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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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殷明遠這樣的在乎徐萱,應該也會想到的吧? 郁棠和徐萱說說笑笑的,很快轉移了徐萱的注意力。 她們中午把馬車停在路邊,吃了些自己帶來的干糧,然后繼續趕路,到了傍晚時分才到達潭柘寺。 正如徐萱說的那樣,潭柘寺正是風景最好的時候。 綠樹成蔭,鳥語花香,加之剛剛過了浴佛節,有些慶祝的裝飾還沒有拿下來,香客卻正是最少的時候,廟里的知客大師又早得了殷家和徐家知會,專程派了能說會道的大師傅接待她們,安排了非常好的院子給她們安歇。 跟過來的阿蘭嘖嘖稱奇,摸著一水的黑漆鏍鈿家具對阿杏道:“我們那里,有這樣一張架子床出嫁就能讓人羨慕一輩子了,沒想到一個寺廟而已,待客都能用這么好東西,我能跟著太太出來見見世面,也不枉這輩子做了回人了!” 阿杏和阿蘭一樣的活潑,不過阿蘭因是裴宴點的她進府,顯得膽子更大一些,她卻更懂得察顏觀色。聽阿蘭這么一說,她笑了笑,道:“寺里不會見得什么人都讓她們住這樣的院子吧?我剛才可看了,那知客和尚開院子門的時候,鑰匙是單獨放著的,這個地方肯定是接待貴客的。” 阿蘭不以為意,道:“管它是干什么的?我能跟著三太太住進來,就覺得可以吹噓一輩子了。” 阿杏沒有說話。 她也準備一輩子呆在裴家了。 她對阿蘭道:“我去幫青沅jiejie收拾東西去了,你要和我一起嗎?” 她們暫時跟著青沅在學規矩,但青沅覺得她們是郁棠的陪嫁,對她們還挺客氣的。阿蘭把這客氣當成了善待,阿杏覺得自己要留下來,就不能把別人的客氣當真,平時有事沒事總往青沅那里湊,青沅也挺喜歡她的。 阿蘭沒那么多想法,立刻道:“當然。我們一起走。” 有些東西,看過了,羨慕過了就行了,該做的事還是要做好。 只是她們沒有想到一出門,居然迎面碰到了裴宴和殷大人。 三老爺不是說去鳳凰嶺了嗎? 只是不知道和三老爺他們一道的另兩個面生的人是誰? 阿杏立刻機靈地跑去給郁棠和徐萱報信。 郁棠和徐萱非常的驚愕,忙扶著丫鬟出了廳堂。 另兩個讓阿杏她們覺得陌生的人中一個是周子衿,另一個郁棠還真不知道了。 三十來歲的樣子,和裴宴差不多高,五官只能算是周正,氣質卻非常沉穩,給人一種岳峙淵渟的壓迫感,讓人一看就會覺得這個人不簡單。 徐萱已低聲驚呼:“費質文!他來干什么?” 郁棠也被嚇著了。 這個人就是裴宴跟他說的費質文嗎? 郁棠不禁多打量了他幾眼。 不管是相貌還是身材都非常的出眾,費夫人為何還要…… 她不能理解。 卻感覺到有道銳利的目光盯著她。 她立刻順著望過去,就看見了滿臉不悅的裴宴。 郁棠忙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裴宴的身上,朝著他甜甜地笑了笑。 裴宴面色rou眼可見的大霽,把她介紹給費質文道:“這是拙荊!” 費質文友善地朝著郁棠笑了笑。 那笑容,雖然淡淡的,卻給人十分燦爛的感覺,讓人對他的印象加倍好。 費夫人……腦子進了水吧? 郁棠猜測,忙斂了心緒給費質文行了禮,站到了裴宴的身邊,趁著徐萱和費質文、周子衿行禮的時候低聲地問他:“你們怎么來了潭柘寺?” 裴宴漫不經心般地懶懶道:“后來大家改變主意,覺得來潭柘寺也不錯。” 不是因為她們來了潭柘寺嗎? 郁棠莞爾。 那邊徐萱已經和周子衿、費質文寒暄起來,她望過去的時候費質文正在和徐萱說話:“一眨眼你也做了母親。