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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哪有師兄好玩_分節(jié)閱讀_17

    “都立秋了,你家養(yǎng)的野貓這會兒叫春?”

    “你家養(yǎng)起來的還能叫野貓?”

    劍千山當機立斷送走了白眉山莊的人,回來才看著兩個師弟,眉頭一豎:“你們倆,丟人回門派里面丟去!”

    “……”

    果斷而機智的閉嘴,風(fēng)鶴鳴看了看屋頂上的洞,嘲笑了星河影一句:“某人怕是今晚要披星戴月了,正好啊,不就是喜歡什么月明風(fēng)清的么,恭喜恭喜。”

    星河影只看著劍千山:“師兄,二師兄欺負我,你管不管吧?”

    媽的,多大了還玩這招?劍千山揉揉額角:“你跟我走,一張床擠得開兩個人,明天請白眉山莊的人把這屋頂補一下。”

    風(fēng)鶴鳴:我是不是說了什么其實不應(yīng)該說的話?

    被這黑衣人打斷,水風(fēng)清的故事也就沒講完。剛好夜色已深正該就寢,水風(fēng)清剛剛鋪開被褥,就有人推門而入——

    “哥,”不是星河影又是誰,抱著一床棉被進了門,臉上不屑的表情顯示他對水風(fēng)清裝嫩的行徑十分不恥。伸手把放在了他床上,這才繼續(xù)道:

    “知道你怕冷。山里不比咱家那邊,現(xiàn)在入秋了更涼,上了年紀的人別裝嫩,給你加床被子。”

    水風(fēng)清還真是有點感動,臭小子還是挺孝順。高興點點頭,又想起來這每間客房里都是只有一床被褥:“哎,給我用了,那你呢?”

    星河影便是壞笑:“嘿,今晚我和師兄同床共枕,用不著。”

    “……滾!”

    “臥槽你怎么又打我!”

    第22章 我覺得他活不過今天

    真正見到滕信本人,是在第二日,白眉山莊的人請眾人到正堂一敘的時候。

    白眉山莊的正堂,這時候倒是稱得上一句“尷尬”,也不知是不是各大門派都覺得滕信手里的消息不值得一個武林大會的排場,竟然都是只派了弟子前來。而掌門親自到場的,卻也只有千妍山等小門小派。大堂里擺著兩排圈椅,此時只有三個小派的掌門入座,剩下的弟子都是空出了座椅站在一旁。

    星河影低聲笑了一聲,他前面就是劍千山,左邊是水風(fēng)清,右邊是風(fēng)鶴鳴。這一聲笑,別人聽不見,這幾個人可沒理由聽不見。劍千山還只是無奈,水風(fēng)清直接就踩了星河影一腳:“臭小子,閉會兒嘴!”

    “咝……”星河影倒吸了一口涼氣,咬牙,“你是不是怕再過十年我輕功比你強,想提前廢了我?惡毒!”

    “你要我再補一腳么?”

    “你等著,回去我就給大娘他們告黑狀說你欺負我!”

    “你他娘的告黑狀還這么光明正大說出來?”

    風(fēng)鶴鳴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劍千山,那意思,大師兄,你看三師弟他們一家是不是都不太正常?劍千山半懂不懂風(fēng)鶴鳴的眼神,低頭咳了一聲,壓低聲音:

    “阿影,別鬧,滕信出來了。”

    于是星河影乖乖閉了嘴,轉(zhuǎn)頭看向滕信。水風(fēng)清只覺得自家的豬不會拱白菜只會跟著別人家的兒子跑,頓時心累到不想說話。也不管旁人如何,徑自輕身一躍翻到了前方給“鐵口先生”預(yù)備的座位上,落了座又是手上折扇一開,往靠背上一倚,左腿翹起來搭在右膝上,沒等滕信開口,先是斜眼看了他一眼。

    于是滕信也是微微愣了一下,他只覺得這人眼熟,卻不知這人是誰。想想這人既然坐在了鐵口先生的位置上,難道就是如今鐵口先生的傳人?本來請鐵口先生只是為了將這次武林大會的事情添油加醋寫個話本傳播一番,也為他們白眉山莊造個聲勢;誰知道不僅鐵口先生沒來,別人家的掌門也沒來幾個——這就尷尬了。

    然而一臺戲已經(jīng)唱砸了,若是不繼續(xù)下去,就只能砸得更徹底。滕信知道自己手里的東西有多大分量,也知道自己在江湖上沒什么分量,這時候反倒更加諷刺。滕信刻意看了一眼凌虛劍門的位子,問歸途果然沒來。

    “這位是凌虛劍門的高徒?”

