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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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桃猶豫道:“我們要不要說一聲?” 主要是宋、彭兩家的小姐都很傲氣,她怕直接說出來傷了兩家小姐的顏面,人家不僅不聽,還記恨上了,給郁家惹出麻煩來。 阿福到底比雙桃見識多,她略一思忖,悄聲道:“我們等會兒見到裴家幾位小姐的時候說一聲,若是裴家的幾位小姐也不知道,回去的時候我再跟我們小姐提一聲。免得出了什么事,裴家脫不了干系。” 雙桃看著阿福的眼睛發光,真心地贊道:“阿福,你比我年紀還小,可比我有主意多了,我得向你學才是。” 把阿福說得滿臉通紅,不知道說什么好。 她們兩個準備就這樣和宋、彭兩家的女眷擦肩而過,宋、彭兩家的女眷卻沒打算放過她們兩人。特別是宋六小姐,回去后被宋家四太太狠狠地斥責了一通不說,還被罰了一個月的月例,回去后抄三遍《女誡》,讓她顏面盡失。要不是各家的女眷都在,依宋家四太太的脾氣,一早就把她送回蘇州城了。 她見到阿福和雙桃自然是氣不打一處出,喊住了兩人,嫌棄地看著兩人手中的東西,道:“你們小姐呢?病還沒有好嗎?她這是不準備和我們一道出去逛逛了?” 這樣的蠢貨阿福見得多了,她笑盈盈地給宋六小姐行了禮,神色謙恭地道:“我們小姐要在家里照顧三太太,郁小姐則在抄佛經,今天恐怕出不了寺了。只有等以后有機會再和宋小姐一塊兒出去玩了。” 宋六小姐聽著板了臉,彭家年紀小的那位小姐排行第八,她不想節外生枝,趕在宋六小姐開口之前笑道:“你們這是要去送東西嗎?快去吧!免得時間太久了讓你們家小姐等著急。” 阿福和雙桃忙給彭八小姐道謝,抱著東西就想走。 宋六小姐卻不甘心,道:“這是給誰送東西呢?” 阿福覺得這不是什么大事,就算她藏著掖著,宋家要是有心,也打聽得出來,遂老老實實地道:“是裴家的長輩贈了些吃食給郁小姐,郁小姐給我們家小姐和裴家幾位小姐也分了些。這不東西有些多嗎?我們家小姐就讓我幫著雙桃jiejie送過去。” 宋六小姐聽著就納悶了,道:“你們這是從哪里來?” 阿福道:“從我們家小姐那邊過來的。” 宋六小姐又道:“郁小姐為何要先給你們家小姐?” 阿福覺得宋六小姐有點胡攪蠻纏了,語氣也就帶著幾分不耐,道:“郁小姐和我們家小姐住隔壁,離我們家近一些,就先送去我們那里了。” 宋六小姐聽著就要跳腳,卻被宋七小姐一把按住,對阿福和雙桃道:“你們快去送東西吧!我們也要回去了。” 阿福和雙桃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卻看得出宋六小姐很暴躁,宋七小姐很著急,不敢在這里多留,匆匆福了福,就快步離開了這里。 宋六小姐就忍不住發起脾氣來:“那個姓郁的到底和裴家什么關系?徐小姐和楊三太太跟裴家的女眷住了最好的禪房我無話可說,那姓郁的憑什么也住了進去?他們裴家這不是欺負人嗎?” 話音一落,她頓時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妻憑夫貴。同理,裴家怎么對待宋家,正說明了宋家在裴家眼中的地位。 宋家這幾年對裴家奉承得厲害,宋家覺得只有自家知道,自然不愿意讓彭家的人知道。 她忙補救道:“彭家jiejie,我昨天可是一夜沒有睡著。你們睡得好嗎?” 彭家和宋家聯袂而來,也就比鄰而居。誰知道他們看似住在裴家女眷的隔壁,廂房后面的小花園卻緊挨著寺院的外墻,平日非常地幽靜,現在山下的小商販上山擺攤了,不免有人在墻外搭了棚子暫居,市井之人,說話大聲不說,還喜歡深夜喝個小酒,吹吹牛。寂靜的夜晚,動靜就顯得格外地大。 宋六小姐起床就發了通脾氣,找到宋四太太委婉地問能不能換個地方住。 宋四太太選在這里住,就是因為和裴家的女眷能離得近,怎么會聽宋六小姐的抱怨。 宋六小姐回到自己屋里就又發了通脾氣的。 這個時候突然發現郁棠住進了東邊最清靜的禪房,她怎么能不氣憤! 彭八小姐望著郁棠院子的方向,目光閃爍,沒有說話。 彭七小姐溫和地笑道:“我們昨天也沒能熟睡。