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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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拿出來,舉著。”席莫回仔細端詳了下,確信了他的針頭沒掉。 “等我洗完手。” 這會天已經近黑了,車廂里的燈也一一點亮。好在他們是在終點站上車的,車上的空位還多,張揚跋扈的桓副領隊舉著個吊瓶,一個車廂一個車廂走過去,最終從兩個豪華獨立包廂里扯出兩個弱唧唧卻嘴臭的青年小o,把他負責的倆個孕夫分別塞進去。 這種豪華包廂里有獨立的衛生間,洗手臺,枕頭被子也都是新的,是以前專門為不能坐飛機的高官領導們準備的,數量稀少,只得三間,有一間已經被陳隊長占了。 桓修白安頓好這兩個不省心的孕夫,準備就近找個臥鋪休息。 火車在鐵道上晃晃悠悠,他在窄窄的走廊里也走得不平穩,身后輕微響了一聲,有人開了門,桓修白已經走到了車廂另一頭,回身一看,是席先生冒了個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早些休息吧。半夜有事打我電話。”桓修白朝他輕輕搖了搖瓶子,連帶吊管也莎莎晃起來。 席先生一句話沒說躲進了門里,又咔噠鎖上了門。 桓修白莫名嘆了聲氣,轉身往后走。 omega心,海底針啊。 經過餐車,這里只有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做乘務員,她相貌平平,鼻梁扁扁的,細長的單眼皮破壞了整張臉的平衡,除了年歲帶來的嫩皮膚,甚至稱得上“丑”。 “復生”大營送來的這輛老式火車上所有的吃喝花費都是外面的三倍價錢。要知道,廢土上僅存幾塊綠地制造出的新鮮食物價格已經是天價,再乘以三,有點家底的估計都要在這段旅途中削下一塊rou去。 即使這樣,大家還是寧愿轉移到遙遠的北方去。 不為其他,只因為那里有最后一座沒被輻射觸及的城市:烈日。 那里有完善的醫療條件,尚未被污染的地下水源,聚集著剩余人類中最高精尖的技術和人才,是人類復生的最后希望。 三年內,這座巨型城市的規模不斷擴大,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幸存者紛紛涌向它,人口的快速膨脹與無法跟上的基礎設施建設相悖,導致了大量技術科學家也只能住在人稱“棺材屋”的膠囊屋里,還有更多平民,只能睡在大街上。 不過居住環境再惡劣,也比流落在外,隨時會死于同伴的喪尸變異來得好。 “烈日”城有嚴格的關卡,負責篩查患病人員,排除在外。圍著城市而建的一百米高墻堪稱人類奇跡,不僅能大幅度減少輻射風影響,還能有效阻擋尸潮的攻擊。 人類在廢土上的最后家園,不過如此。 ※※※※※※※※※※※※※※※※※※※※ 美美冒頭看桓哥有點可愛嘿嘿,美美,快喊你老婆回去跟你一塊睡啊!晚上沒人陪會著涼的哦 弟媳和小墨汁的事就是,弟弟勾搭了人,花言巧語賣人設,讓弟媳以為自己搞到真的了,結果醉酒失身,第二天就把人名字從榜上刪了,聯系方式拉黑名單,人也跑了,滿世界亂竄不讓弟媳抓住他。 你們說該不該打!(主要幫美美出氣 ———————— 感謝仙女們滴評論,愛你們哇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說愛折花、云緋 3個;秋秋秋 2個;甜酒果奶醬、丸子很快樂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拔劍四顧心茫然 64瓶;虛年 19瓶;江南岸 10瓶;月光箋 7瓶;kylin 5瓶;丸子很快樂 1瓶; 第117章 俏麗小寡婦 “你這蛋炒飯也賣得忒貴了點吧?