    滕信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對劍千山說的。然而沒等劍千山回答,水風(fēng)清就先是冷笑了一聲打斷了滕信的小心眼:

    “滕家主就不用問了,今日坐上空著的都是沒來的,家?guī)熒碜硬凰姨嫠麃怼V劣陔抑骱土杼搫﹂T那點恩恩怨怨的,就不用跟幾個小輩計較了吧?”

    滕信與凌虛劍門的恩怨?不僅是劍千山,星河影也沒聽說過還有這茬。而后水風(fēng)清又是一笑,仿佛剛才不過是隨口一說,此時道歉起來:“哎呀,是我的錯了,想來當年芝麻針鼻兒大小的事情,凌虛劍門的問掌門大概也沒有把它放在心上。滕家主如今問起來凌虛劍門的事情,想來是因為劍門如今仍是正道首座,滕家主不免關(guān)心一句罷了。”

    在今天,劍千山終于知道,星河影的嘴那么毒,其實是家學(xué)淵源。

    而星河影這時候已經(jīng)只想聽八卦不想知道別的,怎么問歸途和滕信還有過節(jié)?不過想想,問歸途他真是坑徒弟的那種人,甚至都沒告訴劍千山提防滕信是個小人。這事兒估計就兩種可能,一種是問歸途刻意歷練劍千山為人處世,故意沒說,反正風(fēng)鶴鳴與星河影都在,沒什么這師兄弟三個加一起還解決不了的事兒。可是他也沒提醒星河影,那么八成是這事兒真的太小,小的問歸途都給忘了。

    看來這滕信心眼子還真是針尖兒大,記了仇?

    可是水風(fēng)清的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滕信自然也不能真痛快說出來往昔和凌虛劍門的過節(jié),于是這時候卻是轉(zhuǎn)而說了一句更毒的話:

    “這位先生說笑了,當初那一點小事滕某早就想不得了,只是如今既然是邀來群雄共議那魔教逆天命的事情,別人可以不來,問掌門卻是最該來的——畢竟,如今的魔教教主,不就是他的同門師弟么?”

    “!!”

    劍千山微微一驚,他從沒聽問歸途說起過這些事情。身后星河影也是略一揚眉,看了水風(fēng)清一眼。別說是劍千山,這么些年里,他也沒聽水風(fēng)清說過這些。

    兩個大家長都有意避開了這個話題?有意思啊。

    水風(fēng)清卻是沒什么表情,神色如常,反而是笑了一聲:“有理有理,不知滕家主掌握的又是什么證物?”

    總算是扯到了正題,滕信也是心下松了口氣,笑意雖然有些尬,卻好歹是笑了出來:

    “此時此地,滕某還不好直接把那東西拿出來——”他賣了個關(guān)子,然而底下群雄卻全是一臉的冷漠,那表情要是再發(fā)揮一下,就是妥妥的“我就靜靜地看著你裝”。星河影略略扭過頭,忍著沒笑出聲來,看來除了問歸途那個缺心眼子的沒告訴劍千山這滕信是個小人之外,別人家的師父都多少囑咐了自家徒弟兩句。

    滕信這時候著實尷尬,然而尬到現(xiàn)在也不在乎多尬一次了,索性照著他那戲本子繼續(xù)唱下去:

    “此地非是我滕家舊宅,因為那證物實在是十分緊要,滕某便將它藏在了舊宅里。此時請來諸位,是要煩請諸位隨我一同上舊宅里去。諸位都知我滕家精于機關(guān)暗器,舊宅機關(guān)布置可謂銅墻鐵壁,那東西實在緊要,滕某怕它一旦出了舊宅,怕是就留不住了。”

    他只反反復(fù)復(fù)說那東西多么重要,卻始終也沒說出來那到底是什么。眼見著有人似乎不屑,滕信反倒興奮,因為他這時候終于可以順理成章地亮出籌碼了——

    “諸位怕是不信,那么滕某就先行透露一些。在座應(yīng)該都知道近日以來江湖上多有血案,又都有魔教逆天命的蛛絲馬跡留在相關(guān)之處。只是眾位也都無法確認其中真?zhèn)危@才懷疑到底是否與那魔教逆天命有關(guān)。滕某手上掌握的東西,無法確鑿說明今日江湖血案是否真是逆天命所為,卻能直接說明兇手犯下血案目的為何。”

    這話說得彎彎繞惹人煩,然而理解一番,確實有理。既然不知道兇手是誰,那么最重要就是動機,倘若動機確認了,兇手的身份自然也就好推測……

    “師兄,”星河影拽拽劍千山的衣袖,低聲道,“我有種感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