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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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園島是私人領(lǐng)域,沒有通行證輕易不讓出入。從全世界各地趕來的粉絲越來越多,逐漸群情激憤,要向莊園島主和經(jīng)紀(jì)公司討個說法。 明明上周才高高興興發(fā)博文說在準(zhǔn)備新歌,怎么可能一轉(zhuǎn)眼就放棄人生了? 他才二十五歲,正是大好時光啊。 一定有什么隱情! 第二天下午, 經(jīng)紀(jì)公司發(fā)文宣稱, 經(jīng)警方調(diào)查,尚楓泊所居住的房間里并沒有打斗痕跡,跳樓時房間門反鎖, 尸檢報告也證明他沒有服食藥物, 神志清醒。 作為尚楓泊的至交好友, 徐若聲淚俱下站出來發(fā)了個長達10分鐘的視頻—— “……我和楓泊認(rèn)識的兩年間, 他一直斷斷續(xù)續(xù)表現(xiàn)出自己對人世間的厭惡……他有重度抑郁癥, 但卻經(jīng)常跟我說,為了不讓可愛的粉絲們擔(dān)心,他得在鏡頭前笑得開心才行, 他啊, 他就是這樣一個溫暖的人, 可是……啊……為什么,明明之前三次他想走,都被我拉住了,只有這一次,我沒能勸住他呢!我真的好自責(zé)……前兩天,想到限a令的事,他說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發(fā)展,專輯銷量也是一年不如一年,我勸了他一整晚直到天亮,以為他想開了。沒想到,他轉(zhuǎn)眼就跳了……我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他的樣子……” 徐若感情真摯,哭得整個人憔悴不已,吸了一大波尚楓泊的老粉,本來熱搜該是#尚楓泊一路走好#,過了幾個小時,居然變成了#徐若痛哭摯友#。一大群粉絲加路人點進去安慰起徐若,路人好感度蹭蹭直漲。 桓修白嫌棄地關(guān)掉視頻,抬起眼睛,不遠處2號樓前的保潔人員還在清理染血的地面。尚楓泊的一部分粘在了磚縫里,需要仔細用小鏟子弄出來,再消毒反復(fù)沖洗。 周邊有經(jīng)過的人竊竊私語:“七星迎海風(fēng)水局果然大兇,每年都得死一個,島主就靠著這個升棺發(fā)財呢。” 桓修白站在原處看了一會,才邁開腳步,往樓里走。 這恐怕不是風(fēng)水的鍋,更像是人禍。 為什么他如此篤定? 因為死掉那家伙的靈魂一直在電梯里晃蕩,他早上看到時還差點嚇了一跳。 如果不是有執(zhí)念,怎么可能靈魂不散,滯留原地,意念強到能在神的眼中顯現(xiàn)? “桓總,等等,等一下我。”徐若緊跑幾步,跟著桓修白進了vip電梯。 桓修白向左跨一大步,擺明了要和徐若劃清界限。 徐若的心理承受能力超乎想象,昨天才被桓修白當(dāng)眾掌摑,今天居然能若無其事打招呼套近乎,“桓總今天有空嗎?” 桓修白沒搭理他,注意力放在了徐若身后的鬼魂上。那片靈魂慘白的臉更加灰敗,空洞的眼睛里注滿了恨意,恐懼,和厭惡。看著徐若的時候,眼角和嘴角淌出了黑色的血,極其可怖。 但他無論如何也碰不到徐若,除了桓修白與席莫回,誰也看不到他。 桓修白眼盯著尚楓泊的靈魂,對徐若說:“你是那位去世藝人的至交好友?” 徐若聽到他感興趣,馬上趁熱打鐵演上了:“是……小楓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同為alpha,在圈里一見如故,我……” 桓修白截斷他:“昨晚出事前你在哪?” 徐若愣了下。在哪?當(dāng)然是在醫(yī)院做修復(fù)手術(shù),你桓總親手打歪的鼻子,還要問他在哪? 