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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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修白滿臉懷疑:“三天?你扛得過來嗎?你不是經常跟我說累,讓我自己來?” 席莫回答得理所應當:“我是為了照顧你的自尊心?!?/br> “…………我懷疑你平時根本沒認真好好出力?!?/br> “不用懷疑,嗚……”他被報復性絞緊,咬唇小喘了會,又不能報復回去,只能不情不愿地解釋:“你親我,親多少次都可以,這個過頭了不行。之前你身體狀態不好,我當然要顧著,怎么能放任你亂來?現在,以后都要控制,適度就好,否則會影響你精神力……” 他眼神飄轉,抬起來瞟了桓修白一眼,又硬著聲音強調了一遍:“但是可以親我?!?/br> 聽到這話,桓修白要是不把他親腫,他還是桓神嗎?! 被抓到不愿滿足omega額外的貪欲,嘴上雖硬,心里還是會愧疚,反復提醒會拿親吻當補償給他,這樣的alpha…… 桓修白:‘好可愛’三個字我已經說累了。 二十分鐘后,席莫回抿著紅腫的嘴唇,面無表情吐出兩個字:“過分?!?/br> 桓修白咂摸著巧克力混暴雨信息素的余味,“彼此彼此?!?/br> 席莫回再看去,這人剛被解開眼罩時的惶亂已經不再,情緒也穩定多了,他安下心,為了緩解omega對陌生環境的不適,多陪他說了會話。 “我小時候也很怕這里。我隱約記得自己三四歲之前不住大宅。后來老太爺去世,我和父母來了這里。我一個人誤入祠堂,雖然沒有迷路,被父親找到后也生了一場小病。以前我受罰,總是住在這邊,現在做噩夢也會夢見……以后,我們的孩子可能也會害怕,阿桓,那時候你要負責牽著他過來,告訴他規矩,教他不要害怕。” “所以——”席莫回從上衣邊緣撕下一塊布條。 桓修白還道他要重新蒙眼,正要低頭湊過去配合,卻被那根軟布綁在手腕上,和席莫回自己的手,緊緊綁在一起,打了個結。 “這是我的手,這樣就不怕了吧?!?/br> 桓修白深深換氣,才能壓得下去涌進嗓子與眼眶的guntang的愛。 有你,我怎么能害怕? “席莫回?!?/br> “嗯?” “我們再來‘過分’一次吧?!?/br> ※※※※※※※※※※※※※※※※※※※※ 嘖嘖嘖,這個美美?。〒u頭.jpg) 話說我突然想起來,這只美美,嘴上說要禁欲,但是好像有百分之五十也是他主動勾引的?????他不坐懷桓二白怎么會隨便亂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評論過40就出雞腿菇版(我覺得不太可能哈哈哈哈因為最近人都跑光了啦,所以我狗魚,可以偷懶不燒雞腿菇嘿嘿 —————— 感謝在20200108 22:14:50~20200111 06:46: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秋秋秋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丸子很快樂 2個;白舟行、甜酒果奶醬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流年 70瓶;丸子很快樂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80章 我是你的弱點 席莫回第一次開始深入思考, 撇去桓修白對他的愛這一大部分,這個人剩余的部分, 又是怎樣的呢? 他對桓修白的過去知之甚少,對方也鮮少提到,就算偶爾提起,也是相當無所謂的態度。一個自出生起就被甄選成為主腦容器的孩子,丟到孤兒院里, 任其野蠻生長,怎么會長出桓修白這樣的性格? 多年前, 由于醫院組織的活動, 席莫回曾經和同事去過各大福利機構提供免費醫療診治。福利院里出來的孩子,他見過不少, 大多數情況下會有兩種性格分化可能:自私敏感, 或,麻木不仁。 桓修白……應該曾經屬于后者。只不過席莫回見到他時,他已經是一顆茂盛成熟的大樹了。 “我歇好了,繼續嗎?早知道要‘欺負’你三天三夜,我就不在世界里搭結界了, 耗費精力?!?/br> 在經歷過兩年非人的折磨,又被迫面對死亡和失去,連他這個旁觀者都會崩潰, 桓修白現在居然反應平淡?如果不是蒙眼這個契機, 根本難以發現他有什么創傷應激障礙。 這個人, 恐怕不是真的放下了, 是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迫使自己忽略從前的事。拿白糖撒在傷口上,厚厚蓋了幾大層,表面看起來甜蜜快樂,實際里子還是爛的。 “席莫回?”桓修白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有些奇怪。 況且,席莫回想了想,他前幾天情緒波動也大,omega更無暇顧及自己吧。 “小莫回?你不動我動了。” 席莫回按住蠢蠢欲動的人,抬眸問他:“標記疼嗎?” 桓修白摸了把后頸,下意識回答:“不疼。” 席莫回舔了舔牙根,還有點殘存的血味。 怎么可能不疼,多少omega被標記時要哄著寵著,咬一口腺體都要虛軟病三天,去醫院止血包扎的屢見不鮮,主源世界里更是提供專門的“腺體標記假”,為期至少一周。 只有他家這個omega,不僅每天上趕著把脖子伸過來要他咬,還—— “怎么了?牙疼了嗎?硌著你牙了?張嘴我看看。” 