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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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假的。”趙明輝說道,“不過就是面子上的事。錢氏去年六月嫁進趙家,一開始對大哥頗為關(guān)心,可是不過才三個月,她就開始對大哥橫挑鼻子豎挑眼,有次我去請安,親眼看見錢氏罰大哥在院子里站著。當(dāng)時父親去金陵處理事情,她就趁著父親不在磋磨大哥。” 季鳳青聽了這話忍不住想笑,他越說越像是年輕小夫妻撒嬌耍賴,哪里是橫挑鼻子豎挑眼。想到這里,季鳳青瞧瞧地看了趙明輝一眼,不知道他是真這么想,還是故意把事情往這上面引。 “聽說你兄長生下來就體弱多病,府上可有常用的郎中?” “有的。”趙明輝不知道季鳳青怎么繞到這個話題,還是乖巧地回答,“是白馬巷濟和堂的張郎中。” “府上的人生病了都找那位張郎中?”季鳳青又問道。 趙明輝點點頭。 “張叔父跟父親關(guān)系甚好。” “我知道了。”季鳳青說著站起身來,“最近注意點,有什么事情不對就趕緊報官。” “是。”趙明輝得了這句話,心里總算有了底。 季鳳青一邊思考一邊往后院走去,卻碰見趙老爺。趙老爺雖然年歲不大,但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怎么能不傷心呢?他比前一日見的,還要憔悴。 “趙老爺還請節(jié)哀。”季鳳青說道,“您多保重身體,畢竟趙家全賴您撐著呢!” 趙老爺長長地嘆了口氣,說:“明輝那孩子雖然跟張家姑娘有情,但是他品性善良,斷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做出謀害自己兄長的事情來。” 季鳳青聽了這話,說:“您放心,官府不會草菅人命的。只是,這事情您怎么看?” 趙老爺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是要把奪眶而出的眼淚逼回去似的。 “興許這就是一場意外吧。”他說道,“一家人,難免磕磕碰碰,但是不至于到了要人命的地步。找出那個不經(jīng)心的丫鬟,也就罷了。” “趙老爺說得是。”季鳳青說道,“您放心,我們會仔細調(diào)查的。” “有勞季大人費心。” 趙老爺聽完這話,恭敬地給季鳳青行禮,倒是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畢竟人家那老大歲數(shù)了。 季鳳青一路往后院走去,他到了月亮門出,不經(jīng)意地回頭,卻發(fā)現(xiàn)趙老爺還立在那里,往他這邊看。季鳳青沒在意,轉(zhuǎn)過頭走了兩步,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再一回頭,人卻不見了。 他一路走到后院,看了徐玉郎,對她使了個眼色,之后就開了口。 “把后廚的人都帶回去,無論男女。還有成親當(dāng)日往兩邊院子送牛乳的小丫鬟,也一并帶走。” 錢氏這會兒回房休息去了,后院只有張蕊跪在靈前燒紙,她連洞房都還沒入,根本算不得趙家人,這個時候她也不方便說話,只得看著司丞把人全都帶走了。 出了趙家,徐玉郎看向季鳳青,說:“你這是什么意思?” 季鳳青擺擺手,等上了馬車,他才開口。 “走,去白馬巷濟和堂!” 第95章 馬車碌碌地前行, 徐玉郎在里面好奇地看著季鳳青,怎么就忽然間要去白馬巷呢? 季鳳青簡單地把剛才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徐玉郎沉默半天, 恍然大悟。 “咱們之前都相差了。” 季鳳青點點頭,說:“是的,咱們都以為趙老爺是苦主,卻沒有想過他為什么不能下手。” “畢竟虎毒不食子。”徐玉郎嘆了一口氣, “我竟然沒想到。” 