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上位之路_分節(jié)閱讀_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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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若識愁滋味,哪會愛上層樓?在苦痛中兜轉(zhuǎn)的人總是這樣,心中苦痛無力宣泄時,最愛找一個出口,寄托哀思或是轉(zhuǎn)移愁緒,好讓自己覺得生活依舊有盼頭。 何清亦然,所以他不光厭惡京城,更自怨自艾,惱恨彼時裝模作樣拿三撇四,逼的季紹景伏低作小,生怕唐突了他,白白浪費相逢時光。 他好像丟了魂,自聽說那消息后的一整日就知道睡著,除了唇焦口燥難耐時會勉強起身灌一碗涼茶,剩下的時刻,都是渾渾噩噩在床上度過。 在何清殘存的意識里,一直盼著尚武或是李甲能再來一趟,替他解釋解釋始末,最好能再帶一封信來,只言片語就好,無論是“你想我”還是“我想你”,只要再有一封信,他都會回的,萬語千言、情真意切,再有一次機會,他一定將心中雪月風(fēng)花盡數(shù)吐露,告訴季紹景,他很愛他。 瑞安王舍身救三皇子而葬身火海的事跡早已傳遍晉陽大街小巷,聽說皇上感念那人生前護國忠義事跡,特封謚號“忠武侯”,以示褒獎。 何清的小院一直房門緊閉,仆人送來的飯菜在階前擺了一排,偶爾有人聲破窗而入,談?wù)摰囊捕嗍羌窘B景的生平,有時是夸贊,有時是笑談。更有的下人從管事的口風(fēng)中猜出何清身份,便越發(fā)存了挖苦的心思,故意大著嗓門指桑罵槐,想看看這個失去倚仗的男寵,能有什么反應(yīng)——懷揣惡意而來,得到趁人之危的樂趣,成了這群下人壓抑枯燥生活中的一件消遣,即便何清從未做出反應(yīng),他們也一頭熱地撲上去,不肯罷休。 幾天后正逢日暮,夏風(fēng)凝滯,火云灼空,寂靜許久的小院子終于有了一點動靜,何清敞開房門,喚人備水沐浴。 傅恃才不攆人,卻不代表會像從前一樣沒有怠慢,何清將人請了好幾遍,才在一個時辰后,等到慢吞吞送來的一桶溫水。 連日來一餐未進,才絞好帕子沾濕臉頸,已覺眼前白光星點,昏脹難言。 歇了好幾回,總算將身子囫圇擦凈,何清對著銅鏡照了照,見虛像中的人形如枯槁,半點不似當(dāng)年風(fēng)采,頓恨此刻貌丑難堪,怕是再勾不起、配不上季紹景的喜歡。 何清被自己的認知嚇的發(fā)慌,趕緊軟著步伐翻出私藏,厚厚一層涂在臉上,見鏡中人神色不再憔悴,才欣喜地笑了笑,一抿透朱雙唇,走到衣柜前換了身簇新的衣裳。 可是將躬身理好下擺,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頭重腳輕,再一使力,竟是目不能視物,跌入一片黑暗中。 到底是什么時候昏過去的,何清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只記得跌倒前最后一個念頭,就是要趕緊帶好發(fā)冠,盡快給自己一個交代。 何清的眼皮不知被何物壓著,他試了兩次也沒睜開,正低低叫苦,口中卻被哺進一丸丹藥,清涼生香,旋即便化了去,何清舒服地哼了一聲,下一刻,就有涼風(fēng)從他臉側(cè)堪堪掠過,像有人在耳畔慢篤篤地逗弄什么。 季紹景行在夜色中,心火早不知燒過幾重。他夜?jié)撊敫衬慷鴣淼谋闶窃缘乖诘氐娜恕?/br> 何清玉帶未束,叫寬大的袍子遮掩著,絲毫看不出羸弱,起先季紹景還松了口氣,直到將人抱起,感受到輕到不可置信的重量貼在自己懷中時,那一刻心中翻涌的憐惜,簡直要將他全然淹沒。 黑云遮月,遍地幽暗,借著暗夜遮擋,季紹景悄聲將人抱出房門,躲過府中護院家丁,急忙忙朝城東奔去。 終于到了城東宅院,季紹景輕輕將何清叫醒,尋思著與他解釋連日亂事,可何清早就脫了力,腳一沾地就軟軟地滑下去,唬得季紹景感覺拎著衣襟一撈,將人又摟在懷里。 抱著人燃燭鋪床,折騰了盞茶功夫,季紹景一頭汗意,總算能將人置于床里,自己也躺上去。 何清已經(jīng)醒了,剛剛喚回意識,抬頭就見面前之人正目光灼灼望著自己。何清癡癡凝望他許久,只覺季紹景面目俊朗,似石韞玉,如水懷珠,明明是刻在心底的模樣,卻永世遺失。