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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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事情白池初只記得片段,但也足以讓她后怕。 當時是一壺酒壯了膽子,天不怕地不怕,對著林二公子一群人就抽,一見有人要上前對她動手,白池初就手拍桌子威脅對方,說她是白銹侍的女兒, 一個晚上留給大伙兒印象最深的就是,“我爹是白繡侍。” 大抵白銹侍也沒想到,跟前養了這么個坑爹的姑娘,鬧的整個醉紅樓都知道,白銹侍的女兒去了醉紅樓喝酒。 后來就遇上了安王,對方一句話沒說,直接一個刀子手砍在她肩頭,瞬間就安靜了。 白池初穿好鞋子剛到門口就看到了白夫人提著鞭子沖過來。 白池初害怕,躲在了沈暉城身后,“表哥,今兒你要是替我擋住白夫人,我就嫁給你。” 沈暉城回頭看了她一眼,想說讓她正經點,可心頭又有些蠢蠢欲動。 白夫人第一鞭子抽過去時,便落在了沈暉成身上。 “你給我讓開。” “姑母,表妹她還小不懂事......”沈暉成沒讓。 “白池初你有本事惹禍,就沒本事出來受罰了是不是?”白夫人指著躲在沈暉成身后的白池初,嘲諷地說道,“縮頭烏龜。” 白池初并不吃激將法,但知道今日這頓打肯定躲不過,只能從沈暉成身后走了出來,端端正正地跪在了院子里。 白夫人的鞭子到底沒再抽下去。 “你今天要是不給我說出個理由來,你就跪著永遠別起來。”白夫人站在她跟前質問,“你夜里私自出府,我就當你是出去吹風,去醉紅樓喝酒,我當你頑劣,你倒是同我好好說說,你為何要去打林二公子,和狀元郎!” 白池初昨夜只顧著抽鞭子,誰是誰她一個都不記得。 倒有些錯愕,她打了狀元郎? “他們欺負人。”白池初回答,就算是狀元郎,也不該做那等侮辱人的事。 “欺負誰了?你?” “周夏清。”白池初說完白夫人愣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你不是同那周姑娘水火不容嗎?你別告訴我,昨兒你是為了她出氣。” 白池初也沒覺得有什么尷尬的,“一碼歸一碼,他們欺負人就是不對,周家雖落魄,可周家女眷又有何罪,就要承受所有人的侮辱?” “你還有理了,你要想逞能就別用你爹的名字,你用你自己的名字啊。”白夫人諷刺地看著她。 “我沒有爹厲害。”白池初說的理直氣壯。 “你也知道!”白夫人厲聲道,“一個人有多大本事就該做多大事,你要想別人都聽你的,想救人,那這件事就得你自己說了算,你昨夜一頓鞭子抽了,周家的女眷就能從官,窯里出來?周姑娘就不會被別人侮辱了?” “你給我好好跪著,好好想想后果。” 白夫人沒再管她。 等到白夫人去南院看了一趟白二夫人回來,地面上已經砸起了好一陣的雨點子,白夫人趕緊讓瀅姑去放人。 剛到院門口,就見白繡侍身邊的侍衛急匆匆地進來,連傘都沒撐,身上沾了不少雨水。 “白大人讓屬下同夫人說一聲,今日大人可能要晚些才能回府,皇上中了毒。” 白夫人臉色陡然一變。 第18章 滂沱大雨一直落到夜里,傳出來的消息就更是驚人。 皇上中毒。 太子被廢,囚禁在了高墻之內。 立二皇子為新太子。 墨家和皇后的勢力,幾乎一夜之間如山倒,再也不復存在。 皇上雖未對外宣告,但所有人都知道皇上中毒同太子有關。 毒確實為太子所投。 自從上回墨相的事,太子被皇上叫去御書房一通斥責,說出了要廢太子的話之后,太子便謀生了弒君的念頭。 這幾日門路都被他摸好了,尚在猶豫之中,直到今兒早朝后,他才徹底下定了決心。 早朝上皇上正式封了安王為右相。 太子無意中瞧過去,就看到了二皇子同安王極為默契地相視一笑,太子便知安王已經倒戈了二皇子,如今他在朝中,既沒了墨相的幫襯,又不得父皇的喜愛,照這么下去他這個太子遲早都會被廢。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皇上一死,他是太子順理成章由他登基。 所有的爭斗也會到此結束。 太子將毒投在了皇上每日必服的丹藥里,煉丹的丹藥師是二皇子當初舉薦給皇上的,事發后太子還可以栽贓給二皇子。 太子計劃的很完美,但結果并不如意。 皇上服了丹藥,當場吐了黑血,卻沒死成。 而太子想要嫁禍給二皇子的陰謀最終也沒有得逞,他買通的那個小太監人剛從宮墻狗洞里爬出去,就被二皇子的人逮了個正著。 ** 皇上醒來后第一個招見的人便是白繡侍。 白繡侍隨著高公公進去,在看到皇上的那一刻,心猛地跳了一下。 皇上的臉色蒼白如紙,已瞧不出半點血色,同死人沒什么區別,即便是保了一條命下來,恐怕時日也不多了。 “皇上。”白繡侍擔憂地看著皇上,跪在了他旁邊。 皇上的聲音也很虛弱無力,“白愛卿,今夕是何年?” 白銹侍答,“順慶十五年。” 皇上擠出了個笑容,笑的凄苦,“十五年,長嗎?朕不過才坐了十五年的江山,他們就嫌棄朕占了位置。” 皇上心里已經有了數,旁人誰還有那膽子,這些年他光養了一群白眼狼,終究是要陪一條命給他們才肯罷休。 白銹侍將頭垂下,“屬下已經在查,皇上洪福齊天,一定能挺過這一關。” “查什么,有必要查嗎?除了太子還能有誰,二皇子沒他那么蠢,朕死了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太子不一樣,朕死了他就能登基。”皇上說完白繡侍再也沒有吱聲。 皇上躺在床上神色突然帶了些悲傷,“時間就是把利刃,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當年他出生時,皺巴巴地像只老鼠,皇后告訴朕,那是朕的兒子,朕伸手接過來抱在懷里,生平頭一回感覺到了害怕,害怕弄痛了他,害怕掉到地上摔著了他。” “六個月的時候,他就會叫朕父王,每次見到朕回去,遠遠地就伸出了兩條嫩胳膊,奶聲奶氣地問朕要抱抱,朕那時候恨不得將這天下所有的好東西,都捧到他手上,只要看著他笑,朕就滿足了,朕剛登基的那天夜里,便同皇后到了書房,皇后研磨,朕擬旨,滿心期望地封他為了太子。” 說到這里的時候,皇上的眼角已經有了濕意,“朕一直不想讓他像朕當年那般受苦,什么都替他安排好了,可等朕給他鋪好了路回頭才發現,朕的兒子沒了,當初那個會抱著朕撒嬌的兒子不在了,余下的這個兒子只會同朕拼心眼兒,恨朕給的東西不夠,開始同朕搶東西。” 皇上的臉龐上突然多了兩道冰涼的淚,“如今朕不過就是嚇唬嚇唬他,你看,他竟然就狠心要了朕的命。” 皇上的話說完,就聽到了門外太子撕心裂肺的哭聲。 “父皇啊。” 太子就站在門外,什么都聽到了。 皇上字字句句都戳在了他心上,太子想往里沖,被高公公攔在了門外。 “關起來吧。”皇上閉上了眼睛,懶得再想,“別讓他背上惡名,咱們同為人父,你應該能體會到朕的感受。” 白繡侍領命,出去時目光里也有了痛意,拽住太子的胳膊,親自將他拖進了高墻之內。 皇上誰也沒見, 皇后來了幾次他也沒見。 后來皇后便去了太后的福壽宮,跪在太后的門外任憑嬤嬤如何勸,就是不肯走,“當年日子那般艱難,咱們都一起挺了過來,如今太平了,母后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父子倆離心。” 太后見了皇后。 “你失去的是一個兒子,可哀家失去的是一個兒子和一個孫子。”太后咬牙說道,“能走到今天這步,你怪不得旁人,怪你自己,你嫁進了我陳家,可曾有一日替我陳家想過?你以墨家當年對我兒的恩情,挾恩圖報,才會釀成今天這惡果。” 皇后跪在地上由著太后數落。 “如今鬧到這步,哀家又能有什么辦法,你要是聰明點,就好好待二皇子吧,等他登基之后,你的日子會好過些。”太后和皇上的母子情就是因為太后干涉的太多,越來越單薄,近幾年一見面幾乎說不上幾句話。 皇后心口如同被針刺了一下,哭著說道,“母后,難道你就愿意看到蘇太妃的兒子,權傾朝野嗎?”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要是有那么大度,怎就沒見將蘇太妃的兒子將親生的養。 事情沒攤在自己頭上,就能站著說話不腰痛。 更何況,那蘇太妃是怎么死的,她自己心里比誰都清楚。 “你回去吧,哀家要歇息了。”蘇太妃自來是太后的忌諱,皇后一提,太后直接讓嬤嬤攆人。 皇后出去后,太后就徹底睡不著了。 “皇上如今是什么情況?” 嬤嬤道,“太醫正在想辦法醫治。” “說實話。”太后一臉厲色。 “怕是時日不多了。”嬤嬤說完就跪在了太后面前。 太后閉上了眼睛。 造孽啊。 子弒父,自己的孫子殺了自己的兒子, 她這攤上的是什么命。 “去晨陽殿。”皇后有一句倒是說對了,這天下她不可能便宜了旁人。 當太后親眼見到龍床上的皇上時,半天都沒緩過勁。 “這天殺的,到底是個什么狼心狗肺。”太后罵的是太子。 皇上沒答,虛弱的很。 “廢了吧,立二皇子,就算你想瞞,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遲早有一天會被別人知道,到那時你人走了,他能背負得了?況且,有了這件事你就更應該吸取教訓,如今是弒父,來日怕該手足相殘了。” 太后從晨陽宮出來,皇上就讓高公公下了旨。 廢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