不過,在外面都是這樣的,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宋六小姐卻是個忍不住的。 宋七小姐臉色很難看,抓住她道:“你想怎樣?和郁小姐換個地方住嗎?那也要看四伯母答應不答應?裴家愿意不愿意?你是不是準備不管不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宋六小姐想到今早宋四太太緊繃著的臉,喃喃地道:“我,我就是氣不過!” 氣不過又怎樣?他們宋家如今求著裴家,難道還能去質問裴家不成。 宋六小姐神色一黯。 彭七小姐看著,笑了笑,道:“這位郁小姐,是得打聽打聽了。不知道誰和她熟?” 第二百三十章 不和 郁棠當然不知道她一個小小的舉動引來了宋、彭兩家女眷的注意。 重新調整了心態后的郁棠,不僅很順利地抄完了佛經,還興、致、勃勃地嘗了冰米糕。 和他們臨安的水晶糕有點像。不過他們臨安的水晶糕是用木薯粉做的,亮晶晶的,更晶瑩一些。豐城的冰米糕是用江米做的,更白一些。 可見很多糕點都是差不多的,只是換了原料再換個名字而已。 郁棠決定給裴宴也抄幾頁佛經,讓菩薩保佑他一切都順順利利地。 去送糖果點心的雙桃回來了,還帶回了徐小姐送的回禮。她道:“徐小姐為人真好,見我拿著有些吃力,還讓阿福陪著我去了幾位裴小姐那里。不過,幾位裴小姐不在,說是出去逛集市了,我把東西留下后就回來了。”然后還講了路上遇到了宋、彭兩家女眷的事,但沒有告訴她宋小姐的刁難,只說了她們采了夾竹桃回去:“阿福見幾位裴小姐都不在,就跟五小姐屋里的婆子說了一聲。阿福說,反正我們把該說的都說了,至于五小姐屋里的婆子跟不跟二太太提,宋小姐和彭小姐她們會不會因為夾竹桃出什么事,那就看她們的運氣了。就是菩薩知道了,也不能說我們沒有幫宋家和彭家的小姐們。”她還充滿了感激地道,“小姐,我覺得我這次跟你出來跟對了。認識了阿福她們我才知道我有多笨,我以后一定多看多想少說話,好好地跟她們學學怎么服侍小姐你。” 郁棠直笑,道:“你這是準備一輩子都做仆婦了?不準備放籍了嗎?” 前世,郁家敗落之后她沒有把雙桃賣掉,而是放了她的籍,給她選了個老實的商賈為夫,但她過得也不是很舒坦。具體是為什么,郁棠問過幾回,都被她支支吾吾地就含糊了過去,后來郁棠的事也多,就沒來得及顧上她。因而今生大伯母給雙桃做媒,讓她嫁給王四,郁棠覺得挺好的。至少郁棠還能護著她。 雙桃聞言不以為然地揮了揮手,道:“放籍有什么好?老爺太太都和善,小姐待我也好,我喜歡呆在郁家。” 等到小姐招了女婿,郁家還是小姐當家,她盡心盡力地,小姐也不會虧待她。 這件事如春風,一吹而過,她更關心宋、彭兩家小姐采回去的夾竹桃:“我沒有想到這世家也分三六九等,徐小姐身邊的一個丫鬟都知道夾竹桃有毒,宋家和彭家的小姐們卻不知道,可見徐小姐家真的很厲害,那些小姐們奉承徐小姐也是有原因的。” 郁棠道:“我常見別人采摘夾竹桃,也沒聽說誰中過毒?只是夾竹桃的味道不好聞,大家不喜歡用它來插花罷了。說不定是因為南北的差異,不是有‘淮橘為枳’的說法嗎?” 兩人說了會兒閑話,幾位裴小姐呼啦啦地跑了過來。 見過陳氏之后,五小姐拉著郁棠的手道:“我們今天一早就去寺外逛,好多賣小食的,可惜阿珊不讓買,我沒有買成。不過,我也淘到了好東西。” 她的臉紅撲撲的,興奮地從兜里拿了把巴掌大小的黃楊木梳子。 那梳子材質尋常,卻雕著個胖胖的鯉魚模樣,比起常見的什么喜鵲登枝、百年好合之類的樣子,太讓人驚艷了。 “可真好看!”郁棠真心地贊道。 三小姐和四小姐都抿了嘴笑。 五小姐這才將梳子放到了郁棠的掌心,道:“這是送給你的。” 郁棠既驚且喜:“給我的嗎?” 五小姐就得意地朝著二小姐揚了揚下頜。 二小姐目光不明地瞥了郁棠一眼。 郁棠雖然不知道是什么緣故,但這個時候,她肯定不會拆五小姐的臺。她忙道:“哎喲,我可太喜歡了。只是君子不奪人所好,這么有趣的梳子,我看看就行了,你還是快收起來,帶回去以后用。” 五小姐嘻嘻地笑,從兜里又拿出把一模一樣的梳子,道:“你看,我也有一把。” 郁棠微愣。 三小姐和四小姐哈哈地笑了起來,道:“我們一口氣買了好幾把,把攤子上的梳子全都買完了。結果武小姐她們沒買成。我們正好一人一把。” 是宋六小姐說的那位想要嫁進裴家的武小姐嗎? 