這般想著,一時心中大慟,拿指腹一點一點勾勒過他眉宇輪廓,卻換來更多疼痛迷惘:人都死了呀,也只能在夢里見一見。 他這邊早已分了神,根本不知自己方才刻意妝扮,此刻潮濕無助的眼神,更是勾魂攝魄般閃動著,叫人無力招架。 季紹景不知他胸前傷勢現(xiàn)狀如何,不敢妄動,即便二人共臥,也只敢虛虛環(huán)在何清腰上,十足規(guī)矩。 白日常思,夜晚如愿,何清全然當(dāng)這是夢境,見他克己復(fù)禮,越發(fā)惱怒起來,濕潤著雙眸,攀上季紹景的脖子,話音如泣:“王爺,你親親我。” 季紹景禁欲許久,哪里受得住撩撥,可惜溫存旖旎都選錯時機,他再禽獸,也不愿拿何清的身體泄火:只在他額頭印下一吻,將那一雙纏人的手臂拉扯下使勁摁住,輕聲哄道:“太晚了,趕緊睡吧。” “王爺,你不喜歡我了嗎?”何清一點都不聽話,他只要想到多眨一次眼,就是多耽誤相聚一刻,人便急的難過,越發(fā)不敢入眠,上了癮似的一回又一回契而不舍地迂回磨蹭,點起叢叢欲.火。 這簡直是明目張膽的勾引,可是季紹景...不忍動作。 見自己又說又做這么多,季紹景卻無甚反應(yīng),何清面露失落,微抿著唇,顫顫地貼在季紹景下巴上,聲帶央求:“等我醒了,你也不要走好不好?” 何清笑著說:“你要是走了,我就去找你,我今日洗了身子換了衣裳,等我到了路上,你一定不要假裝不認識我。” 癡情的人大都心狠,愛時飛蛾撲火,奮不顧身,更何論至死不渝,況且何清對他的喜歡,從來都是直白透徹。 季紹景快被心火燒個半死,腹下昂揚,心尖卻酸脹,喜怒參半,竟是淋淋出了一頸濕汗。 眼看何清神志尚不清明,自己卻快成了趁火打劫的yin.賊,季紹景急忙騰出一只手來狠狠一掐大腿,那火辣辣的痛感換回一絲定力。 “好,我不走,以后都不會走,阿清乖,快睡一睡吧,等你明日醒來,肯定能再見到我。” “等你一切都好利索了,我們就一起去你想去的地方住下,逗鳥養(yǎng)雞,不問世事,古稀耄耋,我都陪著你。” 季紹景右手輕輕撫在何清脊背上,口中呢呢喃喃,一聲低過一聲地寬慰何清,勸得他心安入眠,哄得他深信不疑,就連夢中,也是他們二人,定能長長久久地廝守的堅定。 這樣多好,愛恨喜樂,全部都生機勃勃,不必管什么心機斗爭,只要一顆真心相付出,就能得到另一顆真心的純?nèi)粌A慕。 風(fēng)月皆靜,星河高懸,季紹景動作輕柔,慢慢將何清散亂的發(fā)理順,正要下床整理明日行路包裹,方一轉(zhuǎn)身,便被一雙小手牢牢抱住腰際,季紹景無奈回身,只得又好好躺下,將人緊扣在懷中。 情既知所起,此生當(dāng)不辜負。 天上的星子一顆接一顆隱去,萬物歸于沉寂,城東舊宅里,一截蠟燭頭燃得活潑,不知疲倦地照著床上二人身影,頭頸交臥,相擁而眠。 第55章 五十三 天還未亮,季紹景已經(jīng)醒了,蠟淚垂蘭燼,少了燭火輝映,一切頗顯得冷清寂寞,季紹景半晌才適應(yīng)過幽暗環(huán)境,換了個姿勢,面上浮現(xiàn)出一抹稱心悠然的笑意。 何清的手一直攥在他衣擺上,帶著固執(zhí)又笨拙的保護姿態(tài),薄唇輕張,偶爾吐露幾句夢囈,都是在小小聲地央求什么,季紹景凝神去聽,才辨認出那是在喊“王爺別走”。 除了床笫之中,季紹景甚少聽過何清如此糯軟的呢喃,他的心突然軟的一塌糊涂,恣意壓上去,將那些溫言軟語含在肚里。 季紹景忘情又專注,只管親親親,可也是太過投入,他頓時就發(fā)現(xiàn)自己玩脫了——清晨,熱吻,心上人……這些雜七雜八的因素融合在一起,不但引誘得他心中的成年大麋鹿砰砰亂撞,更叫他連懸崖邊的馬都勒不住。 弱冠男子的世界,怎么說都太復(fù)雜,尤其似他這般,視富貴名利如浮云之人,同樣會出現(xiàn)讓自己克制不了的狀況。 季紹景像估計重施,再掐自己一把,可心思百轉(zhuǎn),生怕掐的多了落下毛病,便平心靜氣等了這羞赧自己平息過去。 “百忍成金。”他心中暗道。 夏日的天亮的太急,沒有防備,呼剌一道口子,已是晨曦刺破黑暗,掃盡大片青黛夜空,然后何清就在季紹景的熱情中,緩緩掙開了雙目。 曙光從窗扉中漏進來,照亮洗舊的棉布床簾,何清第一眼看清枕邊人,神情有些恍惚,好像自己親手織造的一場夢,突然變成了現(xiàn)實那樣無措。 何清伸出手摸了摸季紹景的臉,溫?zé)岬模删o接著他就注意到季紹景往后挪了挪身子。 “王爺沒...”何清想問,卻忌諱那個字眼,倉猝住了口,跟著蹭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