛,這有什么,他以后不就知道了,mama至于這么得瑟嗎? 但,沒錯,零昔硯就是這種mama的存在,以打擊自己兒子為樂趣。 她真的很幼稚,智商碾壓自己五歲的兒子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嗎? “哼,等我和你一樣大人的時候,我肯定比你還要厲害!” 雷厲風行的人也有幼稚的時候,他就包容包容吧,誰叫她是他媽呢,把他養大也很不容易的! “那是必須的!硯硯那么聰明。”摸著眼前帥氣小屁孩的頭,語氣驕傲得不行不行的。 要不是因為有他,還真不知道她這五年會怎么樣呢,像這樣生活在異國他鄉還是去到那個她爸爸長大的城市? “哎呀,mama……”這小子,一認真夸他就害羞,也不知道是像誰。 “那又怎樣,還不是我教的好。”零昔硯就是這樣,就算跟兒子,她也得趁口頭之快:“啊哈哈哈……” 硯硯:…… 她真的很幼稚,還自戀,但他好愛好愛她的。 6月,聯合國環境與發展大會在里約召開。這是20年前的斯德哥爾摩人類環境大會后,出席國家最多,出席人員級別最高的一次國際性會議。會議確定了世界各國就可持續發展和國際性合作的一般性原則,并制定了相關戰略措施。 “你不是去里約了嗎?”兩人到了伍晨宿舍,零昔硯在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坐好,抬頭問他。 伍晨從暖壺里倒水,把水杯遞到零昔硯手邊,答道:“會議是一個月前舉行的,已經結束了。” “……哦。”零昔硯拿過杯子,低頭喝水。 伍晨在床頭坐下,這才得空細看零昔硯。許久不見,比記憶中更漂亮了。黑色軟底皮鞋,同色花呢長褲和西裝外套,內襯白色綢衫,肩上披著花色羊絨圍巾,長發被梳成長辮搭在一側。哦,還描了眉,涂了口紅。 “……”取下圍巾搭椅背上,零昔硯開口。 看她紅艷艷的唇開開合合,是說了什么,沒聽清,于是問道:“什么?” “……我說,你平常就住這兒?” “對。” 零昔硯環顧簡陋的房間,一時無話。 “剛才見你,都沒敢認。”伍晨笑。 “不認識啦!”零昔硯瞪眼。 伍晨笑開,說道:“太漂亮了。現在一看,是鳳兒沒錯。” “哼!” 兩人又說了些各自近況,聊見到妞妞帶她玩了些什么,小孩又出了哪些糗,其實就是零昔硯在說,伍晨回家時間短,有什么特別的蘭芳多半也會轉述。 等時候不早,伍晨問:“午飯有約嗎?” “和接待的同志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