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上位之路_分節閱讀_45
季紹景執劍走入山寨時,何清正與廖仕吻在一起,吮吸舔舐毫不避諱。 “廖仕,你將我向右弄一弄,這里礫石太多,硌的我難受。”何清帶著鼻音的話傳到季紹景耳中,靜靜聽去,聲音好像全部泡進了水里,又濕又軟。 四日苦尋,得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結果。 季紹景眼中全然是殺氣,彌天恨意燒的他等不及身后的官兵跟上來,提劍直沖上前,狠命刺入廖仕身上。 熱血噴涌,人已斷氣,何清眼皮上糊著一層猩紅,朦朧不清地看著前方,面如寒霜的瑞安王。 他沒來時常盼著他來,等他真正來了,自己卻慌了,何清默然望著他,用盡力氣扯出個笑容。 恍若初見那晚,自己滿身狼狽撲跪在地上,仰視著王爺清冷身姿。 只是這次沒有容安,王爺好像也不會替他出頭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晉江抽了,網頁版403,進不去;app看不到評論,TT等我明天看看恢復沒有,評論明天回復哈(如果有的話) 啾啾~ 第37章 三十七 尚武帶著官兵,一路循著王爺留下的記號找來時,瑞安王已幾近癲狂。 帶著心魔的恨,哪能允許旁人阻擋。 季紹景面目猙獰,長劍映著火光,一招一式不耍花樣,直刺匪賊心臟。 劍風繚亂間,尚武不經意掃過一處,忽而變了臉色,急轉至季紹景身后,替他擋下一刀,著急道:“這里交給屬下應付,王爺趕緊去救何主子吧。” 季紹景劍劍奪命,戰意正酣,聞言一滯,腳步竟不自覺退了半分,像剛從夢中醒來似的,虛浮著腳步往角落走去。 何清依舊躺在地上,連姿勢都不曾變過,廖仕全身僵硬地倒在近旁,他就一直睜著眼,望望廖仕再望望夜空,麻木地覺得自己活成了一灘爛泥。 他聽到有人靠近,稍稍轉了轉眼珠,才認出是季紹景。 “來人!快將寧侍郎帶出去!”季紹景看著地下橫躺的數人,厲聲朝官兵發號施令,伸手想抱起歪在地上的何清時,卻發現他的臉太蒼白,宛似稍微一動便會折斷一般,了無生意。 “阿清。” 輕輕一喚,季紹景已看清蟄伏在他眼神中的冷漠,像螻蟻,不知在撕扯折磨著誰。 何清沖他笑了笑,接著別開了眼。 都這個時候了,果然還是先擔心寧大人。 何清聽到季紹景的聲音,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個干凈,只憑著意識依稀辨得身側橫臥的人接連被人抬走,但自己,依舊貼在冰冷的地上。 夜涼的他直抖,方才與廖仕糾纏癥結突然報復到身上來。唇齒間火辣辣的感受,像灼在口中的一團火,咽不下吐不出,只能活活受著,任它翻滾,直到把肺腑也燒爛。 何清想做一回有氣節的人,可是求生的欲望還是占據上風,哽了幾下喉嚨,終于嘶聲央求,對著季紹景說出今晚的第一句話:“王爺的阿卿沒有事呀,求求王爺救他的時候,順帶把我也捎上吧。” “你在說什么。” “阿卿呀,王爺的阿卿,”何清咳的斷斷續續,倔強地指著自己道:“我最后幫寧大人免受一劫,所以王爺不要得到正身,就把我這個假的扔在這里好不好?” 曾經有多快樂,現在就有多卑微。何清伸出手,想抓一抓王爺的衣角。 數年前被拋棄的后遺癥一股腦地涌上來,他現在迫切地需要一些暖意,無論是誰,只要別在這樣的時刻,丟下他就好。 何清握緊右手,掌心霎時被鮮血浸透,等了那么久,他終于等到季紹景往前靠近兩步,像要帶他走。 何清是被嚇醒的。 他做了一個夢,夢里娘親環著他輕聲哄慰,可是一眨眼,娘親的臉就分裂成兩個男人,逼他去接待客人,他抗拒,男人就將他綁在馬腿上拖。他怕死,只好答應下來,卻發現第一個點他的恩客是寧佩卿。 寧佩卿掐著他,把刀架在他頸上,對著他說:“你這個假貨,占了我的位置那么久,還不想還給我嗎?” 他哭著求救,轉頭卻發現季紹景從頭到尾都在冷眼看著,甚至沖他張了張口。 他認出他的口型:“活該。” 何清頓時便醒了,盡管頭臉上俱是涔涔冷汗,他也無力擦一把。 他的手已經被清理包扎,昏迷前握著的刀,也不知被誰抽走,何清迷茫地看著晃蕩的車頂,稍微動了動,立即被人抱住了。 季紹景替他掖了掖錦被,安慰他說:“阿清,別怕,就快到知州府上了。” 何清有些恍惚,季紹景容顏如舊,當是他渴慕的風華,可是那張臉上珍視又自責的神情,倒極是諷刺。于是他搖搖頭道:“王爺是不是認錯了?”他歪著頭,露出頰上的疤,“我是何清呀,王爺的阿卿,不是寧大人嗎?” “誰跟你亂說那些胡話?”季紹景像被人當胸踹了一腳,許久沒有想出別的話來,只是道,“以后本王再與你解釋,你不要亂想。” “是因為寧大人成親了嗎?王爺不忍寧大人背負罵名,所以才不得不接受我吧。” “或者說,擔心與寧大人走的太近,為他招惹麻煩,所以拿我當個掩護。” “總不能因為我勾欄出身,處處比旁人下賤三分,傷害起來一點也用不著心疼,所以才最終選中我當替身吧?” 何清一味說著,抖得幾乎停不下來,“我可真慘,你們兩個相愛,在不在一起又能怎么樣,只剩我這個故事之外的人耿耿于懷,永遠被遺忘。” 明明是四更該眠的夜,何清一句一頓,恍若燈花墜夢,卻字字如針。 季紹景想說話,奈何雙唇蠕動一下,并未發出聲來。 他以為會永埋心底的秘密,今日被悉數被抖露出來,在他毫無防備時曝光于世——被最想瞞著的人知道了。 季紹景只能越發緊地抱住他,直到馬車停下。 傅恃才亦是徹夜等著眾人,見季紹景抱著一人下來,鐵青著臉徑直往住處去,本來落下的心頃刻又提到了嗓子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