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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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我的哽咽聲漸止,淚痕還殘留在臉上,睜著眼睛,靜靜地躺在他懷中,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面色蒼白,我的眼睛直直地望著天花板,喃喃說道:“我恨你!” 這句話,咬牙切齒,鏗鏘有力! 穆薩深吸鼻子,頸項劇烈地抽搐,緊緊將我擁在懷中,用胡渣摩挲著我的額頭,哽咽道:“我知道。” 我閉上雙眼,呼吸艱巨,淚水再次流下,心如絞痛:“我愛你。” 他低頭,輕輕抹去我臉上的水漬,輕柔低緩地說:“我知道。” 在這柔軟的一聲后,我們十指交纏,抱在一起親吻,不停為對方吻去淚水,卻引出了更多的眼淚。在他的唇舌之間,我的哽咽終于完全止息,依偎在他的懷中,許久許久,終于參破了糾結已久的心境。 “穆薩,我想明白了。” 既然逃不過,就不逃了。既然放不下,就不放了。未來在哪里,我已經不想再去計較了。從此,不再糾結于患得患失的心境,重要的是,珍惜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在可以擁有的時候,緊緊抓住彼此。 這一夜,穆薩沒有離開。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同家里交代的,也不想再去猜測。我們相擁著,靜靜地在親吻和呼吸中酣然入眠。我縮在他的懷中,感到前所未有地安定和滿足。從定下協議以來,這是我頭一次睡得如此安寧,甚至做了一個甜甜的好夢,無比酣暢。 第二天晨起,看見他還在我身旁,心中是滿滿的富足和充沛。此刻才知曉,早晨醒來,看見他和陽光都在,這感覺究竟有多好。 也是從這天以后,云宇樹沒有再來找過我,我大概真的傷了他的心。被喜歡的人在深夜里逼問,誰能不傷心呢?更何況,還是在他情意綿綿地表示“希望以后你不再是假扮的”之后。他應該猜到了我仍和穆薩糾葛不清,已是對我失望至極吧。 連翩說:“看到除夕那天你假扮云宇樹的女友,覺得你們挺般配的,還以為你可以早日認清現實,脫離苦海。” 我說:“不,現在的我,比之前更清醒自己在做什么。我離不開他,需要他,從此不想逃避。我已經不想去思考天長地久的問題,也不愿每天陷在惴惴不安中。我已經想清楚了,把握當下,才是真理。” 連翩凝視著我,久久地,只是深深嘆息一聲,不再說話。 之后的時光,我和穆薩之間更加粘膩,我享受著他給予的愛,也享受著不斷付出的過程。這樣的感情,一輩子只要體驗一次,便足夠刻骨銘心。而我們在強烈的愛意與強烈的恨意之間,積起經年累月的深刻,愈加癡纏。 這學期期末后的暑假,我們有一個月的假期。我沒有直接買回家的機票,而是先和穆薩訂了去意大利的機票。如他之前所承諾,我們將有一個周的歐洲時光。 但就在我們期末考試結束的前兩天,中國留學生圈里開始流傳起一個消息:尹千言和嚴華,并不是看上去的友誼關系,而是見不得人的姘頭。 第109章 探問 迪拜的碩士是兩年制,我們期末考試的前兩天,正是學長學姐們碩士畢業的日子。 他們同我一樣,來的時候簽訂了四年合約,兩年讀書,兩年工作。雖然畢業離開學校,但畢竟同在石油行業,今后接觸的機會仍然不少。 我跑去畢業典禮上湊熱鬧,看見許多學長學姐的家人都來了。禮堂內外熙熙攘攘擠滿了人,或七手八腳地整理學位服,或鬧鬧喳喳地閑談,個個興奮無比。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云宇樹。他沒瞧見我,倒是他的mama目光一亮,熱情地伸手朝我打招呼。 “汐汐!”云mama走了過來,執起我的手,溫和笑道,“好久不見你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也要來參加宇樹的畢業典禮。你也還有一年就畢業了,等明年這個時候啊,我和他爸還過來,參加你的畢業典禮。” 我的嘴角抽了抽,不知該如何作答。看來云宇樹還沒擺平女友大事,弄得我這個曾經假冒的左右為難。 看見我和云mama執手相看的畫面,不遠處的云宇樹臉色一怔,很快恢復平靜,無奈地叫了一聲:“媽!” “怎么啦?”云mama掃過去一個白眼,“本來你女朋友畢業的時候,我們就應該在場,有什么不對?” 云宇樹苦著臉拽了拽她母親的衣袖,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云mama聽了,很快放下了手,有些失落地對我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已經分開了……” 我大方地笑了笑:“沒什么,我們還是好朋友。” 