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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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曦想怎么樣?已經不在她關心或者是注意的范圍之內了。 有這時間,她還不如想想怎么給裴宴弄點好吃的呢! 郁棠嘴角噙著笑,和徐萱商量著去張家做客穿的衣裳首飾,覺得她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寶藍色素面鑲黃底粉色四蒂紋杭綢褙子,和田玉滿池嬌分心,南珠耳墜,落落大方又雍容華麗。 徐萱啃著蘋果,口齒有些含糊地道:“實際上我覺得你那條銀白色繡折枝花的更好看,但我們家那位老姑奶奶,可講究這些了,我怕她覺得你那褙子太素,她看了東想西想的,橫生枝節?!?/br> 郁棠考慮到張家的長子去了沒多久,又怕有些老人講究,有些拿不定主意,這才請了徐萱幫著掌掌眼的。 她就趁機問了問張老夫人的一些喜好。 徐萱嘆氣,道:“我們家這位老姑奶奶眼光那是真正的好,當年她頗有賢名,求親的人絡繹不絕,她親自選了張大人。家里原本不怎么看好的,不曾想張大人很快就風生水起了。所以她這一生沒有受過什么磨難,脾氣格外的大?!闭f到這里,她朝著郁棠使了個眼色,直言道:“我和你說說悄悄話?!?/br> 郁棠知道她的性情,立刻把身邊的都打發走了。 徐萱這才低聲告訴她:“我從小的時候起,聽別人說起她來都說她命好,可我祖母卻說,人是沒有十全十美的,若是此時好,必定有不好的事在前面等著她。我們家這位老姑奶奶,就是享福享在了前頭?!闭f完,她朝著郁棠挑了挑眉。 言下之意,如此張老夫人正是應了她祖母的話。 郁棠不由陷入了深思。 她的命運好像也是這樣。 壞到了極點,卻重生了。 重生之后,老天爺仿佛是在補償她似的,她雖然也遇到了不少事,卻沒再傷筋動骨。 郁棠心中微動,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哪天我們一起去廟里逛逛吧!”說著,低頭看見了徐萱的大肚子,又忙改口道:“你還是在家里呆著好了,等你出了月子,我們再好好約一次。” 徐萱對她的說話不以為然,道:“等到我出月子,還能去廟里敬香,那估計是明年的秋天了,你還在不在京城都兩說。”說到這里,她問起郁棠來京城的目的來,“也不知道你能呆多久?” 郁棠完全是陪裴宴,紅著臉笑道:“是張老大人叫了三老爺過來的,什么時候回去,得看張老大人到底要他做什么了?” 徐萱也看出來了,郁棠對裴宴有種盲目的信任,裴宴干什么她都沒有異議,不像她,殷明遠干什么她都得知道才行。 夫妻千萬種,她不能說自己這樣就是最好的,郁棠那樣的就是不好的。 “要不,我們去潭柘寺吧?”徐萱出主意,“那邊的路還算平整,住的地方好,吃的也不錯。這時候風景也好。等出了這趟門,我就好好呆在家里準備生產了?!闭f到這里,她眼底閃過一絲郁色。 郁棠忙道:“你這是怎么了?” 徐萱想了想,這才推心置腹地對郁棠道:“我實際上有點害怕。我聽說女人生孩子就是走鬼門關……只是人人都盯著我的肚子。黎夫人昨天還讓人給我送了一道平安符,說是她專門為我去紅螺寺求的?!?/br> 紅螺寺,在郊外,就是坐馬車去一趟也要大半天。 或許,徐萱也不僅僅是想去玩。 若是能保個心安,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郁棠笑道:“那我們就去趟潭柘寺好了。聽說那里的簽也是非常靈驗的?!?/br> 徐萱莫名就松了口氣,笑道:“行?。〉綍r候我們約了麗華。她的日子也不好過。張家大表哥去世了,與她何干?偏偏她祖母也好,她母親也好,總喜歡拉著她說這些事,她又不能不聽不理,心里也頗為苦惱。” 郁棠對張大小姐印象很好,不解地“哦”了一聲。 