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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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是能做他們殷家的媳婦就好了。 他一面和郁棠打著招呼,一面在心里琢磨,殷家有沒有合適的子弟。 那邊裴宴卻早已等得不耐煩了,他問郁棠:“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他們已經(jīng)見過陶清了,知道王七保會支持陶安爭取江西巡撫的職位后,陶清已經(jīng)下山,去準備給王七保的禮品去了。 郁棠見有外人在,繼續(xù)給著裴宴面子,道:“我們準備去永福寺逛逛。” 永福寺比較小,風格和靈隱寺截然不同。 裴宴就約殷浩:“我們也去那里逛逛好了。” 殷浩詫異地睜大眼睛。 他們兩個大男人,怎么好和兩個小姑娘一起去逛寺廟。 裴宴自覺失言,忙道:“我們去那邊說說話!” 殷浩不疑有他,笑著對徐小姐道:“你給我們打打掩護,讓我們遠遠地跟著你們。” 這個可以。 徐小姐爽快地答應了 裴宴開始絞盡腦汁地想著怎么把殷浩支走。 可他們剛剛到靈隱寺的側門那里,居然遇見了顧昶。 “郁小姐!”他又驚又喜,道,“我們可真是有緣!” 郁棠非常地意外,笑著朝顧昶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倒是殷浩,道:“朝陽你來靈隱寺怎么也不約我?我還以為你出去辦事了,拉了遐光過來。他這個人,干什么都板著張臉,最最無趣不過了。早知道你過來,我就不約他了!” 語氣里是滿滿的抱怨。 熟悉的,知道他這是在和裴宴開玩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在嫌棄裴宴。 顧昶當然不會當真。 他呵呵地笑。 原本也不應該當真的裴宴卻看了郁棠一眼,見郁棠一副安然無瀾的樣子,想到陶清的話,心里頓時拔涼拔涼的,臉都黑了。 殷浩想也沒有想地拉住顧昶就道:“你這是要去哪里?我們準備去永福寺逛逛,你要不要一起?” 顧昶看了郁棠一眼,笑道:“好啊!我正好沒什么事,還想著是在靈隱寺用了齋席再回去還是這就下山。既然你們準備去逛永福寺,那大家不如就留在靈隱寺用了晚膳再回去吧?我來做東!” 只是他看郁棠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無意間掃過裴宴。 他發(fā)現(xiàn)裴宴的臉色很難看。 顧昶心中微愣,想著裴宴不會是把殷浩的玩笑話當真了吧?如果是這樣,那他的心胸就很狹窄了,且是個開不得玩笑的人。那裴彤會不會因為一些小事得罪了裴宴而不自知呢? 看來這件事他得放在心上,好好地問問裴彤了。 顧昶在前面帶路,向殷浩介紹永福寺:“……慧理禪師創(chuàng)建的。和靈鷲寺、靈隱寺一樣。原來叫資嚴寺,后改名為永福寺……” 殷浩心不在焉地聽著,腦子轉得飛快,想裴宴到底要和自己說什么?他得想個什么辦法才能把顧昶晾一邊去? 裴宴落在了他們的身后,漸漸靠近了徐小姐和郁棠。 他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 顧昶雖然令人討厭,但他的出現(xiàn)拖住了殷浩,也算做了件好事了。 他想了想,干脆慢下腳步,和徐小姐、郁棠并肩而行。 “徐小姐什么時候回京城?”裴宴沒話找話地道,“我聽青沅說徐小姐準備過兩天上街去買些土儀帶回去。正好我想給明遠和張府帶點東西去,想請徐小姐幫個忙。” 徐小姐還惦記著靈隱寺主持師傅的畫,對裴宴自然也就比平時要熱情。 她笑道:“多謝三老爺了。到時候您讓管事的交給我家隨行的婆子就是了。” 裴宴道了謝,想著辦法和郁棠搭話:“郁小姐送走徐小姐也要回臨安城了吧?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去吧?這幾天浙江布政使要來上任了,我們一起回去,也能有個照應。” 郁棠還沒有回答,徐小姐已訝然道:“浙江換布政使了?” 裴宴笑著點頭,道:“上個月下的旨,這幾天應該就要到了。” 徐小姐道:“換了誰?秦大人去做什么了?” 裴宴的目光在郁棠身上停留了片刻,道:“原云南布政使李光調到浙江任布政使,秦大人調入京城,任禮部侍郎。” 徐小姐有一個兄長任禮部主薄。 她心里有點亂。 不知道楊三太太這次拜訪故交,有沒有拜訪秦大人。 如果沒有去,不知道這個時候再去還來不來得及。 她思忖了幾息功夫,涎著臉問裴宴:“秦大人的調令已經(jīng)到了杭州城嗎?” 裴宴道:“應該到了。不過,以秦大人的性子,李大人還沒有來之前,他應該不會聲張。” 徐小姐就有點急了,她悄聲對郁棠道:“要不你先去永福寺,我有點急事,要交待阿福一聲。” 郁棠雖然不知道秦大人調離浙江與徐小姐有什么關系,但看徐小姐的樣子,她懷疑裴宴是故意告訴徐小姐這個消息的,隱隱感覺到裴宴這是要支開徐小姐似的。 她一時心跳如鼓。 她是順勢而為聽聽裴宴會跟她說些什么呢?