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人間晚秋_分節閱讀_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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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是說了,聲音很輕,尾音有些飄,不知是因為心中的不確定,還是因為高興。 果然,坐在桌子另外三面的三人俱是一愣,金今笑了下,他就知道這幾人不信。 “咳,反正這老板肯定有貓膩,咱等到晚上看看。” 唐岳似乎想把金今說看到廖駿生這個話題撇過去,金今越是提到廖駿生他們就越心疼,心疼他的執念和幻想。 金今別過臉不看三人臉上各自不同的對自己那句話的心疼或是無奈反應,他撐著下巴看外面被太陽曝曬的馬路,心想這不是熱帶雨林嗎?為什么不下雨…… 幾人一直等到下午五六點,大部分下午打牌的人都回家吃晚飯,參與晚上牌局的大多在七八點再來。 “您的家人為什么還沒回來?”金今問那老板,老板干笑兩聲,金今不再客氣,下午的時候他讓武湛喊了幾個警衛過來,在這樣治安混亂的國家靠國家公共管理系統的事是很少的,金今想好了,他打算當一回金歷杭口中的“強龍”,用武力的手段對付地頭蛇。 “我想去您的樓上看一看。”翻譯忐忑地翻著看起來越來越不友好的金今的話,果然那老板終于不再游刃有余,而是阻止他們,語速很快,但金今聽不懂,他也不想聽懂,喊了兩個警衛把那滿臉通紅的老板拉住,自己和武湛幾人推開通向后面的木門,走了進去。 棋牌室后面是廚房和餐廳,都是很原始簡單的廚具餐具,整個后面彌漫著一股面食的味道,廚房邊上就是上二樓的樓梯,樓梯很窄,只能走一個人,而且頂上也很矮,太高的個子上樓必須低下頭。 金今走在第一個,二樓走廊也很窄,墻上是斑駁的水泥,似乎有刷過白漆,但都一塊一塊掉了,金今昨晚看的那個角度的房間,應該是朝南方向的第一個房間,那房間緊閉著門,金今在門口停了步子,心臟驟然下沉,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喘不過氣。 武湛站在金今身后,看到他漸漸變白的臉色,走上前握住門把,迅速將門打開。 金今瞬間想閉上眼,但來不及了,房內的情狀一覽無余,房間很小,房里沒人,一張孤孤單單的單人床,床上只有床墊枕頭卻沒有被子,除了這些再無其他。 “啪嚓……” 幾人同時聽到一個關門或關窗的聲音從北面的那個房間傳來,于是大家反應迅速地折返,朝北邊的房間走去,金今握住把手,卻發現那房間打不開。 “我來。” 武湛拉開金今,蓄力一腳踢在門上,那門本就不牢靠,被武湛一腳直接踢了下來,只剩下半段的扣和墻連接,晃悠著搖搖欲墜。 這個房間大約是長久空著的,粉塵很重,里面堆滿了雜物,窗戶大開,金今趴到窗戶邊看,從北面看去只看到好多蜿蜒曲折的小巷,他慌促地四處看著,看到當地人在收衣服、看到騎著自行車放學的學生……還有……披著一件格格不入的大衣,一個高個的、快速朝遠處走去的男人。 不止金今看到了,唐岳、武湛都看到了,金今轉過頭看他們,眼底是壓抑了好久的紅,他想從他們眼里尋求認同,想在他們眼睛里看到壓抑和不可置信。 然后他看到了,唐岳的反應很大,他皺著眉,不可思議地喊了句:“我cao……” 武湛抿著唇,目光盯著那人離開的方向,表情凝重而震撼。 穆椋站在后面:“你們看到什么了?” “追。” 唐岳率先反應過來,轉過頭帶著人下樓,金今有些站不穩,他緊緊扶著窗框,臉上隱著笑,但似乎又有些壓制不住想哭,又哭又笑地一時間有些滑稽。 “武湛……你看到了嗎?” 金今反復想著確認,武湛終于將目光落在金今身上,落在他重新有了光的眼睛里,落在他激動得顫抖的肩膀上,他朝金今點頭,聲音沙啞:“看到了。” 他們只看到那個背影,沒有看到正臉,但一個背影足以說明太多太多,從此不會有人再覺得金今在自欺欺人,也不會有人覺得他得了臆癥。 唐岳沒能追到那人,這里的建筑大多古老原始,小巷子更是錯綜復雜,對于不熟悉地形的人來說在偌大的一個居住區找到一個人實非簡單的事。 晚上棋牌室罕見地沒有開門,金今幾人將那光頭老板關在房間里盤問,用煙頭燙、用開水澆、激烈的時候甚至用上拳腳,他們像極了地痞流氓,還是最沒人情最無賴的那種。 最終在幾人的威逼利誘下那光頭老板終于哭喊著說出了事實,翻譯瑟瑟發抖地為他們翻著老板說的話,看金今幾人的目光帶著害怕。 這人是三個月前來到的這里,只身一人,渾身都是傷,似乎是從什么地方逃出來的,那天光頭老板正出城辦事,在城邊上看到了一瘸一拐走著的那人,那人身上有一部手機、一堆破破爛爛的錢,像是偷出來沒來來得及整理的那種;光頭老板便讓那人將錢給他,他就救那人回去,給他一個住的地方,那人將部分錢和手機給了光頭老板,跟著他回了這里。 光頭老板說那人不會這里的話,一直沉默寡言,不與任何人交流,而且似乎一直在躲什么;但光頭老板見錢眼開,那人身上還有好些錢,似乎是他的籌碼,不讓光頭老板暴露自己、一直住在這里的籌碼。 昨天金今他們到了這里之后那人便開始有所反應,讓光頭老板撒謊,意思是躲過這次之后所有的錢都會給那老板。 “是這個人嗎?” 穆椋把廖駿生的照片放到光頭老板面前,老板滿頭大汗,抽噎著點了點頭。 “你知道他會逃去哪里嗎?” 穆椋又問,光頭老板又哭喊著說了一通,意思是他和那人的交流都關于錢,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知道。 幾人在深夜回到了酒店,金今根本不想回去,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時呆在外面找廖駿生,但拗不過其余幾人的生拉硬拽,告訴他必須休息,既然廖駿生還在,那靠他們幾人找到他不是難事。 金今整個人都飄著,那種飄飄欲仙、飄在云端的“飄”,他見人就傻笑,精神狀態十分亢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