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節
玫修儀看著傷口處,剛涂藥,還是疼的,半個額頭都腫了。 她深吸一口氣,心想暫時管不了了,先把傷養好是正經。 如今她越來越后悔不該用這個苦rou計了。 這可真是餿主意一個。 想到這里,又把撫琴恨上了,都是那蠢丫頭的計策。 這會子還沒事,入夜剛睡下不久,玫修儀就活活疼醒來了。 慘叫著捂著額頭。 丫頭們進來點燈細看,都嚇了一跳。 饒是夜里這種昏暗的燈光下,都看得出玫修儀額頭腫得更厲害,傷口處簡直不能看了。 像是潰爛了起來,白天還沒這么嚴重呢。 忙連夜叫太醫,太醫也是嚇了一跳:“這是抹了什么?” 忙去找那藥膏,藥膏還在,可藥膏里頭的東西,卻不是白天那種東西。 “這……這是什么?”太醫都驚訝了。 他聞過之后蹙眉:“這是加了什么東西?” 玫修儀疼的眼淚都下來了:“你拿來的你不知道嗎?” 太醫嘆氣:“臣下午給您用的哪里是這東西,您不覺得味道不對?”太醫冤枉死了。 玫修儀一愣,隨即大怒:“誰動過了?” “回……回主子,奴婢動過。”撫月忙跪下,她也是驚得不輕。 整個屋子里,就她動過了。 撫月是從家里跟來的,自然是信得過的。 玫修儀額頭突突的跳:“先看看我的傷。” 太醫嘆氣:“這必須用酒洗洗了。” 誰知道是什么。 很快,拿來烈酒,玫修儀疼的慘叫不止,可不洗洗的話,只怕傷口更是不好了。 好不容易洗完了,太醫叫人回去重新拿了藥膏給她,卻不許現在就用:“先不要上藥,晾著吧,如今上藥更不好了。” 撫月跪著沒看出什么來,站在跟前的撫書卻已經心驚不已。 主子的傷口……看見骨頭了。 太醫自然也不會看不見,也沒提起什么疤痕的事來。 玫修儀自己甚至都沒問。 她也隱約知道會留疤了。 如今只怕不是留疤的事,這藥膏有問題的話,她會不會有別的危險? “這藥是你拿來的,如今你還拿回去。本宮的身子要是有什么不適,太醫你知道的。”玫修儀冷靜的道。 她自然知道太醫會做這種事,可是此時她就是要綁著太醫。 不然她怎么找這個事? 天亮后,她勢必是要去找皇后的。 太可怕了,愿意為膳食上就是最大的陷阱了,沒想到,那只是個開始。 玫修儀比任何時候還清楚自己此時落入了什么境地。 皇上不在皇城,可就算是在,他會給自己做主嗎? 是誰對她出手的? 妍昭媛? 景賢妃? 麗德妃? 宜婕妤?太多了。 她甚至清醒的感覺到了此時,她的處境是如何的。這叫四面楚歌。 太醫嘆氣,只好應了:“臣回去好好查一查到底這是什么。” 他知道玫修儀想知道的是什么,于是道。 “撫月你跟去。”玫修儀道。 撫月忙起身跟著,她松口氣,至少主子還是信任她的。 到底是誰做的,她一定要幫著主子查出來,太可怕了。 長樂宮里,究竟有多少人對主子有惡意啊? 第623章 無辜 到了早上,各處就都知道了昨夜的事。 主要是大半夜的叫太醫,這動靜也瞞不住誰。 沈初柳一邊叫丫頭給梳頭,一邊聽銀壺匯報這些事。 “嗯,這意思是,真要留下疤痕了?” “回主子的話,只怕不光是留疤,這疤痕還不小。說是傷處見了骨頭了。”銀壺道。 “額頭上沒rou,可不容易就見了骨頭么。”沈初柳道。 “主子說的是,那李太醫將藥膏拿回去也查驗清楚了,里頭加了一種能叫人傷口潰爛的東西,像是一種魚類的脂膏。倒是不難的。好人吃了都沒事的。只是傷處抹上去就不得了了。”銀壺道。 “先是膳房,后是太醫署。這玫修儀倒是勞動了不少人。”沈初柳笑了笑。 “我知道了,擺膳吧。”她擺擺手。 銀壺就應了出去擺膳。 等沈初柳打扮好,外頭膳食已經擺好了。 先用了膳,就出門請安去。 姚充媛就在那候著,見了她請安,兩人一起走。 路上也沒說什么,一路往鳳藻宮去,一早上大家的話題就是一個:玫修儀。 玫修儀不來也不行了,這么大的事呢,除非她自己不在乎。 她冷著臉來,該請安請安,只是額頭上用一塊棉布裹著,什么都看不見。 可她的左眼竟然腫了。 這是因為額頭腫了的緣故,導致這半邊臉都腫了。 雖然看得出她上了粉,可還是很明顯。 這一早起,還不知什么樣子呢。 也是狼狽的緊了。 眾人自然有想笑的,或者是不敢笑憋著的。 玫修儀這會子也沒心情找誰的麻煩,誰問話也只是敷衍。 今日養胎的妍昭媛也出來了。 皇后也沒故意等,很快就出來了。 請安后,玫修儀就跪在當地將這些事說了:“求娘娘為我做主。” “嗯,你長樂宮里誰背主,查出來了?”皇后問。 皇后顯然不著急。 她從來不著急。 “臣妾自會查明,只是膳房明知臣妾受傷還給臣妾上這些發物,也委實可恨。太醫署那邊藥膏有問題,臣妾實在是沒想到。”她就是要栽這一下。 很快,李太醫到了,心里嘆氣。 不過他可不承認。 幸虧昨兒來送藥的時候還有個小太監作證。是他從太醫署那邊帶來的小徒弟。 這藥明顯是動過了的。 玫修儀一邊不否認自己那有內jian,一邊又要說是太醫的緣故,所有人就心里都有數了。 皇后叫人查太醫署,不過也叫人查了膳房。 膳房嘛,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說的是因為玫修儀沒有特地吩咐,所以他們已經避開了不少不能吃的。 實在不是故意的。 并說如果是輕傷,也不至于不能吃。 皇后意思了意思,罰了一個月月銀。 玫修儀也沒法,要是得罪深了,日后更難過了。 如今一切,就都是長樂宮了。 沈初柳道:“既然長樂宮有問題,就好好查吧。上回那是,都像是搜宮了。怎么還出錯?這兩個月,玫修儀你這長樂宮出的亂子多了些。” “是啊,先是孫更衣和你的丫頭沒了,緊接著又是丫頭看見了孫更衣,奶娘摔了孩子。如今又是有人害你。嘖。”麗德妃搖搖頭:“我聽說啊,這婦人有時候生產了孩子之后,會有一眾病癥,就是緊張過度。疑神疑鬼,總覺得有人害自己。你這莫不是就這個病?” 沈初柳挑眉,心說這是說產后抑郁? “麗德妃娘娘,臣妾沒有病,臣妾這里出的事都是實實在在的,哪里就有病了。”玫修儀額頭一抽一抽的疼,連帶整個左臉都抽筋一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