郁棠心里有些不舒服,但還是按捺不住好奇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們講給我聽聽唄!” 四小姐就喜形于色地講起在寺外小攤上遇到了武小姐和顧曦的事:“兩人戴著帷帽,簇擁著一堆的丫鬟婆子,還帶了護衛……遠遠地就能看見……挑三撿四的……這個也是她在京城見過的,那個也是她在蘇州買過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出身豪門似的……她也不怕賊惦記……可憐顧jiejie,在旁邊陪著,臉都笑僵了!” 這其中還有顧曦的事?! 郁棠支起了耳朵,就聽見五小姐在那里嘆息:“我們當時就應該把顧jiejie拉走的。” 二小姐直皺眉,道:“顧jiejie又不是你,可以仗著年紀小,把別人攤子上的東西全買了不說,還故意當著武小姐的面說我們姐妹一人一把。武小姐一大早就到顧jiejie住的地方堵門,換成是你,你能拒絕嗎?再說了,誰能想到武小姐這么高調!顧jiejie也是受了她的連累。” 三小姐聞言擔憂道:“武家從前曾經做過水匪,他們家不會現在還暗中做著老本行吧?” “怎么可能?!”二小姐立刻反駁道,“他們家要是還做老本行,三叔父肯定不會讓我們家和他們家來往的。武家在湖州霸道慣了,武小姐只是受家里面的影響而已。” 四小姐聽了小聲地嘀咕道:“反正我不喜歡武小姐,我不想她嫁到我們家來。” 二小姐氣得笑了起來,道:“就算我們家想娶,也得有合適的人選才行。你就少cao心這些了。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的事吧!” “我有什么事?”四小姐紅了臉,很是心虛地道:“我要告訴伯祖母,你欺負我!” 二小姐像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沒再理她。 五小姐則悄聲地向郁棠解釋道:“彭家的人想娶一個我們家的姑娘進門。” 那模樣,一點也沒有想到自己。 或許是因為她的年紀最小。 郁棠抿了嘴笑,覺得不管是彭家還是武家,估計這次都要落空了。 她把梳子放好,鄭重地謝了裴家的幾位小姐。 她們問過郁棠的身體之后,知道她早就好了,就開始嘰嘰喳喳地說起了明天獻佛香的事。 那邊的顧曦也回了自己的住處。 只是她剛剛踏進廳堂,就看見原本應該還在和裴宴議事的哥哥顧昶正沉著臉坐在中堂的太師椅上,一副正等著她的樣子。 她心中咯噔一聲,強打起精神朝著顧昶笑了笑,溫聲道:“阿兄什么時候過來的?不是說中午有可能在三老爺那邊用膳嗎?是不是那邊有了什么變故?” 昨天她阿兄一到寺里就先來見了她,她這才知道阿兄為了她的婚事,特意討了現在的這個差事回了一趟杭州,知道她在這里,又追了過來。 兄妹倆昨天就為她和裴彤的婚事起了爭執,要不是阿兄的隨從跑進來說裴宴那邊有了空閑,兩人恐怕就吵了起來。 阿兄板著個臉,這是要繼續和她說裴彤的事嗎? 顧曦心里就有點害怕。 阿兄從小就護著她,她有什么事也都和阿兄商量,只有和裴彤的婚事,是她先斬后奏的,阿兄肯定非常地生氣。 顧曦想著,就主動端了杯茶給顧昶,并柔聲道:“阿兄,你別生我氣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那裴遐光再好,他看不上我,又做了裴氏的宗主,與仕途決絕了,我不愿意嫁給他這樣的人。你看黎家,之前不是叫著嚷著說他們家的姑娘隨裴遐光挑選嗎?可你再看現在,還說不說這樣的話了,不就是因為裴遐光再也不可能做官了嗎?裴彤再不好,會讀書是真的,有個愿意給他助力的外家是真的,裴家宗房的長孫是真的。何況裴遐光對他有愧,錢財上肯定不會少了他的,我們趁機擺脫掉裴家宗房的繼承權,讓子孫好好地讀書做官,難道不比一輩子都得窩在臨安這個小地方強? 你之前不也說了,裴家是良配。 大太太又三番兩次地派了人上門說親,答應我若是嫁了過去,就讓我陪著裴彤回顧家讀書。 您是知道的,大太太孀居,不可能離開臨安的。 就憑這一點,我就愿意嫁過去。” “胡說八道!”顧昶聽著一驚,起身就朝四周看了看,“哪有兒媳婦不服侍公婆的,我看我不在家,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顧曦就捂了嘴笑。 阿兄到底是心疼她的。