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節
太子殿下也看過了葉氏小像,憑心而論,長得比裴君是好看些。 不過沒見真人,也是不好斷定。 畫像這東西,自然是能做鬼的。 沈初柳只說他是個看臉的,也就不管他了,反正明年三月里,自然就見著了。 好不好的,那時候見分曉。 不過重點是太子的冊封禮,正式時間是八月里。 先正式冊封,然后定下太子妃人選,然后到了歲數大婚,再然后徹底搬去東宮。 而入朝的話,估計后年就可以了。 約莫就跟大婚是前后腳。 齊琰也知道,所以如今可勁兒輕松,一旦入了朝,他就不能這么輕松了。 想想父皇每天忙,他是個太子,那時候閑著還像話? 那時候,勢必是東宮也一堆事要處理。 想想,不能自由如風還真是有點小郁悶呢。 不過這話也就想想,真說出來,兄弟們要撕了他。 時間也一晃而過,冊封禮的日子也說來就來。 這一日,要在太廟行禮,然后是正陽宮里行禮。 皇帝親自將太子的金銀,冊寶授予他。 親自為他戴上屬于太子的九龍冠。 腰間系上了只有太子和皇帝才能用的龍佩。 眾人皆跪地,叩拜皇上,叩拜太子。接著是隆宗殿大宴群臣。 至此,大懿這一朝立儲之事正式落下了帷幕。 歷朝都是一樣,第一次立太子,總是聲勢浩大。 但是如果太子不幸沒能走到最后,那么第二次立太子,就要潦草多了。 立儲次日,皇帝就帶著太子起程北巡。 今年是北巡,北巡之后還有南巡。 這是像天下百姓說明已經立了太子,不過短短半月北巡,又二十日南巡。 不過因為時間趕著巧合,所以今年的中秋,皇帝與太子和皇子們就都不在。 比起去年的熱鬧來,今年反倒是簡簡單單過了個節日。 倒是沈初柳自己在玉芙宮里擺上了宴席,叫來了容修媛,姚充媛,楊美人一道玩樂了半晚上。 儲君已定,天下歸心,朝中氣氛也是和諧。 待到十月里,皇上與太子回京之后,朝中與后宮就有種大勢已定的安寧感。 不過,后宮是個戰場。 永遠有人要為自己想要的爭斗。 便不說什么太子,可皇帝的寵愛就那么多,動不起的,比如景貴妃這里的就不必說了。 可下面的嬪妃們之間,也還是要爭個三六九等的。 何況,人心無盡。 萬一過于得寵,就能一步登天呢? 所以后宮的爭斗是每一天都在繼續的。 而沈初柳,因天冷,又要閉門養身子了。 不過今年,她還是保持每天請安的。總不能做了貴妃就不像話。 皇后無所謂,她來她也沒多高興,不來也沒什么不高興。 第656章 番外:帝王夢境 齊懌修睜眼的時候,沒有察覺有什么不對。 初四伺候他更衣,宮女太監們伺候他洗漱。 今日沒有早朝,所以一早要去太后那請安。 走到了岔路的時候,初四道:“皇上,今兒先去慈安宮啊?” 這是一句疑惑的問話。 齊懌修何等心性,馬上察覺了不對,也就從這一絲不對里,察覺到了微妙的違和感。 于是,他收斂心神問了一句:“慈瑞宮怎么樣了?” “回皇上的話,馮太后娘娘好多了,太醫也說了,沒事了,只管好生修養就是了。”初四回答的很順。 齊懌修嗯了一聲,腳步就緩慢的往在他記憶里已經多年沒有去過慈瑞宮走去。 夢境?環境?還是什么別的? 他決定先去見一見這里的人。 馮太后比他記憶中要老的多,也是,如果她能活到這會子就該是這樣的。 依舊客氣,母慈子孝。 然后他又去了慈安宮,李太后與他之前見的倒是一樣。 再回了太極宮,他也不處置什么政務了,只是問了一句:“皇子們哪一個長得最像朕?” 初四忙道:“回皇上,要說跟您最相似,那定然是大皇子啊,大皇子殿下與您眉眼最是相似了。” 大皇子? 齊懌修一愣,他失去大皇子,二十多年了。 “皇后這些時候身子如何?”他又問。 初四覺得奇怪,但是還是回答:“皇后娘娘身子挺好的,昨兒個二公主進宮拜見之后,皇后娘娘心情更好了。” 齊懌修點了點頭。 “貴妃呢?”他又問。 他不敢說出景貴妃來。 初四更奇怪了,但是不敢不回答。 “意貴妃娘娘身子也好……皇上是想見一見嗎?”初四又小心翼翼的。 “走吧。”齊懌修起身。 他坐著攆,自然不會因為不知道意貴妃住哪里就走錯。 一路上,他都想,這里究竟是哪里?貴妃竟是意貴妃?那景貴妃呢? 他不敢直接問。 心里是著急的,只能慢慢看。 長樂宮了,又是他記憶中最好的那樣子。 只是那穿著一身雪白裙子迎接他的女人,他卻看著陌生極了。 其實細看去,也是意妃最好的時候。 只是,放在此情此景,總是叫人覺得不真實。 似乎,她不該是這么年輕的樣子。 雖然,沈初柳那女人也沒皺紋,也看著很年輕。可還是不同。 沈初柳有歲月的積淀,那是一種跟年輕不相同的魅力。 可眼前的意妃,更像是鏡花水月。 她上前福身請安:“皇上來了。” 齊懌修只是點點頭,就前面走進了里頭。 他看到了某一年意妃生辰時候,他送的那玉樹,多年不看,乍一看見,只覺得突兀極了。 這里的一切,都突兀極了。 意妃用一種很叫齊懌修不適應的眼神看著他,似乎是懷念,似乎是愛戀。 或者,就是nongnong的思念吧? “皇上還記得臣妾?”意妃這一句,像是抱怨,又像是喟嘆。 齊懌修只是笑了笑:“朕見愛妃時候還少嗎?” “以前是多的。”意妃笑了笑,眼神更加叫齊懌修看不懂。 齊懌修心里很亂,只是敷衍的笑了笑,并未回答什么。 意妃似乎也知道他心煩,只是道:“既然皇上來了,陪著臣妾用一頓飯好不好?臣妾……太久沒有與您一道用過膳食了。” 齊懌修點了個頭。 也快午時了,這一上午,齊懌修深思不屬,此時也不覺得餓,但是總是要進膳的。 意妃似乎是看出了皇帝的心思不在這里,她只是嘆氣,帶著一種像是早知如此的嘆氣。 然后伺候皇帝用膳。 她的語氣里,像是帶著一種久別重逢的喜悅,又像是帶著即將遠去的悲傷。 齊懌修沒多問,他本身就懷疑這里的真實性,一個早就過世的女人出現在他面前,他不害怕就已經是好得了。 午膳吃的不知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