心底嘆息一聲,我和云宇樹,真的還算得上好朋友嗎?這句話,連我自己都心虛。他不再主動聯系我,我也沒臉再去聯系他。偶爾路上不小心遇見,礙于周圍的熙熙攘攘寒暄幾語,他的態度也十分冷淡。 可是,當我的這句話說出后,云宇樹的神情卻明顯動容了幾分,臉上的冷漠也散去些許。云mama杵在我們中間,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云宇樹,一邊退出一邊同云宇樹說:“你們聊,我先去瞧瞧你爸。” 周圍,學生和家長絡繹不絕,我和云宇樹愣愣地站著,雙方都覺得有些尷尬。 踟躕幾秒后,我率先打破了沉默,笑著說:“恭喜學長畢業!可以拿工資了。” “謝謝。”這一次,他不再糾正我“學長”的叫法,禮貌地應對著我,“我mama一直喜歡你,剛才的事,你不要介意。” “當然不會,我是這么小心眼的人嗎?”我的語氣歡快,努力想要調和氣氛,“倒是你,父母催得這么厲害,現在碩士都畢業了,趕緊找個女朋友讓他們安心吧。” “嗯,我會的。”他悶悶地回答,依然冷淡。 一時無話,沉默的氛圍讓人難堪。我別扭地想要離開,卻在這時,聽到云宇樹低低的聲音:“你和他,還好嗎?” 不必明說,這個他,自然指的是穆薩。當別人使用了一個隱晦的代詞,而雙方卻完全清楚這代詞所指時,就像是被打上了一種標簽,揭示著兩個人秘而不宣、卻牢不可破的關系。 “挺好的。”我淡淡地說,努力不在其中摻入任何情緒。 “那就好。”云宇樹的臉上瞧不出表情,頓了頓,突然開口說,“昨天,我聽見尹千言打電話給嘉軼,問你們班上白袍男人的情況。不知道尹千言是不是在打探他的消息,我也只是隨心一猜,順口跟你說說。” 我心里“咯噔”一跳,不詳的預感泛上心頭。想當初,我和尹千言的私情被互相撞破時,曾經約定誰也不說出去。如今,已有風聲透出她和嚴華的姘頭關系,她會不會以為是我傳出的? 支支吾吾地問云宇樹:“嘉軼怎么回答她的?” “當然是照實說的,嘉軼不會想那么多,尹千言一問,他就隨口答著。嘉軼說了你們班有幾個白袍,概括了中國學生和他們的關系,還講他同兩個白袍在同一小組。其他的,說得零零碎碎,尹千言應該也問得比較隱晦。” 心下不安,我不禁急切地問:“他們有沒有特別提起我?” “這個倒沒有,起碼,我沒有聽到。他們之后有沒有再聯系,我就不清楚了。” 我深深呼出一口氣,似乎想要尋求安定:“那……尹千言已經清楚他是誰了嗎?” 云宇樹攤攤手,無奈地說:“這我怎么知道?” 收回焦灼的目光,我微微垂下了頭。是啊,他怎么會知道。是我太過心慌,病急亂投醫了。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低聲說著,心中,是真誠的感動。 “不用謝。”云宇樹沒有看我,壓低聲音,輕嘆一聲,“該說的,我早已經說了。只希望,你是真的過得好。” 我心念一動,躊躇片刻,忍不住問出了埋在心底已久的問題:“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我沒有,你有你選擇的權利。” “我以為你對我失望透頂。” 他淺淺地笑著:“不是失望,只是,我需要一段時間恢復原狀。” 聞言,我向他報以微笑,沒有再說話。 畢業典禮開始的時候,連翩才姍姍來遲。我和她坐在臺下,看著各國學生領過證書,場面莊嚴而沸騰。原來,一年的時光,竟然這樣快就過去,真是令人猝不及防。 “舊人換新人,很快,我就會成為碩士里最老的女人,皺巴巴地迎接下一年到來的小鮮rou們。”連翩灰喪地說,“現實怎么一點情面都不留。” 我深吸一口氣,喃喃感嘆:“是啊,時間過得真快。”看著臺上的云宇樹,他舉著畢業證書,笑得十分燦爛。整個人,顯得那樣豁達、那樣堅強,從內到外都散發著理性。 突然間,我明白了自己為什么無法愛上他。他的邏輯永遠清晰,永遠能夠果斷地抉擇和放棄,他從不需要我,也絕不會為一段虛無縹緲的愛情糾葛不已。但我會,穆薩也會。 在穆薩眼中,我感到自己是被需要著的。可回顧我和云宇樹相處,每一次都無比理智。他用陪我修手機,換來‘中國日’的幫忙;又以陪練運動為由,提出讓我假扮女友。雖然本質上是理所應當的往來,但隱隱的,我就是不想要感情中如此平衡的一物換一物。 一段狂野且禁忌的愛情,對我而言是蠱惑,卻是云宇樹果斷放棄的東西。我是在情感水草里沉溺淪陷的人,雖然有著現實的底線,卻不愿掙開情感的枷鎖。而這對于他來說,絕不可能。 畢業典禮結束后,人們陸陸續續退場。我赫然發現尹千言的身邊,竟站著她的丈夫,兩個人身體僵硬,有些疏離,似乎正在冷戰。今年元旦時,尹千言的丈夫曾經來到迪拜,與我們一同聚會,所以我記得他。 連翩也瞧見了這一幕,說:“他老公聽說是昨天到的,不知道是趕來參加尹千言的畢業典禮,還是為了別的什么。” 我有些錯愕:“尹千言的丈夫,之前就認識嚴華嗎?” “認識啊,之前大家都是同一個學校的。