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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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許家跟老太爺用了午飯,陪著他喝了兩盅桂花酒,喝得他心滿意足。 “日后不忙常來看我。”許家老太爺捏著酒盅笑瞇瞇地說道,“正好陪我喝兩口。” 徐玉郎剛想應承下來,一抬頭,就看見許家太夫人在門口笑瞇瞇地站著。他愣了一下,沖著許家老太爺飛了個眼神,說:“師父,酒雖是好物,但是不能過量。” 許家老太爺剛想反駁,忽然福至心靈,悄悄偏過頭看過去,虛指了一下徐玉郎,說:“你這小子說得對!” 一老一小笑得像兩只小狐貍一般,惹得太夫人也覺得有趣。她家老爺的這個小徒弟,還真有意思。 送走了徐玉郎,許老太爺看向太夫人,說:“你覺得這小子如何?” “是個伶俐人。不過,配咱家孩子還是差了些。到底是商戶,即便孩子是個好孩子,可是婆母就不好說了。” “有道理。”許老太爺捋著胡子說道。 “不過呢,話不能說滿。徐家夫人現在在家養胎,等過了這一陣,我下帖子請她往家里做做,瞧瞧人品。”太夫人說道,“我就喜歡他家人口簡單,而且,我打聽過了,徐家老爺疼夫人,在金陵是出了名的。” “也好。” 送走了西夏使者,就到了夏日。這天大理寺的人正在整理卷宗,司丞呂施來報,戶部侍郎衛映的兒子,死在了汴梁最有名的青樓,環春院。 第27章 (捉蟲) 大齊雖然禁止朝臣去青樓, 但是朝臣的家人是不禁的。衛卿未入仕,又在汴梁頗有才名, 加上長得俊俏, 很是風流。聞聽他死于環春院,大家都很驚訝。 傍晚時分,華燈初上。正是青樓繁華的時候,卻鬧出這么一樁事來, 環春院的趙mama,臉色很是有些難看。 徐玉郎與季鳳青帶人到了環春院,無關的閑雜人事,都已經離開了環春院。在場的,只有幾位歌姬。一個個驚得花容失色, 捏著帕子的手,忍不住發抖。 “去看看。”季鳳青說完,拉著徐玉郎走上前。 衛卿躺倒在地上, 手指縮成了雞爪樣,尸身僵直硬挺。徐玉郎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 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一不小心, 他踩到一顆珍珠,腳下一滑。 “當心。”季鳳青一把拉住他, “這個我也見不得, 讓仵作驗尸吧。” 徐玉郎點點頭,他就是膽子再大,這死人, 他還是第一次見,死狀又這么恐怖,怎么能不怕呢。 仵作上前,先翻了翻眼皮,又對尸身仔細查看了一番。徐玉郎跟季鳳青也沒閑著,兩個人開始詢問衛卿當時身邊的姑娘。 “衛公子當時什么情況?” 一個漂亮的姑娘眼里含著淚水,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傷心。她低著頭想了想,說:“當時我們在行酒令,奴家魯鈍,已經輸了好幾次。衛公子好心,便代奴家飲酒。誰承想,一杯酒下去,衛公子便覺得頭暈惡心,腹痛難忍。奴家只當是喝了冷酒,誰知道他忽然倒地,之后就……” 那姑娘說著說著就哭了。 “可知道死因是什么?”季鳳青看向仵作。 仵作點點頭,說:“馬錢子中毒而亡。” “馬錢子?”季鳳青回憶著之前從書上看到過馬錢子的介紹,點點頭,應該錯不了,癥狀完全對得上。 “捉只鼠來。”季鳳青又吩咐道,“這酒,應該有毒。” 一會兒,環春院的下人從后廚捉了一只,季鳳青命人把衛卿酒杯里剩下的殘酒灌進去,沒一會兒,那耗子就抽搐而死,死狀與魏公子類似。 “死因已經確定了,現在就是不知道那下毒的人是誰。”季鳳青說完看向徐玉郎,“含章有何高見?” 徐玉郎沒說話,他拿起桌子上的酒壺,仔細看了看。這酒壺是耀州青瓷,青中翻綠,很是晶瑩。纏枝蓮做紋飾,很是精美。 “這壺可有蹊蹺?”季鳳青問道。 徐玉郎手上一用力,打開了蓋子,他往壺里看了一眼,說:“果然跟我想的一樣,這是轉心壺。” 季鳳青湊到徐玉郎身邊,就著他的手仔細地看了看。只見壺內有隔墻將壺一分為二。每部分用堵蓋封住,在堵蓋的一側設通道與外界相通,在通道的上方設一擋碗。(1) 他離著徐玉郎極近,低下頭說話的時候,熱氣直呼到徐玉郎臉上,弄得她很不自在,癢癢的。 “今日誰負責倒酒”季鳳青問道。 “是奴家。”一個穿著香云紗的姑娘站了出來。 “毒是你下的?”季鳳青又問道。 那姑娘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尖,接著抬起頭來。 “是我。” “為什么?”徐玉郎問道。 “為什么。”那姑娘冷笑了一下,“大人可還記得兩年前衛家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件事情?” 季鳳青想了想,說:“你是哪個歌姬的什么人?” “她是我jiejie。”