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撒嬌的一百種方式_分節閱讀_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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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魯繃緊健壯身軀,黑沉沉的臉壓下,作勢要攻,“廢話少說!今天本王死,也要你玄北跟著陪葬!” 數十士兵不約而同地舉槍,不發一言對準玄北,伺機而動。 剎那間,殿內氣勢緊張。 靜悄悄觀望著的虞子衿朝玄北再靠了靠,抓緊手,忽而瞧見殿外遠遠走來一個少年郎,皮膚黝黑,雙頰向內凹陷,身板瘦弱好似會走路的一副枯骨。 這是…… 虞子衿一愣。 人未到聲先來,只見那人動了動嘴,吐出的聲線沙啞:“黑熊,為什么沒來救我?” 他停在殿門口。 的的確確是多拉米,卻不再是活蹦亂跳滿腹鬼主意的多拉米。 少年郎模樣大變,圓圓的鼻頭拔高,左眼一道刀疤橫跨面部,神色冷若凝霜。 幾乎不再是多拉米了。 “多拉米…….” 虞子衿輕輕叫道,他卻連一個眼色也不給予。 玄北摁住了想跑去的虞子衿,抬眼對達魯道:“你有兩條路,魚死網破或從頭來過。不管你對多拉皇子是否有情,今日你死他便死,你活,他自然活。” “你、你真是無恥!” 達魯漲紅了臉,執劍的手不住抖動,眼角悄悄地去瞧陌生的多拉米。 “黑熊。” 多拉米語氣平平:“你怎么不敢看我?” 達魯抿死唇畔,未置一詞。 一旁都銘與虞清安從頭到尾靜靜佇立,仿佛觀望完一場戲又是另一場。 雀躍無聲,死寂僵滯許久。 多拉米突然道:“我母后死了,皇兄也死了,多拉國的守護森林燒了三天三夜,數不清的野獸死全死了。多拉已經完了。” “多拉米……” “無論是誰害得,多拉國已經沒了。”他反復喃喃道:“沒了。” 猶如棱角分明的石頭投擲如湖水,平靜的眼中倏忽一濕,淚水中從眼眶中滑落。他的嘴唇顫動,哆嗦著繼續說道:“我親眼看著他們……攻入皇城,□□奶娘,一刀戳過母后的心……我們多拉國從不、從不這樣對敵軍……我們不會拿人做豬狗玩樂,不會要他們鉆□□學狗叫,不會將他們拖在馬后……我的皇姐她……” 他哽咽著,身軀搖晃,再也說不下去了。 從前多拉米的眼里住著一只張揚跋扈的小老虎,生機勃勃的。 現下全然不是這么一回事了。 血海深仇與一生難以忘懷的苦痛壓在他尚未長成的肩膀,他的腰背受不住這般沉,不知不覺彎下去,再也挺不直了。 多拉米咬著唇壓下抽噎,啞聲問:“黑熊,你要不要帶我走?” 達魯露出掙扎的神色。 等不到回應,多拉米慢慢垂下眼簾,自言自語似得說著我知道了。 “多拉米!” 虞子衿又叫,掙脫開玄北跑去。 多拉米終于愿意看他一眼,卻仿佛看待陌生人。 “多拉米…….” 虞子衿失落地喊著,干巴巴站著,好一會兒才想到取下脖子上掛著的銀色掛墜,“這是你的,你記得么?” “不記得了。”多拉米偏過頭去。 “你記得!” 虞子衿拉住他的手,“你明明記得的。” “我、不、記、得。” 多拉米甩開手,還推了他一把,“多拉米已經死了!滾開!” 猝不及防,虞子衿摔坐在地上,屁股生疼。他顧不上揉揉,睜著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一眨不眨看多拉米,試圖以無往不利的美貌皮囊打動多拉米。 半年前,多拉米曾言喜愛美人。 多拉米帶他在塞北游玩,為他畫象說故事的場景歷歷在目。 他們還曾交換信物,結拜為兄弟。然而低頭細看,多拉米的腳腕附幾道深深勒痕,血rou潰爛。不見他贈送的鈴鐺腳腕。 虞子衿心一涼。 不帶信物,不認信物,多拉米意為徹底與他斷了干系了。 而多拉米頭也不回又走出兩步。有士兵劍指胸前,他自顧自撞上去。 劍尖沒入,殷紅血浸透衣物,反倒是士兵被他的冷漠嚇得連連后退。 多拉米再走,身上多出一個血窟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