這流言傳得這么廣,最后肯定會落進她丈夫耳里。留學生中,好幾個男生都同她丈夫相熟。站在好兄弟的立場,不可能不提醒他。”連翩說,“其實,尹千言和嚴華平日里雖然關系好,但看起來仍然保持著距離,大家也把他們當好朋友看待。現如今,八卦雖然傳出,但我們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連翩神神秘秘地對我一笑:“不過,我今天聽說她丈夫收到了一組照片,不知道具體是些什么內容。” “還有照片?搞得好像私家偵探啊。”我有些恍惚,嘆道,“不知道,這事到底是誰暴露出來的。” 聽云宇樹的意思,尹千言現在打聽穆薩的情況,很可能別有用心。不過,放出傳言的人和拍照的人都不是我,心里斟酌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應該同她解釋一番。 回到酒店房間,我給尹千言打個電話,她很快接起:“喂?” “學姐,你現在方便說話嗎?我有點事想跟你解釋。” 她頓了頓,地點似乎轉到了角落:“說吧。” 雙方心知肚明,我也開門見山:“學姐,答應你的事,我從來沒有說出來過,我保證。” “嗯。”她答得很快,卻相當簡潔。模模糊糊,分不清寓意。 見她這樣,我隱晦地提醒:“今天我聽說,你曾經找別人打探我們班阿拉伯人的消息……” “哦……”她輕描淡寫地帶過,“不是打探,就是隨便問問。我快工作了,但這兩年在學校沒怎么接觸阿拉伯人,不知道好不好相處。” 這句話剛說完,就聽見電話那頭一片冰涼的沉靜,她丈夫冷冷的質問響起:“你怎么在衛生間里呆這么久?” 緊接著,電話迅速被掛斷,只剩下“嘟嘟”的忙音。我握著掛掉的電話,哭笑不得,怎么連我給她打電話,她都如此慌張?做賊心虛,都是這個樣子嗎? 雖然不知道尹千言的理由是真是假,但聽起來,似乎還算合情合理。更何況,她現在自己都身陷囹圄,哪有精力傳播我的事呢?還是等她難關過去,再想別的吧。 然而,就在我決定暫且放下這件事后沒多久,出乎意料地,嚴華居然找上了我。 第110章 流言的起源 嚴華約我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小店。 新開業不久的店,看起來有些冷清。幽深渺遠的光線,慵懶頹然的音樂,還帶著裝修后沒有完全散去的化學氣息。木桌上,我和嚴華各據一方,杯里的咖啡騰騰冒著熱氣。窗簾半卷,森森透入些日暮的薄光,氣氛嚴肅得令人有些不適。 雙手捧起咖啡杯,細細地抿了一口。嚴華專門找我的目的,必定是同尹千言有關。可如果僅僅是想警告我不要亂說,電話里闡明便是,何必這樣大費周章出來一趟呢? 我抬頭看了嚴華一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理所當然地開始闡明立場,“你今天叫我來,是不是在懷疑最近的流言是我說出去的?不管你信或不信,我從來沒同任何人提起過,一直當做自己從沒看見。” 我本以為,此話出口,嚴華會板起臉來告誡我幾句。但事實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他只是靠在椅子上,眉頭深鎖,定定地說了句:“我知道不是你。” 他的話說得篤定無比,似乎并不是出于信賴,而是證據鑿鑿。這下,我更納悶了,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只得說道:“學長,我明天還有考試,恐怕時間不是很充裕。有什么話,你快些說,可以嗎?” “抱歉,我只是不知道應該怎樣告訴你。”嚴華的背脊離開的椅子,傾身向前,把胳膊放在了桌上,雙手交纏著揉搓,“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什么?” 他輕吸一口氣,細致地觀察著我臉上的表情,緩緩開口:“你能不能向尹千言的丈夫證明她真的出軌了?如果可能的話,順便勸他們倆離婚。” 如遭驚雷,我張了張嘴,脫口問道:“為什么?你和尹千言學姐鬧矛盾了?” “沒有。” “那為什么要這樣做?”我大惑不解。異國他鄉,兩個孤獨的人湊在一起取暖,我尚且可以理解,但脅迫別人的家庭就顯得欺人太甚了。于是,我試圖勸服他:“我聽說你在國內也有女朋友,你也不希望尹千言拿這種事威脅你女友吧?” 嚴華搖搖頭,清晰地說:“我已經和女朋友分手了,我提出來的。” “分手了?我原本聽說你們準備今年結婚的,真可惜。”我覺得有些抱歉,可突然間,電石火花,思緒瞬間清明,猛然想到了一種難以置信的可能。嚅囁著,猶豫著,我小心翼翼地發出試探,“難不成流言,是你自己傳出去的?” 他頓了頓,眼中閃出一瞬的逃避。沉默地思索了一陣后,緩緩吐出一個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