放幾個生態雞蛋啊, 150一份?” 女乘務員的鉛筆戳進紙背, “愛吃不吃。五分鐘后我們就收攤了。” “不吃就不吃, 什么態度嘛。” 中年膽小男見她寒著臉走了,忙低聲跟同桌其他三個人說:“別信她的, 我早都打聽過了,這車中間停好幾站,哪都有賣吃的,沒必要非在她這兒吃剩飯。” 陳隊額頭的皺紋稍微舒展:“你知道得比我都多嘛。下一站什么時候停?老子餓死了, 能搞碗泡面就好了。” “我看看啊,”中年男在手機上劃拉著,“我朋友之前給我發了個時刻表,不出意外, 一個小時后有個大站,會停十五分鐘,夠我們下去買東西了。” “九點多啊,那還早,我先趴這睡會。”陳隊把煙盒掏出來丟在桌上,一腳搭在空座上,靠著窗簾瞇盹起來。 “喲,”中年“孝子”看到了桓修白, 忙不顛堆笑打個招呼, “桓領隊吃了嗎?” “你們先吃吧。”桓修白不愿多言, 走過吧臺時, 乘務員小妹正悶聲不響坐在里面刷視頻, 外放開得很大,吵得人頭疼。 “——本月15日,烈日城慰問特別演唱會‘巨鸞時代’,見證你的一飛沖天!當紅偶像歌手兼演員小墨汁傾情奉獻,轉型大改第一站!” 扁臉乘務員meimei捧起了臉,因為下面接的就是最新采訪。 “hey~~看看我身邊的是誰?是宇宙甜甜可愛教主小墨汁哦,快跟大家打個招呼。”娛樂記者掐起嗓子硬裝可愛。 “hey,大家好,果味透明糖們~” “其實倫家一直都有個疑問,墨墨家的粉絲為什么叫‘果味透明糖’這么可愛的名字呢?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 “不是啦。有一次我在機場要趕通告,有個粉絲塞了包糖給我,因為我助理不允許,就只能當粉絲面丟掉。但我有偷偷記住糖的牌子,飛到地方就偷偷跑去便利店買了一袋,還拍照發了微博。” “噢噢我記得這件事哦。你事后還給那位男粉絲寄了一箱糖是不是?哎呀,怎么這么甜啊,我要是那個粉絲都要愛死你了。” “那就是不愛我咯?” “不,你相信我!我一直都很愛你喲,比心!” 小墨汁的聲音適時低柔下去,撩撥起人心:“其實沒什么的。因為,我覺得吧,我天生是一個挺溫柔的人,最不愿意糟蹋別人的心意。不管是一包糖也好,一句溫暖的肯定也好,我都會認真記在心里的。” 他說到這,聲音忽然起了一絲絲窘迫,又強撐著聲調,繼續道:“其實我也有很多毛病的,很容易相信別人的好意,喜歡回報人家,看到想要的東西也不會說出口,而是默默期盼有人可以買給自己,很容易口是心非。我是家里的小兒子,因為哥哥很優秀,活在哥哥的陰影下一直都挺自卑……不過現在有大家一起寵我,我真的很幸福了!” 乘務員氣得拍桌子:“怎么這樣!什么爛家庭,害得墨汁這么苦。可憐死了我的墨寶寶,又好可愛,給人送糖是怎樣的甜心寶貝啊!” 她忽然抬頭,才發現面前站了個人,皺眉頭道:“干嘛?早不來,我這打樣了,想吃炒飯等明個去吧。” 桓修白往她屏幕瞟了眼,挑著眉尾說:“不吃炒飯。” “沒空理你。”扁臉meimei又去專注手機了。 桓修白走出去后,小墨汁低柔富有磁性的嗓音還能傳過來:“……這次想做出點改變,讓大家了解一下我除了‘嬌俏可愛’之外的強勢一面……” 桓修白叨咕了句:“好娘。” 辦公室里的兩個小姑娘就喜歡這種o?未免過于矯揉造作了。 真的不想辜負別人心意,一定不會當著對方面丟掉,或許還會趁人不注意摳破糖袋子,藏兩個在手心,悄悄塞進口袋里,等到沒人的時候再拿出來吃,連糖紙都不會丟掉,會疊成小方塊收起來。 ……他為什么會這么自然流暢腦補出這種場景? 仿佛他見過這種人似的。 桓修白找了個比較近的空軟臥鋪,把門一拉,脫了鞋子準備躺一會。 吊瓶的水還有大半,不知道是不是他手掌帶有溫度,瓶子摸起來總是溫乎乎的,液體流進血管里也沒覺得冷。他盯著透明瓶子上的醫學標簽看了會,放棄認讀,將它放在小桌板上,躺進窄小的床鋪里。 閉上眼睛,沉入意識海。 