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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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程安的回答太巧妙。 他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說自己有未婚妻。 曖昧旖旎的說法,給人無限的遐想空間。 護(hù)士還想問什么,卻看到陸程安背往后一抵,突然提步離開,往前面走去。 廊道上隱隱約約的有個女人的身影,穿著白大褂,頭發(fā)綁成一束在腦后,夕陽暖色余光暈染在她的身上,頸線優(yōu)美,露出來的腳踝白皙瘦削,她雙手插兜,擠出窈窕腰肢。 是朝夕。 陸程安不緊不慢地跟上她的步調(diào)。 身后的腳步聲沉沉,她卻熟視無睹。 她進(jìn)電梯,他也跟著進(jìn)電梯。 空檔無人的電梯,二人站在對角線位置。 往下幾層,電梯停下,許多人進(jìn)來。 人多擁擠,朝夕被一輛小孩的推車擠得往后退了幾步。 晚餐時間,進(jìn)來的人手里都拿著餐盒,擠著朝夕的腿。 她往邊上靠,使勁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然而一層一層都有人進(jìn)來,原本就狹窄的電梯間更逼仄了。 驀地,她手肘一緊,一只手勾住她的腰,往后一拉一扯。 她往后退了兩步,眼前一片陰影滑過。 她被他包圍在電梯的小角落里。 她沒抬頭,視線平視著他突出的喉結(jié)。 額間是他溫?zé)岬暮粑?/br> 朝夕說“你跟著嘛?” 陸程安“我沒跟你?!?/br> 她瞥了他一眼。 “我下樓而已?!?/br> 她輕輕地哼了聲。 陸程安“今天的案子很順利,陳志文無罪,當(dāng)庭釋放?!?/br> 她點(diǎn)頭“我知道。” “你去過法院?” 她沒隱瞞“嗯?!?/br> “怎么不告訴我?” “臨時起意?!?/br> 陸程安似乎想到了什么,問她“我穿制服,真的很帥?” “……” 她臉上驟然浮起兩片紅暈。 她沒回答,但這已是最好的答案。 陸程安心情很好,聲線上揚(yáng),帶著似有若無的愉悅情緒“以后每一次見面,我都穿制服?!?/br> “……” 她抬頭,眼神半惱怒半嬌嗔地瞪他。 恰好這個時候電梯停在一樓。 陸陸續(xù)續(xù)的人下去,陸程安抬手看了眼時間,他伸手,摸摸她的頭發(fā),“好了,我要走了,好好工作。” 朝夕的心里陡然一空“你——” 他收回圈住她的手。 轉(zhuǎn)身到一半,又折了回來,毫無征兆地向她靠近,他貼在她耳邊,說話時的溫?zé)釟庀㈧贍C著她的耳廓。 他嗓音低而沉,聲線醇厚,帶著細(xì)碎的笑“剛剛真的忍不住,但我本來就是你的未婚夫,沒錯吧?” “不許生氣?!?/br> 他說完這句話,轉(zhuǎn)身離開。 他站在電梯外,西裝外套的領(lǐng)口被他抓著松散垂在身側(cè),西裝妥帖合身,領(lǐng)口的兩顆紐扣解開,露出他精致的鎖骨。 像是一部幀速極慢的電影,電梯門緩緩合上,他站在那邊,露出慵懶又得意的笑。 電梯合上的最后兩秒。 他雙唇翕動,朝夕從他的口型里讀出了一個字 ——“乖。” 她低頭,兀自暗罵了聲煩人。 但心里像是被人搖晃了很多次的碳酸飲料似的,和他貼的那么近的時候,汽水被搖晃,在真空包裝里瘋狂叫囂。 他最后那一聲“乖”,像是汽水瓶子被人擰開。 砰——的一聲,她心里如火樹銀花般盛開。 · 然而她的好心情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她回到科室,就看到有人在里面。 辦公室內(nèi)氣氛嚴(yán)肅,眾人都膽戰(zhàn)心驚地,梁亦封和一人站在窗邊低聲說著什么,見她回來,他對面那人叫住她“朝夕?!?/br> 朝夕走過去,想了想,道“季院長。” 季恒笑著,“我剛和亦封在討論你的事兒呢?!?/br> 朝夕看了梁亦封一眼。 梁亦封面色冷淡,他低頭看了眼時間“我下班了,你們聊吧?!?/br> 等梁亦封走之后,季恒便把朝夕叫了出去。 消防通道里,季恒盯著朝夕,眼圈微微發(fā)紅。 他已過半百,又在醫(yī)院工作這么多年,早已看慣生死離別了,可這一刻,到底還是忍不住,心底一陣酸脹感涌了上來。 