席莫回:“…………”真是夠了。 “桓修白,你可能是第一個被標記后還關心alpha有沒有硌著牙的omega?!?/br> “那不然呢?我還指望你多啃兩口呢。”桓修白嘿聲笑。 但席莫回直視他的目光卻無比認真:“最近有沒有做噩夢?” 桓修白端端正正坐好,做出等待問診的樣子,眉飛色舞道:“席醫生要給我治療嗎?我可是出了名的無藥可救o,需要席醫生滿滿發脹的‘愛’才能填滿。” “也好,如果你想玩這個游戲。”席莫回神色一淡,立即歸位到治愈者的角色。哪怕身體相連,也……盡量不受壞o干擾。 “重新來回答,做噩夢的頻率是多少,有半夜驚醒嗎?” “……沒有?!?/br> “嗯?”席醫生發出質疑。 “……沒有……睡覺……” 沒有睡覺?……從神的軀體強度來說睡覺的確沒必要,但他們一般都會保持人類的生活習性,以打發時間。 席醫生不動聲色,假裝隨口說:“最近鸞鳥總有異動,或許我該調一下結界天眼?!?/br> 他倆挨得近,桓修白有什么反應能瞞過他?omega慌得筋rou一緊,席莫回輕輕“嘶”了聲,咧了咧嘴角。 果然。席莫回心里有底了。 桓修白眼神躲閃,面對他時又不習慣撒謊,支吾著準備找個借口推過去。 席莫回一舉戳穿他:“你前幾天送我回來后,晚上就一直在大樓外面守著,是嗎?” 桓修白正要說什么,聽到這話,蜷了指頭松松握進手心,低下頭小聲承認:“……我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br> 席莫回心口仿佛被揪住,一陣一陣酸扭。 “怎么這么粘我啊……”他輕嘆著。 桓修白連忙說:“我下次一定控制。” 席莫回盯視著他的眼睛,看到了里面的惶然,“是控制不讓我知道吧。” “……”桓修白嘴唇張合,終究說不出話,只是苦笑。 “怕了也不說出來,疼了也要裝不疼。以前你一個人就算了,怎么現在還是這樣呢?” 桓修白有點混亂,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提起這個,試圖解釋:“可我是男人啊,怎么能怕黑喊痛?” “你是男人,也是我的人,你在所有世界前都應該堅強,在我面前必須示弱。你出去受挫了,一滴眼淚也不許流,要流只能過來找我流?!?/br> 桓修白嘀咕:“……雖然聽起來沒道理,但莫名有點舒服。” “像你剛剛,如果是因為聯想到那段經歷而難受了,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說:席莫回,我害怕了,想摘掉眼罩?!?/br> 桓修白艱難地說:“……我……不能那么說?!?/br> “為什么?” “我那么說了,不就和那些我討厭的o一樣了嗎?你對我做那些沒有惡意,我又不是承受不住,沒有必要……” 席莫回這才意識到癥結所在,“你認為在我跟前服軟,有故意邀寵的嫌疑?你為了不讓我這么覺得,所以不管我對你做什么事,你都咬牙忍著?” “也沒有到咬牙的程度,我很樂意你使用我?!?/br> 席莫回輕輕搖頭,“不是這個問題?;感薨祝愕膯栴}在于,在你心中有一條線,用于區分你和其他omega。你認為‘受傷呼救’,‘情愛中服軟’,會讓你越過這條線,和他們成為一樣的人。為什么要這么簡單粗暴地隔離區分自己?就像你說的,你不在乎我是a還是o,我當然也不在乎。你從之前開始就反復強調你是男人,就是想拒絕omega的身份,以至于矯枉過正,不敢流露哪怕一點點脆弱來打破你苦苦建立的心理堡壘。你……怎么會被這種觀念綁???” 桓修白在他的陳述下握緊了拳頭,垂在兩邊,深深呼吸,“席莫回……我不想做那樣的人,一點都不想。我需要努力很久才能得到的東西,他們……撒嬌裝軟就可以搶走。這樣真的,很卑鄙?!?/br> 席莫回和他拴在一起的那只手,指頭戳進他緊閉的拳窩,撐開了,和他十指相扣。 “告訴我?!?/br> “而且,”桓修白頭一次正視自己的內心,說出他不敢說出口的事實,“你是因為我和其他o不同,才被我吸引的?!?/br> 席莫回微微詫異:“你在怕什么?怕展現出弱點而被我拋棄?你現在最大的弱點難道不是我嗎?” 桓修白為他的思路深深震驚了……仔細一想,好像的確是這么回事? 一定還有更深層的原因。席莫回想著,決定試探一下,便收起了表情,垂著眼眸解開布條,不經意似的說了句:“如果我以后厭倦你了,你會怎么辦?” 桓修白僵愣住,只要想一想那個可能,就心肝顫抖,血液逆流,五臟六腑仿佛都扭絞在一起,痛得仿佛有人血淋淋地撕開了他的皮,扯斷了經絡,再掏空他的胸腔,重新把他丟進寒冷的黑屋里。 不是斗獸場那個滿是血腥氣的地方……而是,在他記憶深處,不愿碰觸的孤兒院靜閉室。 “不行……不能!” 他磨著牙根擠出四個字,已是哽咽,卻被alpha托抱起來,推下了膝頭。他失去了聲音,怔怔站著,看著alpha站起來從他身前走過去,背對著他,什么也沒和他說。緊密的連接沒了,對方的體溫也消失了,連席莫回的表情都看不到,他理應是該劇烈崩潰的—— 席莫回邁了兩步,身后抽咽的趨勢硬生生停住,仿佛是被omega自己強行掐斷了。 他回過頭,桓修白朝他緊走一步,硬是壓住傷心,居然又擠出笑容,開始憑借本能安慰起席莫回:“我說笑的,你別生氣啊……就像你說的,激素燒光了就會厭倦,沒關系,你不喜歡我了,我還會繼續追你回來的,你別擔心,我和其他o不一樣,沒關系的……” 嘴上說著沒關系,可實際上小腿都在不自覺發抖。 “你就老老實實承認,很害怕被我丟下。” 桓修白恍惚注視著他衣袍一角:“我……我害怕,再被你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