這一路車馬勞頓的,你還好吧?”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聽著卻有種暖意,讓人覺得他雖然很嚴肅,卻是個溫和的人。 郁棠沒忍住又多看了費質文兩眼。 費質文感覺到她的目光,不僅朝著她笑了笑,還點了個頭。 裴宴在旁邊冷哼了一聲。 這個裴遐光! 郁棠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只能垂下衣袖,悄悄地拉住了裴宴的手。 裴宴這下子不哼了,悄聲和郁棠耳語:“等會我和你一起歇息。” 郁棠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聽見周子衿在那里哈哈地大笑,指著殷明遠和裴宴道:“這兩家伙,我看就是打著游玩的旗號來陪老婆的。費兄,我們別理他們,我們去找主持大師喝茶去!” 費質文微微地笑,但那笑意卻未達眼底,附和著周子衿道:“行!我要是沒記錯,應該是他們找我們,不是我們找他們吧?” 殷明遠沒有裴宴的臉皮厚,不好意思地道:“我只是陪客,陪客!”說著,還朝裴宴望過來。 裴宴立刻道:“我今天只約了周兄吧?” 周子衿一愣,隨即指了費質文:“哎喲,你可怎么辦?我是受邀的,明遠是中途遇到的,就你,是白跟過來的。” 費質文笑,卻飛快地抬瞼看了眼郁棠。 郁棠不知所措。 裴宴已道:“時候不早了,先安歇下來吧?晚上我們一起用晚膳。” 周子衿還是從前那脾氣,唯恐天下不亂似的,道:“之前我還以為我們四個人一起,訂了個院子,如今只有我和費兄,我看,也別浪費這香油錢了,我和費兄也受點委屈,和你們一起擠擠得了。” 殷明遠知道裴宴和周子衿出來是有其他目的的,朝裴宴望去。 裴宴卻不接這個茬,冷笑兩聲,道:“那香油錢說的好像是你捐的似的。要不,這次來潭柘寺的開銷就算你的好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意圖 周子衿比裴宴大十幾歲,周子衿從小就喜歡逗這個聰明又傲嬌的世交家的阿弟,長大了就更想看裴宴跳腳,因而和裴宴說話從來都不客氣。 他聞言立刻怪叫:“我可是要去爬鳳凰嶺的,是你說要來潭柘寺的。潭柘寺多貴啊!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說完,還去看費質文,“費兄,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費質文看著年輕,實際上已年過四旬,比周子衿還要大好幾歲,加之學識淵博,為人沉穩,行事圓滑又不失手段,他在費質文面前也有點悚然,不敢隨便。 “那這香油錢我來捐好了!”費質文微微地笑,聲音醇厚,語氣輕快,“我也覺得來潭柘寺比較好。” 郁棠這才知道,原來裴宴去拜訪了費質文之后,準備和周子衿去鳳凰嶺的,要告辭的時候遇到了來還手稿的殷明遠,知道殷明遠要去潭柘寺,還問裴宴,要不要一起去,還說起了郁棠也跟著徐萱在潭柘寺,原本準備在家里看書的費質文突然改變了主意,說好多天都沒有出去走動了,趁著這幾天天氣好,和他們一起去潭柘寺走走。 費質文雖說是裴宴的師兄,可不管是資歷還是年紀都比他們應該長一輩,何況費質文自從費夫人去世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歡不怎么出門,現在費質文說想和他們一起去潭柘寺逛逛,兩人自然是求之不得,立刻改約了周子衿,來了潭柘寺。 是因為費質文要來潭柘寺嗎? 郁棠看了裴宴一眼。 