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第七十五章 看著這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男人, 珀西的臉色不太好看。 “珀西先生,這兩位是…” 看見珀西沖出來和兩人認識的樣子,衛兵們收起槍守衛在周圍, 包廂里間的幾人也走出來,打量著祁瑯兩人。 珀西抿了抿唇,側過身正好擋住祁瑯,他客氣但是強硬地對幾人說:“這是我的朋友,很抱歉,我暫時有些事要處理, 請幾位先回去吧,改日我再組局與幾位聊。” 說著,衛兵已經打開門請他們出去, 幾個人對視眼,懾于他的威勢不敢露出不滿, 反而露出笑容:“好說好說,那珀西先生忙著,我們就先走了。” 珀西點了點頭,看著幾人離開, 立刻冷下臉對衛兵說:“去外面守著, 誰也不能進來。” “是?!?/br> 于是房間里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祁瑯拖墩布似的把弗里茲拖到沙發邊,屁股坐下去,邊撕著弗里茲身上的衣服,邊對珀西嘖嘖有聲:“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啊, 小可憐現在也有點大佬的氣派了?!?/br> 暗金色的頭發往后梳成利落的榛子頭,精致到堪稱美麗的五官在更凌厲的氣勢下也讓人不敢直視,原本修長秀氣的身形逐漸長開,漸漸變成了挺拔而氣質不凡的青年,身華麗而妥帖的禮服,像是剛從某個盛大的舞會上走下來,但是比起單純牽著女孩子跳舞的英俊王子,倒更像是端著酒杯在權貴長袖善舞的權謀者。 但是這位現在在東南星區聲名赫赫的珀西先生,個冷酷干脆到端掉了不知道多少勢力窩點的、目前最富權勢的新任地下勢力代表人之,蹲在少女旁邊的時候,抿著嘴巴皺著眉頭不高興的時候,卻是身讓人眼睛都要瞪掉了的少年氣。 “我來這兒談事情,這邊有些勢力最近不太安分,我來敲打敲打,你怎么在這?你不是去南方軍區參軍去了嗎…不過他是誰?” 珀西的轉折生硬而理直氣壯,語氣異常兇狠:“為什么你走哪兒都有男人?!” 帝都星也就算了,為什么出來還要招貓逗狗的?! “他是我長官?!?/br> 祁瑯撕開了弗里茲肩膀上的衣服,邊打量著他血rou模糊的傷口,邊隨口說:“我們來這里做任務,結果他病發了,要死了,我感覺到你的能量波,發現你在這兒,就趕快來投奔你了。” 聽了祁瑯的話,珀西表情好看了些:“剛才外面的動靜,就是追你們的?” 這個會館可是拉姆星地下勢力的龍頭之,當時他還在想誰這么狂妄,敢在這里動手。 “是啊?!?/br> 祁瑯看弗里茲臉色因為失血過多已經呈現慘白了,肩膀處那槍異常狠毒,似乎涂了什么特殊藥劑,血直沒有凝固,祁瑯從空間紐里摸出來之前阿諾德給她的特質止血藥給他糊上去,看著弗里茲在昏迷寸寸猙獰繃起的臉頰,還有點發愁:“他這個病有點麻煩噯。” “不就是基因崩潰嗎。” 珀西倒是懶懶散散的,微不可察地靠近她,手指頭輕輕碰了碰她的發尖:“算他幸運,碰上了你,你給他治就好了?!?/br> 祁瑯說:“治倒是可以,但是治完了有點麻煩,你別看他放蕩不羈是個神經病,人家也是個三觀挺正的神經病,心效忠于國家和皇帝,哪怕我救了他的命,他也不會乖乖聽我的話,只會增加我暴露的危險?!?/br> “那怎么辦,我手上暫時也沒有高等基因藥,況且他這個不是普通的基因崩潰,即使是高等基因藥也不定有用。” 珀西想了想:“算了,還是把他丟外面吧,尸體扔給那些人正好給個交代。” “…”祁瑯把掐住珀西的臉蛋,不可思議地說:“珀西,你現在怎么這么兇殘,說弄死就弄死,你還是不是我那個說臉紅就臉紅的小可憐了?”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珀西被掐著臉,不知道是因為皮膚軟被掐重了還是其他什么原因,白皙的皮膚瞬間被染了層紅,他含含糊糊地說著:“弗里茲·羅德尼嘛,我知道他,他藏得很嚴實,但是我知道他精神方面有些問題,是個很麻煩的人物,你還是別…” 珀西話音未落,弗里茲突然睜開眼。 祁瑯驚訝:“你醒了?” 弗里茲沒有說話,他的臉頰像是不受控地在輕微抽搐,眼底濃重血絲沾染,襯得灰色的瞳孔更加陰郁瘆人。 祁瑯遲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珀西:“他…是不是哪里不太對勁兒?” 珀西:“他是你長官,你問我?” 弗里茲直勾勾盯著天花板,然后眼神緩緩地下移,劃過墻壁,劃過精美的酒柜,最后定格在珀西身上 ——那眼神真的兇狠到不行。 “…他這個眼神…”祁瑯遲疑說:“是不是要殺人?” “嗯。” 珀西肯定地說:“而且先殺我。” 話音未落,他二話不說就往旁邊滾去,正好避開弗里茲砸過去的拳。 那拳狠狠砸在酒柜上,玻璃劈里啪啦碎了地,堅固的實木架子轟然坍塌成碎塊,弗里茲的手背鮮血淋漓,可他卻似無所覺,冰冷陰鷙的灰色眼睛眨不眨盯著珀西。 根本不像是在看個人,而像是在看個獵物,塊死物。 半響,他倏然笑,笑得兇戾又嗜血。 “有意思?!?/br> 他說:“更想殺掉你了呢?!?/br> “……”祁瑯手上的止血藥呆呆掉在地上。 他有病病吧! 不,不對,這不是弗里茲。 祁瑯突然反應過來,幾乎是同時,她腦想起個人,準確的說,是雙同樣灰色的眼睛。 瘋狼。 那個她在帝都星曾看過的視頻里面,在地下生死賽場上戰無不勝的殺戮機器。 她在第次見弗里茲的時候就有所懷疑,但是經過相處之后她發現弗里茲本身性格和那個瘋狼展現出的氣質乍看相似,但是又有很大的區別。 但是現在她終于明白了。 這不是弗里茲,這是他的殺戮人格,個好像只有欲望的兇殘怪物。 祁瑯二話不說沖了上去,在弗里茲要打到珀西之前狠狠踹向他的腹部,迫使他不得不收手格擋,架住祁瑯的腳踝。 “這怎么辦啊?!?/br> 祁瑯大聲說:“我干不過他啊?!?/br> “我更干不過他。” 珀西躲開塊險些把他割了喉的玻璃碎片,誠懇說:“這里也就你能打,要不你把他扔出去,讓人打死他吧?!?/br> “不行!” 祁瑯堅定說:“這是我的長官,我要保護好他的安全,是兄弟,活著出來就要起活著回去。” 珀西被這牲口難得的良心給酸到了,輕哼聲:“那你就和他打吧,看能打到什么時候。” 兩人說話間,都沒看見弗里茲看向祁瑯的時候,眼神突然頓住,瞳孔微微放大。 “我見過你。” 弗里茲反手攥著祁瑯的手腕,突然來了句。 祁瑯翻了個白眼啊,用力掙脫開狠狠往他手臂上就是拳:“傻叉,我也見過你?!?/br> 弗里茲歪了歪頭,晦澀冰冷的眼睛里,似乎泛起漩渦。 “你真不錯?!?/br> 他突然咧嘴笑,邪獰的近乎血腥:“我喜歡你,你跟我吧?!?/br> 祁瑯:“…” 珀西:“…” “他剛才是不是說了什么?” 祁瑯猶豫著挖了挖耳朵:“我是不是聽錯了?” 珀西勃然大怒,滔天的怒火瞬間沖掉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拔出槍就要沖上來弄死這個癡心妄想的家伙兒。 但就在他開槍前秒,祁瑯已經跟綠巨人附體樣拽著男人的頭發360度回旋摔打,然后二話不說就往墻上砸。 “嘭嘭嘭!” 那聲音響徹整個包廂,珀西聽得都頭皮發麻,他腳步不由地慢下來,這功夫祁瑯已經砸完了個流程,又拽著男人的頭發拉回來,好聲好氣問他:“你再說遍?” 弗里茲滿頭是血,兇戾又癲狂地看著她,像任何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終極反派,猖狂地冷笑:“你…早晚會是我的?!?/br> 祁瑯對他笑了下。 “砰砰砰!” “咔嚓——嘭!” “嘩啦啦!” 珀西越往前走,步伐越艱難,到最后甚至忍不住想后退了。 那說不清的嫉妒和暴怒早就在桌椅板凳滿天飛的時候化成渣了,他眼看著弗里茲的殺戮人格從開始的猖狂桀驁變成安靜如雞,到最后祁瑯再問他的時候,他已經乖乖巧巧地在地上挺尸,聲不吭。 “喂,為什么不說話?” 祁瑯腳踩在他傷口上,像是沒看見他因為痛苦而扭曲變形的神情,不高興地說:“你這樣不行的,我喜歡有挑戰性的男人,你這樣是得不到我的?!?/br> “快站起來!” 祁瑯給他搖旗吶喊:“黑化狂暴小黑屋,陰郁鬼畜大變態,像你這種反派就要有對女主不擇手段不罷休的氣勢,快站起來,撲倒我霸占我囚禁我,我身嬌體軟超級好欺負的你造嗎~~” 殺戮人格:“…” 珀西眼看著男人噴出來口血,真的是噴,血淋淋的那種。 珀西不知道說什么好,他縮了縮身子,慢慢蹲到祁瑯旁邊,小聲說:“他好像快死了?!?/br> “哦?!?/br> 祁瑯惋惜:“真舍不得呢,這可是第個正經對我表白過的男人呢?!?/br> “…”珀西看了看已經被打得不成人樣的弗里茲 ——這可真是好舍不得呢! 珀西吞了吞喉嚨,身形縮得更小了,小心翼翼說:“你打算拿他怎么辦?” 祁瑯嘆了口氣:“畢竟是我的長官,說好的起活著回去,我不能食言,而且副人格做的事說的話,跟他也沒關系啊?!?/br> 珀西聽了很不高興:“那就這么算了,你就放過他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