朝夕如常地笑“二伯父?!?/br> 她越是這樣,季恒心里越是不好受“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挺好的?!?/br> “在醫(yī)院也好嗎?” “也挺好的,二伯父,”她心里明白得很,“有您在,我能不好嗎?” 是真的感謝。 季恒嘆了口氣“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br> 朝夕“這就足夠了,我都已經(jīng)從家里離開了,您還能這樣照顧我,我是真的感謝您?!?/br> 季家是個大家族,雖然朝夕的爺爺只有兩個兒子,但是朝夕有許多的堂伯父和堂叔。季家家風(fēng)正派,從未有重男輕女一說,然而詭異的一點(diǎn)是,朝夕這一輩只她一個女生,算上領(lǐng)養(yǎng)來的季君菱,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兩個,其余的都是男生。 季君菱年紀(jì)比她大,大家明面上都叫她一句季家大小姐,但私底下大家都清楚得很,誰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季家大小姐。 季恒“原本你一進(jìn)醫(yī)院我就要找你的,可是你爺爺不讓我來找你,老頭子還在氣頭上,說你沒良心,一走就是十年,連你奶奶走都不回來。” 老爺子的脾氣她是知道的,刀子嘴豆腐心。 他接著說“老爺子表面上不讓我們喊你回家,背地里卻偷偷看你的照片,從你剛出生再到高中,老爺子的眼睛其實(shí)不太好,不能長時間看東西,但是你的照片,他一看就是一下午,你大伯勸他,反倒被罵?!?/br> 朝夕勾了勾唇角,“爺爺脾氣一上來,誰都勸不住?!?/br> “以前有你和你奶奶在,能管得住他的脾氣,你奶奶走之后,就沒人管的住他的脾氣了?!奔竞銖奈从羞^這樣小心翼翼的時刻,“朝夕啊,這十年,你爺爺一直在等你回家?!?/br> “我們也一直在等你回家。” 心上有種鈍鈍的感覺,像是有根針,往她最敏感的地方,很輕很輕地扎,一下又一下,不疼,卻令人全身緊繃,神經(jīng)麻痹。 她沉默著。 季恒也知道她在意的點(diǎn),說“她最近在覃城工作,短時間內(nèi),不會回來。” 朝夕想了想,最后妥協(xié)似的點(diǎn)頭“我下周二休息。” · 朝夕回家的事很快就傳到了陸程安的耳里。 他原本想問她為什么突然就要回家,可朝夕在醫(yī)院值班,作息和他完全對不上,他接連給她打了幾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tài)。第二天上班,又突然被告知要封閉式培訓(xùn),他連手機(jī)都被收了,等他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周二。 緊趕慢趕,回到大院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朝夕還沒回來。 空曠的訓(xùn)練場上,季洛甫、梁亦封、沈放坐在一邊的休息椅上,跟看他笑話似的,“我們陸二少什么時候還有這么匆忙的樣子啊?可真是稀罕?!?/br> 都是生死之交,陸程安也無所謂。 被看笑話就看笑話了吧。 沈放拿手肘推了推他“二哥,我剛?cè)メt(yī)院接三哥的時候,聽到了什么你知道嗎?” 陸程安從兜里掏了包煙出來,低頭叼起,四下找火柴,聞言,漫不經(jīng)心地答道“聽到了什么?” “我就在護(hù)士臺站了五分鐘,就五分鐘?!鄙蚍耪f,“人小護(hù)士就主動和我搭訕,問我找誰,我說我找朝夕,我是她的仰慕者,你知道人小護(hù)士咋回的嗎?” “回什么了?” “人小護(hù)士說——”沈放掐著嗓音,模仿著小想的語調(diào),“我們朝夕醫(yī)生有未婚夫了?!?/br> 三人被他這腔調(diào)逗得直笑。 沈放“更絕的在后面,那小護(hù)士還給我看了張照片,說是朝夕醫(yī)生的未婚夫,我就看著她指著二哥的側(cè)身照,說‘我們朝夕醫(yī)生的未婚夫是不是很帥,是不是特別有氣場’。不是,一個側(cè)身照能看出什么?我他嗎連正臉都沒看到,還帥?黑漆漆的帥個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