裴宴就輕輕地咳了一聲,找了機會和郁棠耳語:“要不然怎么前改約周子衿到潭柘寺來?他最喜歡爬鳳凰山了。” 郁棠輕聲地笑。 她覺得裴宴若是有機會,肯定也會想辦法和她一道的。 誰知道她一抬頭,卻看見費質文正看著她。 她有些意外。 費質文已笑著問她:“你是從江南過來的,在京城還住的習慣嗎?” 他和郁文差不多的年紀,又是裴宴的師兄,郁棠忙恭敬而又坦誠地道:“還好!就是天氣太冷了,現在才像我們那里的春天。” 費質文聽了微微一愣,隨后呵呵地笑了起來,又道:“正因如此,京城的夏天比江南要涼快。你既然來了京城,也算是機會難得,應該好好的體驗一下京城與江南的不同。” 郁棠點頭,道:“相公曾經跟我說過,說京城的雪有時候會有膝蓋深。我和相公商量,怎么也要看了京城的雪景才回去。” 費質文再次大笑起來,仿佛對郁棠的印象很好似的。 兩人也就說了這么幾句話,周子衿過來了,打量著郁棠,也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郁棠一頭霧水,不知道周子衿為何對她流露出這樣的神色來。 裴宴卻氣得直咬牙。 周子衿一直當著他面說想給郁棠畫幅小像,他一直緊咬著牙關沒答應。 之前他還以為周子衿是看上了郁棠貌美,現如今卻覺得周子衿分明就是看見他對郁棠的喜愛,有意的捉弄他。可就算他知道,也沒辦法用玩笑的口吻反駁周子衿。 萬一周子衿就等著他開這個口呢? 他才不讓別人給阿棠畫小像呢? 要畫,也是他畫才行。 裴宴瞪了周子衿幾眼,趁著郁棠他們去上香,和周子衿站在大雄寶殿外面說著話:“阿兄是看著我長大的,我也不和阿兄繞圈子。我今天約了阿兄出來,是受恩師之托,阿兄是什么意思,不妨跟我好好說說。是不想受案牘之苦呢?還是覺得把家里事拿出來說不好聽?彭家咄咄逼人,沈大人兩面三刀,局勢越早穩定下來,不管是對朝廷還是對百姓都是件好事。“ 周子衿苦笑,道:“不是我不想幫張家,主要是我覺得,就算我去了都察院也沒有什么用。沈大人分明是不想把位置讓出來,黎大人也好,江大人也好,都很難坐到那個位置上去。” 裴宴也仔細地分析過這個問題。 黎訓人緣差了一點,江華資歷差了一點,的確都不是能鎮得住大局的。而這其中最最重要的是帝心。不管是黎訓還是江華,皇上的對他們的觀感都一般,包括沈大人在內。不過是沒有更合適的人選罷了。反而是彭嶼,之前在都察院的時候還看不出來,如今做刑部侍郎,居然開始給皇上寫青詞了,皇上不止一次的招了他進宮服侍,照此下去,他入閣是遲早的事,甚至有可能成為首輔。 這才是張英急的緣故。 可惜周子衿真不是個做官的料子,他說著說著就說偏了,道:“你說彭嶼怎么一下子改變這么大?難道做了侍郎就不一樣了?還是說他從前沒想做首輔,如今覺得他的機會很大了?” 裴宴懶得和他說這些,把話題重新拉回原來的軌道上來,道:“不管怎么說,你先占著都察院的位置不好嗎?至于誰當首輔,那是下一步的事。” 周子衿卻有不同的看法,他道:“我就算是占著了有什么用?不解決根本是行不通的。主要還是得把首輔的位子拿到手里來。” 裴宴道:“難道就沒有次輔架空首輔的。” 周子衿道:“別人我相信,黎訓和江華我不相信他們有這樣的能力。” 裴宴真想挽了袖子自己上,只是沒等他說話,費質文走了過來,道:“你們兄弟倆這是在說什么呢?” 周子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裴宴干脆破罐子破摔了,道:“反正你們一個個都有理由,我只好不問東西地幫恩師做幾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