深及膝蓋水淹沒了鞋子,桓修白置身于一片顏色暗沉的水中。他環顧四周,沒想到兩個多星期沒管,這里完全變了樣,從簡陋的游泳館,變成了……遍布著叢林的陰天小島? 桓修白向高地走,發現原本的沙灘被死氣沉沉的海水全部湮沒,直到叢林前,土壤依舊是潮濕的。 莫名其妙發了大水,連光都沒了,黑云罩頂,四處暗沉沉的,看起來很有恐怖片的氣場——桓修白的直接感觀。 “我記得這里本來應該放了什么東西……”他在原地打轉,打量著四周。 進到黑漆漆的針葉林里,一股松枝的清香撲面而來,混著大水漫漫的氣味,聞起來有些熟悉。 林中有一大塊地方寸草不生,桓修白走近一看,地上居然是個光禿禿的水泥大坑,跟礦井洞口那么夸張的大。他一眼就能望到底,底部也是水泥澆灌的,就算里面有什么東西,也都被堵得嚴嚴實實。 他心底起了點疑惑,但找東西比較要緊,便繞過它往深處去,地勢逐漸上揚,他爬上了山崖,踩著突出的石塊向遠處眺望:四面大海,一望無際,遠方灰云席卷,暴風雨正在醞釀中。 恐怕再過不久,他意識海里連能站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他突然想起了主神碎片組成的空間,那玩意不是正好和他的大腦相通嗎? 桓修白睜開眼睛,起身把門上的窗簾拉緊,隨便造了個插銷把門封死,轉身在空間撕了條縫,一腳跨進去。 “嘩嘩——”還是海水漫灌啊。 水這東西不好分解,最方便的辦法還是把它們弄沒了—— 他朝右探出右手,張開五指,忽然在虛空中一抓,空間在他“力”的作用下泛起漣漪,扭曲變形,轉手一扭,一道黑漆漆的裂縫出現。 時空冪洞許久不出場,激動得長大“嘴巴”,裂縫眨眼間擴大到十倍大,吭哧吭哧地四處啃吃起來。 好好吃……嘿嘿……好餓啊……要吃飽才行…… 桓修白把它隨便丟在這,下了命令:“隨便吃,記得把水喝光。” 這玩意是他“撕裂”能力覺醒時萌生的小“寵物”,過了這么多年,也不過才長大了十倍,因為出任務經常伴隨的“封印限制”,無法能力全開,平時根本沒機會放它出來玩。 桓修白回到廢土小世界里,低頭看了眼自己濕漉漉的鞋子和褲腿,“……” 他忘了碎片空間算是個真的世界。 沒辦法,只能忍著潮冷睡一會。 一小時后,火車開始放慢速度,車廂外的走動動靜大了起來,桓修白打了個寒戰,醒過來。 套上濕乎乎的褲子,他忽然意識到這次出任務自己竟然沒有準備包袋,連身換洗衣服都沒有,更遑論鞋子。 下次停了站,找家超市搜刮一下吧。 也得搜羅點孕夫用品,畢竟火車上什么都沒有。 他忍著潮氣穿回鞋子,每走一步都是個濕腳印,鞋縫里還能踩出吱吱水聲。cao起吊瓶,舉在手上,開門出去,循著聲音走到門邊,一大群人早就圍了上去。 “都別急!急什么,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刷手環支付,國際匯率哈,手續費自己承擔。”車下是頭高頭大馬,馬上坐著個戴帽子的侏儒,十幾個光頭大漢alpha推著各色各樣的箱式推車在每個車廂前站定。 說話的正是那個侏儒。 席莫回打了個盹,被外面聲音吵起來,開了門來到走道,推起半邊車窗,腦袋探出去往外看,瞧見那個騎著大馬的牛仔服侏儒時,差點笑出聲。 他往人群聚集的那邊掃了眼,看見一只手舉著個吊水瓶子,在黑壓壓的人頭里格外突出。 那人撥開人群,用力擠到了前排,朝侏儒喊著:“有水果賣嗎?” 席莫回不笑了,又開始咬嘴唇了。 侏儒老板嘎嘎大笑:“水果?你當這是生鮮超市啊!” 周圍哄笑起來。 侏儒老板捏著兩撇小胡子,哼哼兩聲:“笑個屁!我這就是本省最大移動超市。水果是吧,阿六,把箱子拖來,給這位老板挑一挑!” 說完,他把手放在了綁在馬肚子上的兩個大火箭炮上,摸了摸,壓低身子跟顧客說:“你知道規矩吧,拿來了不買,小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