徐萱就告訴她:“問題主要還是出在長房唯一的男丁在堂兄弟中行二,長孫出自二房不說,如今張家也由張家二老爺主事,麗華的母親并沒有取長房代之的意思,可架不住家中的老人擔心,也是滿肚子的委屈?!?/br> 郁棠不好說什么。 徐萱感慨道:“所以麗華他們的婚事就很要緊了。嫁得高了,怕引起其他兩房的不滿,嫁得低了,她母親又不甘心。這不,昨天她娘還去我娘家找我母親說了半天的話,我母親讓我這段時間少去他們家,免得被老夫人拉著說起家里的事,一個答應不好,落個滿身的埋怨?!?/br> 郁棠一愣,道:“那你還陪著我去張家做客?” “我這不是看你第一次出門做客嗎?”徐萱說著,狡黠地一笑,“我們家這位老姑奶奶可好面子了,不會當著你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外人說道家里的事的?!?/br> 可這次,徐萱猜錯了。 張老夫人不僅拉著郁棠說起了家里的事,還跟郁棠說了一件事:“那孩子,翻過年八歲了,也算是遐光看著長大的。我尋思著遐光朋友多,能不能幫著推薦個啟蒙的老師?!?/br> 郁棠嚇了一大跳,想著以張家這樣的人家,不可能等到張紹的兒子都八歲了,還沒有啟蒙。 張老夫人就落起淚來:“原本一直是他母親給他啟蒙的。他父親之前說好了,等到他七歲的時候,就正式給他請個老師。誰知道……這孩子沒有這緣分。遐光當年和他父親像親兄弟似的,他又不像孩子兩個叔叔,不喜歡交際應酬,除了自己衙門的人,幾乎誰都不認識。江南的那些鴻儒,哪個不和遐光認識。我也不是讓遐光上門去請別人,就是想讓你給帶個話,看看誰合適,推薦給我們家老太爺而已,人由我們家老太爺出面去請就是了。” 郁棠覺得這位張老夫人有點坑人。 第一次見面就讓她去做這件事。 要知道,不管是學生學不好還是老師教不好,推薦的人也有很大的責任的。 若是張紹的兒子學業不好,難道裴宴還要繼續給他推薦老師,保他考上進士不成? 想到這里,郁棠心頭一跳,抬頭朝張老夫人望去。 張老夫人正目光炯炯地望著她。 郁棠的心頓時冷了下來,她笑道:“我們家三老爺的事,我都不怎么知道,在家里,他說什么就是什么的。您既然讓我帶個話,我就去給他帶個話好了。”說完,做出一副非常擔心裴宴責怪她的樣子。 徐萱一愣,隨后目露贊賞,看著郁棠抿了抿嘴角。 倒是張老夫人,非常的意外,但她經的事多,要想隱藏情緒的時候一般是看不出來的。 她沒想到郁棠做事這樣的滴水不漏。 她呵呵地笑了幾聲,朝郁棠道了謝,等到要去后堂聽戲,她去旁邊暖閣換衣裳的時候不禁和張三太太道:“我原本只是想試探她一下,如今看來,這小姑娘不僅是長得漂亮,心里還有事。真真的少見??上Я?,我們家長孫和次孫都和他們家年齡不符,不然,和遐光結個親家可能更好。” 張三太太把這話聽在了心里,想著自己有兩個兒子,幼子今年才三歲啊! 她哈哈地笑,扶著張老夫人去聽戲的水榭,對郁棠卻比之前更熱情了,甚至之后很正式地跟郁棠走動起來,這讓郁棠非常的困惑,還問過裴宴:“她是不是也有什么事求你???” 張英原本是想讓裴宴來勸費質文的,誰知道費質文主意已定,準備等張家這邊安生下來,他就致仕回鄉了,張英沒有辦法,又勸說裴宴入仕,還拿他大哥裴宥舉例:“他當年不也是宗子,怎么就入朝為官了呢?可見什么事都不是一定的。你這樣只在臨安,太可惜了?!?/br> 裴宴再次很明確地拒絕了張英。 張英只好退而求其次,要裴宴幫著周子衿走通沈大人的關系,想辦法調到都察院去,補了孫皋的缺:“彭家肯定不愿意放棄刑部這一塊,但我們這邊,只有周子衿有這樣的資歷?!?/br> 周子衿曾經做過官,只是他中途以奉養老父親為由致仕,在士林中很有“孝”名,若是利用的好,可作為周子衿的一個跳板。但周子衿太傲氣了,是不愿意利用這個名聲的,更不愿意自己去布局。 張英只好請了裴宴出馬。 裴宴覺得小張大人應該是聽說了些什么,所以才會讓張家三太太有意接近郁棠的,可他覺得這樣也沒有什么不當的,妻憑夫貴,他有這個能力,別人才會特別的重視郁棠,郁棠何必管那么多,好好享受別人的奉承不好嗎? 