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撒嬌的一百種方式_分節閱讀_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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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車夫,牯夏拉沒叫隱藏暗中的侍衛大材小用,反而是自個兒頂上了位子。他極具閑情雅致,驅趕馬兒慢悠悠地往前走。 馬車內的虞子衿原本是滿懷警惕的,奈何馬走比馬跑穩上不少,不急不慢地顛簸兩下,無形之中增強睡意。眼皮子不聽使喚掉下,他搖晃搖晃腦袋,撐起來。沒多久,眼皮子再落,他拍拍腦門,再撐起來。反反復復地,又折騰了大半夜,到底還是像小豬似的呼呼大睡去了。 才不管牯夏拉是何許人也,又身處如何境地。 再醒來時,馬車外很熱鬧,凈是男女老少的言語聲響。 虞子衿茫茫人爬起來,下意識以目光四處搜尋,沒找著熟悉的玄北,僅有牯夏拉在馬車里頭。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牯夏拉掀開小小的窗布,轉頭對虞子衿道:“你心心念念的冬生姑娘便在此。” 冬生! 虞子衿手腳飛快地湊過去,目光略一大圈,終于在一個小攤前瞧見冬生。 年輕女子梳著極其簡單的發髻,身著素白衣衫,眉目柔美清秀,如出水芙蓉般雅致。她半低著頭,一手挎著個竹籃,似乎在對小攤販說些什么,忽而劃開嘴角帶出個笑了來。 多日不見了啊,冬生。 虞子衿雙手巴著小窗子,一眨不眨地看著她輕淺淡薄的側臉。 冬生變了。 終日縈繞左右的哀愁氣息不知何時消失無蹤,她忍俊不禁時提起的唇角十分鮮活,用手矜持地遮擋笑容時的神態也十分可愛。 冬生依舊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卻少了大半楚楚動人的特質,不至于乍一眼瞧上去,就能體味出無窮無盡的哀傷。 她現在是個格外有人煙氣的冬生,身處在人來人往的上京街頭很好。毒辣的日光也不舍得難為她,輕輕柔柔地落在面上,細膩的肌膚仿佛溫潤的珍珠,盈盈發亮。 真好。 虞子衿想:真好呀。 以他少之又少的人生閱歷而言,最好的冬生,恐怕就是如此的尋常美女子。 “不去見見她?”牯夏拉溫聲提議。 虞子衿搖了搖頭。 世間或許不是種種惦念皆要見面言語去表述的。他想,與其見上一面,而后有源源不斷的第二第三第四面,倒不如姑且到此為止吧。 就到此為止吧,冬生已是最好的冬生啦。 虞子矜也不再是那個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根據個人愛恨決定他人去留的虞子矜了。 馬車再次跑動起來,虞子矜吸了吸鼻子,還看著冬生的側影。 冬生似有所覺,轉過頭來。 與此同時,虞子矜悄悄蓋上布簾,只露縫隙。 車水馬龍,人群紛至沓來。冬生久久佇立在原地,目光悠長,穿透時光與千里一般,望向金碧輝煌的王宮。 “冬生姑娘?” 相熟的攤販婦女問道:“姑娘在找什么人?” 冬生笑著搖了搖頭,“錯眼罷了。” 馬車不可避免的漸行漸遠,虞子矜小心翼翼地扶平被捏得皺巴巴的布。 有緣再見啦。 他無聲道:我的冬生好jiejie,我們有緣,再見吧。 安安分分坐下的虞子矜瞥一眼牯夏拉,突然道:“你得把燈籠還給冬生jiejie。” “嗯?” “兔子燈籠。”虞子矜說:“冬生jiejie想我的時候就會想燈籠。你把冬生jiejie的燈籠偷出來,就必須還回去。” 牯夏拉似笑非笑,“你怎么知燈籠究竟是偷來的,還是冬生姑娘主動給的?你可別忘了,冬生姑娘是嬰貞的人。她在你身旁潛伏已久,始終沒能得逞。如今被你趕出宮來,再不受嬰貞重用。恐怕恨你還來不及。” 聽了這番話的虞子矜只是神神氣氣地哼了一聲,“用不著你挑撥離間,反正你把燈籠還回去,不然——” “不然呢?”牯夏拉眉目彎彎,一點也不像是受威脅的模樣。更像是在逗弄虞子矜似的追問。 受制于人的虞子矜思來想去,玄北也不在身旁,琢磨半天也找不出足夠威懾牯夏拉的說辭。最終不耐煩地回答:“反正你得還回去!” 牯夏拉脾氣極好似的,沒再與他說話,也不說還是不還。 生性靜不住的虞子矜又趴在窗口東張西望,發覺馬車走進一個偏遠的小院子,半點也不像王爺府。 馬車停住,牯夏拉下車。詫異皺眉的虞子矜被馬夫粗魯地拉扯出來,不高興地掙扎了兩下。 只見一個打扮普通的老頭走了上來,瞇著眼睛道:“王爺回來了。” “府中如何?”他問,一邊快步走。 “回王爺,昨晚府中就被京中侍禁衛軍圍堵地水泄不通,托詞是您不知所蹤,疑心王爺府中有歹人。”老頭彎著腰,看也不看虞子矜,好似沒這個人。 虞子矜卻回過神來,意識到是玄北有舉動,不禁歡呼雀躍的。 盡管牯夏拉的態度不算苛刻,然而此人陰晴不定,虞子矜可不敢貿貿然受哄騙,誤以為賢王名不虛傳。 何況一天一夜不見玄北實在少有,夜里睡也睡不安穩。如今確定冬生安好,木頭也還躲在一旁,他只想快快回到玄北身邊去。 ——玄北派人圍了王爺府,看你怎么回去! 虞子矜暗中對牯夏拉做鬼臉:回不去,你還怎么拿‘闖入王爺府’的由頭暗算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