還是繼續(xù)不理睬他,陪著徐小姐去辦事呢? 郁棠沒能猶豫半息工夫,裴宴已道:“那我陪郁小姐在這里等你吧!你快去快回。” 靈隱寺離永福寺不過一射之地,他們又走的是側門,樹木繁茂,石徑清幽,沒有什么香客,留郁棠一個人在這里的確不太好。 徐小姐應了聲“好”,對郁棠說了聲“我馬上回來”就急匆匆地帶著阿福去了旁邊的大樹下說話。 裴宴的目光猶如實質般落在郁棠的身上。 郁棠裝作不知道,四處張望,一副打量周遭景色的樣子。 裴宴輕輕地咳了一聲。 郁棠才下意識地望了過去。 只見裴宴神色緊繃地將捏成拳頭的手擋在了嘴前,又咳了一聲。 郁棠道:“你是受了涼還是嗓子不舒服?要不要請大夫看看?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靈隱寺內就有醫(yī)僧。只是不知道醫(yī)術如何?要不我讓青蓮陪著你回去看看吧?” 裴宴的臉一下子黑如鍋底。 半晌,他才沉著臉道:“你可還在為我問你怎么認識顧昶的事生氣?” 顧朝陽變成了顧昶。 郁棠很是意外,本能地就否認:“沒有。” 裴宴道:“你說謊!要不然我說抬舉江潮的時候,你怎么一點也不高興?” 郁棠被問得咽住。 裴宴眼底閃過一絲得意,覺得陶清果然是兄長,很是靠譜,遂道:“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是覺得非常地奇怪,那顧昶怎么會三番兩次地碰到你。顧家在杭州城又不是沒有宅子,他如今是御史,回顧家也算是衣錦還鄉(xiāng)了,他不僅藏著掖著,還住到我這里來。我是怕他對你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前世今生,郁棠最恨別人對自己有“不好的心思”了。 這一世,她已經(jīng)從前世的泥沼里爬了出來,裴宴憑什么這樣說她。 她氣得暴跳,道:“三老爺此言差矣。我只是個窮秀才家的女兒,出生寒微,長在閭巷,有什么值得別人記掛的……” 郁棠的話還沒有說完,裴宴就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話,而且……這次比上次還要嚴重。 他忙補救道:“你說你,好好的一個小姑娘家,行事恣意就不說了,怎么脾氣還這么潑辣?顧曦的婚約是你拆散的吧?李端家是因為你倒霉的吧?顧昶是什么出身?他若是有心,會查不到?” 郁棠驚愕地張大了嘴巴。 裴宴看了心中大定,嘴里卻毫不留情地又道:“你就不能長個心眼?我這邊急得不得了,你卻在那里和顧昶說說笑笑的!你給我說說,你是怎么認識顧昶的?我也好給你分析分析。” 郁棠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今生還真沒有什么機會在顧昶和她說話之前就認識他。 這個謊該怎么圓? 郁棠額頭上冒出汗來。 偏偏裴宴還在那里催:“你仔細想想,你第一次見他是在什么時候?他都跟你說了些什么話?他當時是什么表情?” 他問得急了,郁棠只好心一橫,道:“我真的不記得了!自從我做了那個夢之后,有時候我壓根分不清楚哪些是做夢夢到的,哪些是我真實經(jīng)歷過的!” 裴宴吃驚地望著郁棠,心中升起股不好的念頭。 難道顧昶接近郁棠,真的是有什么目的不成? 裴宴想再仔細問問郁棠,徐小姐已經(jīng)交待完了,正朝著這邊過來。 他不好再多說,只能神色肅然地叮囑郁棠:“你不要再和顧昶說話了。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 第二百七十章 挖坑 郁棠也有些驚慌。 如果不是裴宴提醒,她也沒有意識到在昭明寺之前,顧昶是沒有見過她的。 難道顧昶和她一樣重生了? 若不是這樣,那……顧昶的確有問題! 郁棠連連點頭,保證道:“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單獨和他說話了。” 裴宴非常滿意地“嗯”了一聲,覺得小丫頭就像個頑皮的小貓,淘氣了一番,終于又恢復了從前的乖巧懂事。 “那我先和殷二哥去說事了。”他叮囑郁棠,“你和徐小姐一道,千萬別落單了,徐小姐身邊那個矮矮胖胖的婆子,會拳腳功夫,你和她在一起,總能有人幫你擋一擋。” 郁棠隨意地應了兩聲,注意力全被裴宴那句“會拳腳功夫”給吸引了,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徐小姐身邊那個平時她都沒有什么印象的婆子身上瞅。 裴宴看著就在心里尋思著是不是也給郁棠找個這樣的婆子。 雖說她們只是比尋常的人多幾把力氣,會一點功夫,但關鍵的時候卻能拖延時間,最最重要的是,一般人想不到郁棠身邊會有個這樣的人。 他越想越覺得得盡快放個這樣的人在郁棠身邊,他快步走到殷浩身邊,見顧昶還在那里說著永福寺的軼聞,不禁在心里冷哼了一聲,覺得難怪顧曦沒臉沒皮的,原來這就是顧家二房的家風。這個顧昶,也是個表里不一的家伙,看著玉樹臨風,實則一肚子壞水。盯著郁小姐看,多半是想打郁小姐的主意…… 裴宴想到這里,心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