他表現(xiàn)出委屈與自責(zé):“桓總這是在質(zhì)問我嗎?昨天被桓總傷得那么深,我在醫(yī)院里治療到大半夜,有全體醫(yī)護人員為我作證。楓泊走了,我也很抑郁,但是——” 桓修白用了點小能力,看穿了他包里的文件,平淡陳述:“你很抑郁,還去預(yù)約了后頸腺體植入手術(shù),”漠然的黑眼睛落在徐若的手指上,“順帶做了個指甲護理。” 徐若張口結(jié)舌,勉強解釋:“都是經(jīng)紀(jì)公司的指示,我也不好拒絕……” 15層到了,桓修白走出去,突然轉(zhuǎn)頭:“對了。” 徐若精神一振,揚起期待的臉,“您說。” “這是vip電梯,只停這一層,麻煩你自己走下15層重新坐普通電梯吧。” “……好,多謝提醒。” 徐若走后,桓修白對周圍一片空寂說:“出來吧,我?guī)闳ヒ妭€人。” 嘶啞難聽的聲音傳來:“你能看到我?” 桓修白沒回應(yīng),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在尚楓泊看來總有些高深莫測。 桓總帶尚楓泊見的,自然是席影帝。 席莫回看到了漂泊無依的靈魂,并沒有驚訝,反而先將名單遞給了桓修白,“許愛莉剛剛接到系統(tǒng)通知,要去參加尚楓泊的葬禮,維持現(xiàn)場穩(wěn)定,這是初步名單。” 桓修白接過來一看,比起上次活動,還是有不少重合的人。 尚楓泊聽到“葬禮”二字時,明顯魂魄震蕩了下,連虛影都模糊了起來。席莫回雙眼微闔,摩挲了下指尖,即將潰散的魂魄又重新凝聚了。 “我讓你的兩位下屬去私下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重合的二十人中,只有三個人在最近一段時間出現(xiàn)過較大幅度的活動異常。在最后確認(rèn)之前,我恰好有一件事想和這位請教——” 席莫回琥珀色的眼睛落在靈魂身上:“你和徐若關(guān)系很近,應(yīng)該知道,他在2月24日拍戲從鋼索掉下,當(dāng)場休克,送去醫(yī)院后一個小時卻毫發(fā)無損,只是扭傷了一根腳趾骨。” 尚楓泊慘白地回答:“是……當(dāng)天是我推掉活動去照顧的。” 桓修白注意到日期,2月24日,正好是他跳絞rou機,軀體毀滅的那天。 “他當(dāng)時有什么異常表現(xiàn)嗎?” “他很興奮,特別興奮……跟我說,我們以后有指望了。隔一天他就接到了新的通告,過了兩天拿到了洪客的試鏡機會……” 席莫回與桓修白對視一眼,又問:“還有嗎?” “還有就是,他斷掉的那根腳趾骨頭,很神奇……三天就好了。” 桓修白想到了主腦寄生體的神奇修復(fù)能力,略微頷首,“是他沒錯了。” 席莫回微一沉吟,向尚楓泊展顏:“你想報仇嗎?” 尚楓泊在席影帝的美貌的殺傷力下一陣眩暈,過了一會才穩(wěn)住,頂著面前兩個“人”令人麻頭皮的壓迫氣勢,嘶聲說:“我要報仇!” 席莫回的聲音漸漸低婉,空漠,“你想回來嗎?” 尚楓泊想到他經(jīng)歷的一切,睚眥欲裂,“我要回去!” 他跳下去的時候,就已經(jīng)后悔,聽到徐若那番假惺惺拿他當(dāng)人血饅頭吃的話,更加泣血。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 席莫回松開的指間落下鎖鏈勾纏的時間懷表。 桓修白打開窗戶。 宏貫法則的指針逆時針轉(zhuǎn)動,咔嚓,咔嚓……倒置十五格,尚楓泊的魂體搖擺,扭曲,在急速回溯的時間里卷進了漩渦。 “阿桓!” 一天前,有人在26層打開了窗戶,神志恍惚縱身而下。 “收到。” 肌rou核心力凝聚,壓低身體原地爆發(fā)起跳,宛如燃燒的炮彈挾裹著颶風(fēng)沖出窗口,留下清脆的音速爆響,神強悍的右手攥住了一心求死之人的領(lǐng)子,在高空急速降落的呼呼風(fēng)聲中夾雜了暢快的低語:“抓住了。” “回來。”