季鳳青見她懊惱,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發(fā)。 “畢竟你是個姑娘。是無法理解男人對戴綠帽子的那種憎惡與恥辱感。” 徐玉郎把臉一紅,說:“這下一切就能解釋道通了。張郎中一直給趙明德看病,自然能知道他什么東西不能食用。而趙老爺……” 說到這里,她的臉又紅了一層, 連耳朵尖都是紅的。 “而趙老爺怕是早已經(jīng)知道錢氏這個肚子里的那個孩子不是他的。” 說話間,馬車在濟和堂前停了下來。兩個人跳下馬車,理理衣服就走了進去。 已經(jīng)將近中午, 濟和堂沒什么人了,張郎中坐在那里拿著藥材考問自己的小徒弟, 見來了兩個穿官服的人, 不禁有些納罕。 “二位大人。”張郎中趕忙起身。 徐玉郎左右瞧了一眼,笑著開了口。 “張郎中不必驚慌, 就是有些事情想問問您。” 張郎中雖然沒太接觸過達官顯貴, 但是他也經(jīng)常在富商家行走,陰私也是知道一些的。他讓眾人都退下,又吩咐小徒弟把濟和堂的大門也關(guān)了。這才看向徐玉郎與季鳳青。 “二位大人請講, 小的必然言無不盡。” “趙家您可熟悉?”徐玉郎問道。 張郎中聽了這話,就知道這兩位官爺是因為他家那樁白事而來。涉及人命,他自然不敢有所隱瞞。 “熟悉得很。他家大公子體弱,都是老夫給把脈調(diào)理。其他人有個病痛,也都是來找老夫的。” 徐玉郎點點頭,又問道:“您可知他家大公子在吃食上有什么避諱?” “那可就多了。”張郎中笑著說道,“與其說他家大公子吃食上避諱什么,倒不如說他還能食些什么。” 徐玉郎沉吟了一下,又開了口。 “那趙老爺呢?身體可好?” 張郎中不明白為什么話題又跳到趙老爺那里,只是點點頭。 “趙老爺身體甚好。” “那子嗣放面呢?”徐玉郎又問道。 “這……”張郎中面上有些為難,“不瞞二位大人,趙老爺十幾年前從金陵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劫匪,傷了那里,不能說有妨礙吧,到底艱難一些。要不然,怎么這些年,趙老爺才有兩個孩子。說句粗魯點的,若不是他新娶的夫人年輕,估計也就這樣了。” 張郎中這番話,讓本來有些明朗的事情又陷入了一團迷霧。徐玉郎跟季鳳青對視一眼,知道從這里也問不出什么來了。 出了濟和堂,徐玉郎嘆了口氣,說:“到底是誰殺了趙家大公子?還是說這事情真就是一場意外?” “回去再審審吧。”季鳳青說道,“興許能問出些什么。” 徐玉郎點點頭,扶著他的手就上了馬車。她坐到車?yán)铮鋈幌肫饋碓S家老太爺跟他說的話,不由得坐直身子。 “許家老太爺曾經(jīng)跟我說過,但凡只求個真相的事情,鬧不到大理寺去。所以,趙家這事,肯定不是意外。” “自然。”季鳳青接口道,“只是,究竟那個人到底是誰呢?是當(dāng)?shù)南胍獨鹤樱€是做兒子的誤喝了本該送到趙老爺房里的東西,還是說,是那個庶子知道一些內(nèi)情借刀殺人?” 季鳳青說完,兩個人都嘆了口氣,他們哪里知道啊! 回到大理寺,因為徐玉郎的吩咐,趙家廚房的人不分男女都被關(guān)在了廂房,她們到底沒犯事,若是進了天牢,怕是出來也活不成了。 她掃了一眼,指著坐在角落里哭得眼睛都紅了的小丫鬟,說:“先問問她吧。” 小丫鬟今年剛留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立在徐玉郎跟前,哭得話都說不利索。 “不哭了啊!”徐玉郎蹲下身拿帕子給她擦擦眼淚,“你是哪家的孩子?” “回大人,婢子是管事田家的女兒。” 小姑娘見徐玉郎和善,哭聲倒是慢慢止住了。 “你是管事家的孩子,怎么會被分到后廚?”徐玉郎有些不解,“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我本來是在夫人院子里的。”小姑娘說道,“之前不小心砸了夫人最喜歡的花瓶,夫人一氣之下,就讓我去后廚了。可是,我明明記得那花瓶好好的放在架子上,沒有碎。” 