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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撒嬌的一百種方式_分節閱讀_25

    哪怕大王親自前來又如何?

    她身家顯赫,父兄當年站玄北一派,為玄北登王立下汗馬功勞。不肯僧面看佛面,她就不信大王會為一個小狐媚子責罰她。

    今日她定要給這小子一個教訓!

    花山娜打定主意,又道:“既如此,本宮便親自教訓,若還敢阻攔本宮,本宮叫你不得好死?!?nbsp;她將親自二字咬得響亮。

    “若本宮阻攔,是否也將不得好死?”

    另一道女聲響起。

    一而再再而三遭攔截,花山娜臉色難看至極,她瞥一眼不知何時站于前方的嬰貴妃,不情不愿行禮問安。

    嬰貴妃徑直上前將虞子矜扶起,又伸手幫他拍去灰塵,面帶笑容道:“虞兒郎怎獨自一人來御花園玩耍?莫不是又偷跑出來?”

    虞子矜抱著一團狐裘,搖搖頭,一眨眼收回狠色,乖乖巧巧像只小兔子。

    “虞兒郎可愿去如夢閣一坐?” 她說完一頓,又接道:“自是備好點心小食的,本宮那兒的小廚房是麻雀小而五臟全,廚子是娘家帶來,還會許多家鄉小菜,估摸著御膳房廚子也做不來?!?/br>
    天大地大,吃食為大,虞子矜立即歡笑起來,點點頭。

    二人正欲離去,又聽花山娜冷嘲熱諷道:“jiejie不愧一宮之妃,這便拉攏大王新寵了?花山娜真是自愧不如呢?!?/br>
    嬰貴妃面不改色,恬靜自如。

    “若是惹是生非,本宮才當自愧不如?!?nbsp;她淡淡道:“莫非meimei以為大王將納多拉公主為妃,又將親征外出,虞兒郎便失寵,可任你拿捏了?”

    一語中的,花山娜確實如此打算。

    “看來jiejie是覺著這小狐媚子本事通天,可獨占圣寵?” 花山娜與嬰貴妃最不對付,她自詡性情中人,厭惡型嬰貴妃裝模作樣,故作好心。二人皆為后宮妃帝王妾,莫名叫一個毛頭小子奪寵,她不信嬰貴妃心無憤恨。現下做好人送人情,還不是意圖得一句大王褒獎,以溫柔體貼識大體為名爭寵?

    “大家姐妹一場,無論何人有幸得寵,本宮皆覺好事一樁。倘若虞兒郎當真入后宮,亦是如此。” 嬰貴妃回道:“meimei怕是潑辣慣了,失了分寸,此事本宮必如實稟告大王,至于meimei如何,還望自求多福。小錯頭犯,總歸不會大罰,只愿meimei知錯能改,切莫再擾亂后宮。”

    不冷不熱一席話宛若一個巴掌蓋在臉上,花山娜猶有不服,朝二人背影呵道:“你莫以為她便是好人了,咱們走著瞧!”

    也不知她這句話又是對誰而說。

    這邊嬰貴妃立即譴人告知玄北前后種種以及虞子矜身在如夢閣。

    而虞子矜始終少語,烏黑大眼靈氣逼人不聲不響將一切看進心頭去。

    “可曾傷著?” 嬰貴妃稍帶擔憂,“花山娜素來看中圣寵,月前虞兒郎出席家宴宮宴,只怕如今已是多少人目中刺眼中釘,日后定不可獨自出來?!?/br>
    虞子矜似懂非懂的模樣。

    “今日喜樂公主也在宮中,你二人年歲相仿,她也頑皮愛玩,或可相伴玩耍?!?nbsp;提及公主,雅妃目中泛柔。

    然而并非年歲相近便可和氣相處。

    這不,喜樂公主喜滋滋才跑到宮門口,瞧見嬰貴妃眉目一揚,看著虞子矜嘴角一垂,一喜一厭未免惹眼。

    “喜樂,這是虞兒郎?!?nbsp;嬰貴妃笑道。

    喜樂公主撲進嬰貴妃懷里,怏怏不樂道:“他怎來了這兒?”

    嬰貴妃輕蹙眉頭,“如何說話的?怎半點規矩沒有?”

    “對他規矩作甚?” 喜樂公主松開貴妃,掃一眼虞子矜,語氣嬌縱,“她們都說他是小狐媚子,勾住父王心思,日后父王都不會來看我了!”

    “誰同你說這些?” 嬰貴妃神色一凜。

    嬰貴妃不大動怒,生氣起來自是非同小可。

    喜樂公主瑟瑟縮縮合上嘴,心里愈發委屈:母妃鮮少對她重語,怎么今日隨口一言,母妃朝如此疾聲厲色了呢?

    “哪個丫頭不長眼,竟然敢妄自言論大王,又在公主面前搬弄口舌?” 嬰貴妃眼神在個個奴婢面上轉一圈。

    無人敢言。

    “此事便罷,若再叫本宮發覺,無論何人立打二十板,可省得?”

    柔雅貴妃素來平易近人,這般重危誡真真是頭一回。眾多奴仆紛紛下跪應諾,心中驚詫這虞子矜究竟多么神通廣大,勾住帝王心魄不說,竟連貴妃也昏了頭腦?

    喜樂公主更是不平,大喊一聲:“你做什么要罰她們?她們不過同我說說話!你什么也不與我說,還不叫別人說!”

    貴妃抿唇與喜樂對視良久,直將二人看得都目光朦朧。

    “母妃當真慣你過頭,叫你這般沒大小,今日與母妃頂嘴,明日豈非要駁你父王話頭?”

    “沒有明日!” 喜樂氣呼呼喊一聲,“父王再不來了!再不來看喜樂了!都怪這個小狐媚子!” 說罷兩行淚便滑落下來,她仍是站著,又倔強,又可憐。

    嬰貴妃欲言又止。

    她知喜樂敬愛玄北,而玄北的確多日不踏入如夢閣,上回難得來一回卻沒碰上面。而玄北輕情重朝綱,往日不許公主嬪妃主動求見,這般算來,喜樂不安是常情。又有小人惡意嚇她,怕是這孩兒心底委屈許久,難怪近來情緒不佳。

    可要她如何同喜樂說呢?

    你父王乃一國之君,日理萬機。為君者理當老他人之老,幼萬千黎民百姓之幼,又哪里顧及你?

    還是帝王本無情,于父于母于子于女皆如此,生長帝王家不該圖一份真情。

    這番話說來豈不更斷了喜樂的念頭?

    嬰貴妃嘴唇煽動,終是不語。

    “誰道孤再不來看喜樂了?”

    沉沉聲響傳來,喜樂喜,貴妃驚。

    她回過頭去,瞧見玄北身姿挺拔氣貴華,眉目朗朗,一如當年初相見。

    一見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