席莫回的聲音幽幽環(huán)繞。 桓修白握爪成拳,空氣中的分子劇烈碰撞,眨眼間延展開一面緊實密集的空氣墻。他重重落在透明的“墻”上,在天空中踏出深深的腳印,借力反沖回去,扒住了15層樓的窗戶,輕輕巧巧將人丟進去,再爬上去,sao包地往后順了下凌亂的額發(fā),正要問問席家主你老婆夠不夠帥,就被嬌病發(fā)作的席美人一個爆栗砸在頭頂。 席莫回磨牙:“誰讓你跳的!” 桓神淚眼汪汪捂著頭頂:“……這不是正常過程嗎?” “你隨便造個什么墊子接住他不就可以了?”非要在他面前耍帥嗎?席莫回面無表情得出結(jié)論,“omega的虛榮心。” “嘿嘿,你關(guān)心我。”桓神捋清思路,開始無端快樂。 “……”席莫回想說什么,看他的樣子,話到了嘴邊無奈轉(zhuǎn)成了,“過來。” 桓修白湊過去,被席家主薅住揉起了頭頂。 尚楓泊看得瞠目結(jié)舌,連自己被從時間縫隙里摳出來的事都丟在了一邊。 “桓總,你是……o?” 桓總正沉浸在溫柔鄉(xiāng)里不可自拔,大口呼吸暴雨信息素,喪失神智中。 席影帝銳利的視線投過來,“我們能讓你生,也能隨時讓你死。” 尚楓泊摸了摸自己,有軀體的實感是完全不一樣的。他恍然以為自己在做夢,但剛才的一切還歷歷在目。他朝面前二人深深鞠躬,“我不會說出去的,感謝你們給我再次做人的機會。” “你這樣出去不妥,畢竟現(xiàn)實身份已死。桓修白,”席莫回把他從懷里拎出來,“去,給他做個整容。” “整容?”桓修白擰起指骨,“我沒做過這項業(yè)務(wù),毀容我倒是擅長。” 席莫回首肯:“也可以先毀再做。” 尚楓泊還未反應(yīng)過來,沙包大的拳頭狠狠砸在他臉上,他聽到了清脆的骨頭斷裂聲,嗷嗷叫著再去摸臉,鼻子歪了。 桓修白站在他面前,蹲下來,再拉他起來,平靜地說:“醒了嗎?這一拳,是揍你交友不慎,自輕自棄。” 席莫回?fù)沃骂M,微微笑著補充:“是男朋友。” 尚楓泊前生過往走馬燈似的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前塵往事,仿佛一道痛徹心靈的烙印,永遠刺穿了靈魂。他崩潰地涌出了悔恨的眼淚,“我醒了……我要從頭開始!” ※※※※※※※※※※※※※※※※※※※※ 嘿嘿嘿嘿嘿,我永遠喜歡美美神和桓桓神。給人再一次機會真是太好啦。 ———————— 感謝在20200221 03:03:57~20200222 23:36: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說愛折花、甜酒果奶醬、阿顏顏顏、是誰家的麥子、小鹽好甜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長安酒 21瓶;玹沂 10瓶;阿顏顏顏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04章 幸運桓桓 當(dāng)晚, 桓修白用重構(gòu)能力重新給尚楓泊做了一張臉, 再捏造了個新身份, 安排他住下。 送走他后,桓修白回到屋內(nèi), 突然身后抱住席莫回, 錮在alpha腰上的手很緊很用力, 呼吸也亂了兩分。 席莫回怔了一秒, 轉(zhuǎn)過身, 看到omega的神情時就理解了一切。 桓修白低垂著目光, 又忍不住抬眸看他,眼里全是后怕, “如果不是你, 粉身碎骨摔在地上的人可能是我。” 就好像尚楓泊, 所托非人。 “怎么會呢?”席莫回溫柔而堅定地告訴他,“不會的, 你是幸運的阿桓, 你有神垂愛。” “我有你垂愛, ”桓修白低喃著,仿佛舒出濁氣,用更輕的調(diào)子重復(fù), “我有你愛我,真好啊。” 沒有比這更值得慶幸的事了。 找到了主腦的蹤跡, 兩人多少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