他笑道:“難道就不能因為你特別的好?” 郁棠才不相信,她道:“我這幾天也拜訪了幾家,發現他們都好厲害,也好冷靜,誰家和誰家是什么關系,應該用什么樣的態度,清清楚楚。你就別往我臉上貼金了,我自家還是知道自家的事的。” 說到這個,裴宴就有些不高興了,道:“那你還和殷明遠的老婆去廟里住好幾天!” 他不喜歡郁棠離家,不喜歡回到家里看不到郁棠,也不喜歡一個人在書房里做事。 第三百四十五章 潭柘 郁棠也不想和裴宴分開。 自他們成親以來,他們還從來沒有分開過。 可她有點想去給菩薩上柱香。 自她重生以來,她好像還沒有好好的去謝謝菩薩。 她主動摟了裴宴的脖子,低聲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潭柘寺唄?我只在那里歇兩個晚上。” 如果沒有徐萱同行,她肯定當天晚上就會回來。 她已經不習慣在外面過夜了。 裴宴有些心動,但他覺得不能助長了郁棠把他放在次要位置的風氣,也不能讓她知道他的想法,遂冷著臉應了一聲:“我和子衿約好了,明天去爬鳳凰嶺?!?/br> 郁棠有些失望。 裴宴和周子衿去爬山,肯定不是為了游玩,多半是有事要和周子衿說。 “好吧!”她放下了圈著裴宴的手臂,又道,“那你會在鳳凰嶺過夜嗎?” “嗯!”裴宴應道,“反正你也不在家,我也跟著周子衿在外面住兩天好了?!?/br> 那委屈的模樣,讓郁棠都要心生內疚,她忙道:“這次比較特別嘛!正好能和殷太太約上,如果沒有她陪著,我肯定不會去的了?!?/br> “沒事!”裴宴故作大方,道,“你有點事做,我出門也放心。” 也只能這樣了。 郁棠覺得自己以后還是少出門為妙,她繼續低聲哄著裴宴:“我聽殷太太說,潭柘寺那邊的齋菜不錯,到時候我看著給你買點特產回來,好不好?” “嗯!”裴宴又冷漠地應了一聲,催著郁棠早點歇了,“明天一早我還約了費大人?!?/br> 明天是沐休日。 郁棠忙應了,去洗漱的時候不免又快又好,想陪著裴宴說說話兒,裴宴卻沒這心思,幾句話過后,就吹了燈,抱著郁棠翻云覆雨的。郁棠想著裴宴明天還要孤零零地去見費大人和周子衿,心里一軟,也就隨著裴宴折騰去了。 裴宴吃了個飽,郁棠卻累得第二天早上起遲了,等她收拾好出門,徐萱已經在花廳等了她快一個時辰了。 郁棠不由道:“你叫我起來就是了,這樣等著,讓我多不好意思。” 徐萱呵呵地笑,道:“我知道你向來起來早,突然睡了懶覺,肯定是累壞了?!闭f完,睜大了眼睛望著她,“你不會是懷孕了吧?我懷了孩子,剛開始的時候就是天天想睡覺。” “沒有!”郁棠有些沮喪地搖了搖頭。 她算著日子呢,不可能這個時候懷上孩子。 徐萱不好多問,拉了她的手,道:“這有什么的,有些人就是孩子懷的晚,像我三嫂,嫁過來三年才生下長子,可一生下長子,就三年抱兩,連生了五個兒子,連我娘都說受不了,只結果不開花的,看著滿地跑的都是小子,頭是痛的。” 郁棠知道她這是安慰自己,抿著嘴笑了笑。 兩人一起上了馬車。 馬車是殷家的,可能是為了照顧徐萱,又寬敞又平穩,還有各種消遣的棋牌,棋子都是能吸在棋盤上的。還有地方放小紅泥爐,用來沏茶或是煮甜羹都很好。 郁棠再次抿了嘴笑。 這應該就是殷明遠堅持用殷家馬車的緣故吧? 她想起那天殷明遠來接徐萱時,徐萱告訴他要和自己去潭柘寺住兩天時殷明遠的臉色,不由道:“殷明遠回去之后沒有和你鬧吧?” “之前有點。”徐萱笑道,笑容曇花一現,隨即黯淡下來,“后來我說我有點害怕,他就沒說什么了?!?/br> 郁棠不禁道:“你別擔心。你看你,身體又好,這還有兩個月才生呢,家里的醫婆、穩婆都準備妥當了。不可能出什么事的?!?/br> 徐萱聞言立馬恢復了之前的笑容,道:“我也知道!我這不是想出來玩嗎?” 郁棠卻覺得她是故作堅強,可她也沒有辦法,這種事,只有殷明遠能安慰她,或者是去了廟里,抽到了個好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