徐玉郎想了一下,說:“你可還記得砸碎花瓶之前,夫人院子出過什么事情嗎?” 小丫鬟歪著頭想了半天,忽然一拍手。 “有一件,老爺去金陵那會兒,夫人半夜鬧肚子疼,折騰了一夜。” 徐玉郎跟季鳳青對視了一眼,又問道:“你可記得那會兒是什么時候?” “記得。剛過了重陽節(jié)。第二日老爺就回來了,還把我們都罵了一頓。” 徐玉郎摸摸她的頭發(fā),說:“回去之后不需跟別人說我都問了你什么明白嗎?要是說出來,你的小命可就沒了。” 小丫鬟年歲小不經(jīng)嚇,慌忙點點頭,眼圈又紅了。 “這下算是對上了。”徐玉郎等小丫鬟走了之后跟季鳳青說道。 “什么對上了?”季鳳青有些不明白。 徐玉郎這才反應(yīng)過來季鳳青沒明白,趕忙給他解釋。 “小丫鬟說那晚錢氏肚子疼,折騰了一夜。我想應(yīng)該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趙老爺?shù)模瑢ち藟櫶ニ幭氪蛳聛恚徊贿^沒成功罷了。” “那這一切就能說得過去了。”季鳳青瞬間就明白了,“錢氏為了遮掩這件事情,把人都打發(fā)走了。那胎打不下來,她就只能留著,而她跟趙家公子借著孫家地界商議這事的時候,無意中撞見了張姑娘。他們?yōu)榱朔€(wěn)妥,把張姑娘娶回家。現(xiàn)在,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他們?yōu)榱穗p宿雙飛想要殺趙老爺,還是趙老爺知道這事之后將計就計,反殺了自己兒子。” “麻煩!”徐玉郎敲敲書案,“趙家誰都有可能下手!真是不知道從哪里查起。” “不著急。”季鳳青輕撫了一下她的手背,“慢慢問,總能問出來的。” “也不知道是誰張羅地報官。”徐玉郎說道,“可惜趙老爺既然已經(jīng)摻和進來,恐怕下人們嘴都嚴(yán),問是問不出來了。希望曹mama這些日子去套話,能套出點有用的來。” 季鳳青見左右無人,走到徐玉郎近前把她攬在懷里,說:“不如我們把廚房的人都叫過來,讓他們還原一下當(dāng)時的情形,興許能知道一些情況。” “你真聰明。”徐玉郎抬頭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 季鳳青見她可愛,俯身親了她一下。雖然腰間挨了徐玉郎一下,但是他面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趙家成親當(dāng)日,因為錢氏安排妥當(dāng),雖然繁忙,倒也有條不紊。新娘下了轎,就由喜娘攙扶著走進正院,行過禮之后,新娘就進了趙公子的院子,由自家陪房侍女跟趙明德院子的侍女陪著。趙公子挑了蓋頭,喝了交杯酒,就去前院了。 趙家不過是商賈,雖然前院妥當(dāng),后廚到底有些忙亂。一個叫小翠的丫鬟剛從廚房端了牛乳花生湯。汝窯的瓷碗,天青色的瓷釉趁著雪白的牛乳,上面還浮著一顆顆花生,格外好看。她小心翼翼地端出來,一出門就碰見趙老爺,趕忙行了個禮。 “這是端去哪里的?”趙老爺問道。 “回老爺,是給您房里的。夫人說最近您精神頭不濟,晚上也睡不好,用了這個,能安眠。”小丫鬟說話脆生生的,聽著就讓人歡喜。 “等會兒再端過去。”趙老爺說道,“夫人不舒服,剛喝了安胎藥正在休息。一會兒端兩碗過來。還有,牛乳放久了發(fā)腥,要熱熱的,知道嗎?” “是。”小翠說完又端了回去,心道剛才夫人院子里的鐘mama還在催,這會兒老爺又不讓端過去,真是折騰人不當(dāng)回事。 小翠走進去,剛要把送到大公子房里的那一晚端過去,他院子里的侍女紅袖又過來,說趙公子有些酒醉,趕緊弄一碗醒酒湯。 小翠沒辦法,又放下碗,先去弄了碗醒酒湯過去。 送過了醒酒湯,小翠估摸著時辰也差不多了,剛要拿起瓷碗,趙老爺院子里的侍女金玉又來了,說夫人餓了,要一碗湯面。 小翠嘆了口氣,又去找廚房的管事做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