那位姑娘說完,伸手指著衛卿的尸身,“他替我jiejie贖了身,結果呢,在衛家被他夫人日日磋磨,沒幾個月就被磋磨死了。我去告狀,他家使銀子買通知府,說我jiejie是奴婢之身,只罰了他家銀子了事。好容易,我熬到能出來接客,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殺了這個畜生給我jiejie報仇。” “帶下去吧。”季鳳青揮揮手說道。這案子斷得順利,順利得不自然。 看著那歌姬被帶走,徐玉郎悄聲問季鳳青。 “這事情不會就這么簡單吧?” “我也這么覺得的。”季鳳青說道,“不過不管她身后是什么人有什么陰謀,先把案子結了再說。日后,有的是時間慢慢調查。” 徐玉郎點點頭,這話有道理。 “走吧。沒咱什么事了。”季鳳青說著拍拍徐玉郎的肩膀,“天色也晚了,一起去醉福樓用飯?我家常年在醉福樓有個房間。” 徐玉郎想了想,橫豎回家也無事,喝點小酒,還能讓自己忘了這衛卿的慘狀。不過,他跟季鳳青還熟到這個地步吧,拍什么肩膀啊! “好啊!” 兩個人回大理寺述職之后,就慢慢悠悠地往醉福樓走去。汴梁正是好天氣,不冷不熱。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很是熱鬧。 “當年衛家出了什么事情?”徐玉郎邊走邊問。 “衛家小公子風流,兩年前替環春院的頭牌贖了身,接回家做了妾室。誰知道沒過多久,那頭牌就死了。” 徐玉郎聞言,說:“這是何必呢,后院那么多女人好嗎?” 季鳳青聽了這話,笑了。 “含章還是年輕,殊不知這妻不如妾,妾不如婢。男人么,成親之后看一個女人久了,總會膩的。” 徐玉郎看著他,說:“我可聽聞,季家不讓納妾。” “你還是年輕。”季鳳青說道,“都說世家好規矩,其實你有時間去汴梁西邊的宅子瞧瞧,好些都是世家的外室。” “元吉這么了解?”徐玉郎斜著眼看作了他一眼。 “世家子弟大多一起長大,誰家的事情不清楚。”季鳳青說道,“看著都是好的,其實呢,心里花花腸子都不少。我跟你說,風流才子風流才子,不風流,怎么能算才子呢!” 徐玉郎白了他一眼。 “元吉好像很羨慕衛家小公子。” “以前羨慕,現在嘛,就算了。”季鳳青說道,“性命要緊。” 徐玉郎抿了一下嘴,說:“這世道對女子還是艱難。” “含章倒是挺cao心。”季鳳青含笑調侃他。 “我有個meimei。”徐玉郎說道,“在靜水庵帶發修行,過幾年就能回來了,到時候,還不知道她能嫁個什么人家呢!” 徐夫人就快生了,天天念叨肚子里這個是男娃娃就好了。等他長到三歲,徐玉郎就可以換回女裝出嫁了。 “你meimei比你小幾歲?”季鳳青問道。 “跟我一邊大。”徐玉郎說道,“我們是龍鳳胎。” “那你們豈不是很像?” “確實挺像的。”徐玉郎說完忍不住笑了,根本就是一個人,怎么能不像呢。 季鳳青聞言仔細瞧瞧他,看得徐玉郎心里直發毛。 “看什么呢?”他問道。 “你meimei應該挺好看的。”季鳳青說道。 “那是。”徐玉郎驕傲地揚起了頭,“我meimei最好看了。” 兩個人說笑間,就到了醉福樓。 “先說好了,今日我請。”季鳳青坐在那里,搶先說道。 “我今日得帶一只醬肘子回去。”徐玉郎說道,“我娘想吃很久了,只不過一直被管著嘴,不讓吃。這些日子,剛開禁。” “說起來,我還沒有拜會過令尊令堂呢!”季鳳青說道。 “這個不急,過些日子我家弟弟meimei出生了,我請你上門喝滿月酒。” “你很期待弟弟meimei?”季鳳青問道。 徐玉郎點點頭,說:“我meimei常年在靜水庵,家里就我一個,好容易有個弟弟meimei,自然高興。” 季鳳青要了一壺酒,兩個人對著分了,徐玉郎雖然量大,卻容易上臉。幾盅下去,小臉紅撲撲的。 “回去好好休息。今日這事情不簡單,日后有的忙。”季鳳青說道,“總覺得那歌姬應該是被人指使的。” “我也這么想的,她交代得也太痛快了。”徐玉郎說道,“我懷疑,恐怕這環春院也脫不了干系。只不過,不知道這背后的人是誰。難不成是衛家惹到誰了?” “衛家除了衛卿有些風流之外,其他人都循規蹈矩。”季鳳青說道。 “那是因為什么呢?”徐玉郎皺著眉頭,“真是想不出來。” “先別想那么多了。”季鳳青說道,“回去洗漱之后好好睡一覺,今日,你嚇著了吧!” “別說了。”徐玉郎說道,“好容易忘了,你一說,又想起來了。” 季鳳青這下真忍不住了,大笑起來。他起身又給徐玉郎倒了一杯酒,說:“再喝點再喝點。” 徐玉郎接過來,把酒杯放到嘴邊,季鳳青在一邊又說話了。 “這種事情日后常有,看著看著就習慣了。” 徐玉郎一口酒剛進喉嚨,被他這話驚得嗆了起來。 “別激動別激動!”季鳳青說著上前拍拍徐玉郎的后背,“我說的這是實話。” 徐玉郎咳了半晌,這才緩過神來。他指著季鳳青,說:“元吉你太狠了。” 季鳳青笑笑沒說話,只是遞了方帕子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